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馆主想这考核本就是故意刁难,让他知难而退,不想阿兰倔强地很,一次次从木桩子上摔下来,把自己摔了个遍体鳞伤,却始终不认输。
武馆里的弟子们全都聚在周围看热闹,每次他从木桩上摔下来,周围都会响起一片低呼声。
这人真是不要命了,眼睛看不见还跑来习武,这是多想送死啊。
“你被掳走那两天他情绪一直不太对,还不打招呼跑出去过,第二天才找回来。我想他应该是想保护你才非要习武的。”
孙小娟说这话时鼻子微微泛着酸,又是叹息又是感动。
阿兰虽然不会说话,也不会表现,但他总是默默地关心、保护着井甘,对井甘的在意不比任何人少。
“阿兰,够了,足够了,跟我回去吧。”
轮椅停在阿兰的身边,井甘伸出手想去拉他,可她身体动不了,简单的弯腰动作也无法完成,只能等着阿兰朝她抬起手来,与她握在一起。
“我们回家——”
两只手似乎本就是一对,严丝合缝地紧紧交缠着。
井甘抿起笑容,攥紧掌心那只粗糙的手,想拍去他手上的尘土,那只手却突然抽了回去。
阿兰咬着牙忍着疼,撑着地面慢慢坐了起来,然后又扶着身旁的桩子艰难地站了起来。
他浑身乏力地靠在木桩上,大口喘着气,冲井甘摇头。
他不走,他一定要留下来习武,这样才能在危险来临时保护好她,不会像那晚无可奈何。
井甘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掌心,又去拉阿兰的手,阿兰却把手藏到了背后。
井甘非要去牵,两人一个坐着一个靠着,就那么你追我藏,两只手终究又被井甘如愿地握在了一起。
“你还想躲我,躲得掉吗!”
井甘微仰着头,近距离观察他脸上的伤,凑近了看更觉触目惊心。
想碰一碰,手指在距离脸颊一寸距离时还是收了回来。
“疼吗?”
阿兰垂着头不回应,抖动的唇角却泄露了他脆弱、紧绷的情绪。
井甘叹了一声,“你的心意我都明白,你是想要保护,怕我再遇到危险。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再发生那晚那种事,你根本不必去习武。
我把你带回家不是让你给我当护卫,也不是让你受苦受罪的。
我说给我当你的眼睛,你当我的腿,你把自己伤成这样,以后我还怎么出门!
养了大半年好不容易长了肉,人也精精神神的,转眼又把自己折腾成这副鬼样子,你对得起我吗?”
井甘一连通的责问把周围人听得一愣一愣的,明明是很严肃的对话,怎么有种打情骂俏的调调。
萧千翎更是惊呆了眼球,她从没见过井甘对谁这么温柔过。
孙小娟则是已经习惯了,除了井和,井甘也只有对阿兰才会这么耐心温柔的一面。
若是井长青在这,肯定又要吃醋姐姐偏疼阿兰。
馆主见气氛有所松动,适时站出来帮腔道,“既然家里人都来接了,小伙子你就跟着回去吧。这位姑娘一看就是洪福齐天的命,你根本不必过于执着。
若真的遇到危险,你们也可以来找我,我们武馆秉承舍己为人的创办宗旨,致力于帮助有困难的人度过难关,保证价格良心,童叟无欺。”
说到后面顺便给武馆做了个宣传,拉拉潜在客户。
馆主眼巴巴地盯着阿兰,恨不得早点把这头犟驴请走,这要在他武馆出点什么事,他以后还怎么招弟子!
然而阿兰像被人下了降头一样,还是摇头不愿走,甚至又扒着木桩爬了上去。
等稳稳站在木桩顶上后,计算好丈量过的两根木桩间的距离,试探地伸出右腿。
在一双双紧张的目光注视下,他身体轻轻朝右前方一跃,右脚自半空中落下,险险地擦着木桩边缘踩到了实处,重新稳住了身形。
众人随着他那一跃,一颗心高高抛起又稳稳落下,尤如站在悬崖边时刻悬着心。
“这要再偏一点,铁定又要摔下来。”
萧千翎心里其实有些敬佩阿兰,正常人习武已经十分辛苦,盲人习武不知会艰难多少倍,阿兰有这样的勇气和决心确实不得不让人佩服。
而且她自小喜爱习武,见到有人对习武如此执着,心中当然也欢喜。
萧千翎看井甘紧皱着眉半天不发声,碰了碰她的肩膀,“欸,你不让他下来?他可伤得不轻,要再摔两次,恐怕就要损伤根本了。”
井甘目光一直锁定着木桩上摇摇欲坠的瘦削人影,还是半天不说话,许久才突然喃喃地张嘴,“他既然那么想学……就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