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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显然不方便问,只能压下好奇。
她稍稍掀开车帘往前望了一眼,远处确实堵了许多人,中间发生了什么根本看不见。
但在重重人群中一个骑着大马的身影十分打眼。
那人一身张扬红衣,头发高束成马尾模样,黑亮的长发随风飘扬,仅仅一个背影便能感觉到此人无处安放的张狂气息。
井甘却感觉整个人像被电击了一下,猛地怔住。
虽然只是一个背影,未看见脸,但直觉告诉她,是那个人。
她没想到到京城的第一天就会遇到他。
但井甘很快就重新调整回情绪,嘴角隐隐一笑。
我来了,让你久等了。
马车已经调转车头离开很远,混乱中心坐在大马上的红衣男子身体还保持着紧绷状态。
他面色冷白如透明,谁都不知道他怎么了,本来打人打得正起劲,突然像是被人点了穴道般定住了,脸上也褪去了血色。
表情微微抽动,似欢愉似痛苦似惊慌,诡异而复杂。
被打的男人见他发怔,挣扎着爬起来想要逃,可跑出没几步那如血的鞭子又追随了上来,像是长了眼睛一样直接攀上了他的脊背。
男人痛喊一声直接朝前扑在了地上,身上一道深深的血痕入骨三分。
红衣男人驱马靠近,居高临下地不停挥动着手臂,狠狠抽打着地上的男人,比起之前的戏弄,带上了满满的恨意。
“她肯定看到了,都是你,都是你,让她更加嫌恶我。打死你这杂碎……”
红衣男人双眼充血,像一只发狂的野兽,露出了凶残的真面目。
他不管不顾地死命加力,整个人处于癫狂状态。
周围人瞧见他那模样,吓得纷纷退避三舍,满是惊恐、怪异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够了,阿兰,够了——”
被紧急找来救场的杨今安,一来便看到他发狂的模样,心头警铃一下子就被敲响了。
他几乎是从马上跳了下来,直奔向红衣男人,一把抓住了他血红的鞭子。
“够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殿下已经够费心劳神了,你就别再给她添麻烦了吧。”
王澧兰根本没有给他面子,手上一用力,直接将鞭子重新抽了回来。
他如今武艺精进奇快,禁军统领都曾说他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
不过两年多时间,杨今安早已不是他的对手。
抓鞭子时手掌被划破一道伤口,鞭子抽走时,伤口又深了几寸。
鲜血直流,染红了他整个手掌。
但杨今安根本顾不得掌心的伤,他奋力去抓王澧兰的腿,同时大声命令着公主府的护卫上来帮忙把人控制住。
一群人抓马的抓马,抓腿的抓腿,扑倒的扑倒,但谁都不敢真的太过力,避免伤到他。
等王澧兰从马上被抓下来控制住,杨今安才发现他今日状况奇怪,整个人像是傻了一样,嘴唇不停动着,像是在喃喃什么。
抹了把额上折腾出的汗,杨今安凑近了听,只反反复复一句话。
“她肯定厌恶我了,她肯定厌恶我了……”
杨今安只觉虎躯一震,瞳孔不自觉扩大。
能让王澧兰这般失控,轻易牵动他每一根神经的人,除了那个少女,再无旁人。
井甘来京城了?
这个信息无疑比老家伙对他笑了还要来得惊悚。
这两个冤家要是聚了头,会炸出什么事来他想都不敢想。
井甘那丫头这些年他没少偷偷关注,聪明到令人发指,如今已是身价不计其数,对背叛她的人也是狠到了极点。
连生养她的亲爹都能那般绝情,更何况王澧兰这个恩将仇报的白眼狼。
怕是早把他恨透了,恨不得报仇雪恨。
偏偏王澧兰这家伙装得狠,在关乎井甘的事情上却是最脆弱的。
这两人可真是……
杨今安现在仅仅想想都感觉未来的日子暗无天日。
不过井甘那丫头怎么突然来京了,阿兰不是罚她永不得离开祖籍地吗?
谁那么大胆子敢违抗玺候的命令?
他得好好打听一下。
转瞬间他心中已想了许多,一回头,瞧见王澧兰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肩膀猛地一垮。
现在他还是先想想怎么度过大长公主那一关吧。
*
而此时另一边的井甘已经顺利进入了天下至尊之地的皇宫。
皇宫如想象的宏伟、宽广、气派,但并未如想象般到处都是金碧辉煌般的奢华,反而处处透着一股内敛的浑厚质感。
给人底蕴深厚,稳重庄严的感觉,身处其中不自觉就变得肃穆谨慎起来。
井甘老老实实跟在薛公公身后,不乱问乱看,却用眼睛悄悄记着路线,侧耳倾听着耳塞里传来的声音。
皇宫中的人很多,宫女太监不尽其数,但说话的声音很少,即便有交流也大多是言简意赅地交代正事,并无闲谈。
她停了许久也没听到些什么有用的信息,很快也被带到了一处偏殿中静静等候。
偏殿内空无一人,只有门口垂首侍立着两个宫女。
皇宫规矩森严,井甘也不是冲动冒进的人,便老老实实坐着等,用耳塞听听周围的情况,同时在心头描画皇宫的大概格局。
正在她描绘地兴起的时候,殿门外有脚步声传来。
井甘起身以待,看见来人愣了一下,而后露出一丝亲切却不显谄媚的笑容。
“顾嬷嬷。”
她弯膝见礼,皇太后的贴身嬷嬷顾嬷嬷上前两步,走到一个相对熟稔的距离。
她笑着道,“井姑娘可来了,太后娘娘盼了好些天了。两年没见,姑娘越发漂亮了,路上可辛苦?”
“倒也不累,就是在马车上坐了六七天,有些憋闷。”
顾嬷嬷轻笑了两声,笑声透着轻松和熟稔的感觉。
“到了就好了。太后娘娘之前还说,等您来了京城定要好好出去玩几天,把京城的小吃吃个遍。再去半月泉赏赏花灯,说不定还能觅个如意郎君。”
井甘治好了皇太后,又帮萧家治好了千纤,如今两家关系算是越来越紧了。
而且经过之前的相处,顾嬷嬷也是真心喜欢这个小姑娘,聪明能干还知分寸,难得的明白人。
井甘不好意思地垂了垂头,跟着顾嬷嬷便往皇太后所在的寿宁宫去了。
路上,顾嬷嬷提醒她,皇上和纤美人也在寿宁宫,让她等会切莫错了规矩。
井甘点头应着,顾嬷嬷又关心地再给她讲了一遍礼仪规矩,讲完刚好到了寿宁宫。
皇太后虽不是皇上的生母,但听闻皇上对她十分敬重,因此皇上在朝臣和百姓间是个有口皆碑的孝心皇上。
而井甘也是在这两年特意留心皇家情况才知道,皇宫中除了一位皇太后,还有一位帝太后。
一个宫里有两个太后的情况并不罕见,便如清朝的慈禧太后、慈安太后也是两宫并立。
皇太后占了尊,帝太后占了亲。
那个帝太后出身非常低微,曾只是一个宫婢,偶然得到先帝宠幸才有了如今的皇上,先皇在世时也并不受宠。
若非当年平王发起政变杀了先太子,先皇唯剩下两个儿子,而最小的儿子又是个残疾,皇位自然而然被现在的皇上幸运地捡了去。
帝太后也因此成为了尊贵的太后,摆脱了曾经低微的身份。
一个嫡母一个生母,皇上孝心的天秤当真能保持平衡?
或许千纤一事已然暴露出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