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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云城入冬以来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场大雪，两个小时不到，地面已经积压了厚厚一层。
林肃写完作业趴在窗户边上，看着有家长陆陆续续趁着雪势变小带着孩子出来堆雪人。
顾炎被背后环住他，脸颊在少年耳边蹭了蹭：“想去？”
“也不算。”林肃顺手在窗户玻璃上画了个圈圈，“就是……没试过。”
顾炎当机立断：“穿衣服，哥带你下去玩玩。”
林肃低头，忍不住勾起嘴角。
“那件不行。”顾炎把走到卧房门口的人一把揪回来，从衣橱里拿出一件非常厚实的羽绒服，“穿这件。”
林肃哭丧着脸：“炎哥，穿这件我弯腰都费劲。”
“又没真让你堆出来一个。”顾炎开始扒林肃的外套，又把羽绒服套上去：“手上沾着过个瘾就行了。”
“哦。”林肃乖巧点头。
话虽如此，等到了下面林肃倒是跟一个六岁多的小男孩一人一下，像模像样地堆出来一个。
“没有胡萝卜。”小男孩糯糯，“雪人没有鼻子。”
顾炎闻言从花园里捡了一块黑色的石头按在雪人眼睛下面，“这样就有了。”他端详了一下：“还挺帅。”
小男孩被逗得“咯咯咯”笑，然后冷的受不了，被家长带着上楼了。
林肃站在雪人旁边，“炎哥，给我拍一张。”
“好嘞。”
“咔嚓”一声，林肃笑了笑，刚准备接过手机看看照得如何，一个巨大的雪球扔过来，端端正正砸在雪人身上，雪人的脑袋瞬间没了大半，几个熊孩子站在不远处，哈哈哈笑着。
顾炎将手机递给林肃。
“炎哥，别，小孩子贪玩……”
话没说完，顾炎捏好一个雪球，直直飞了过去，砸在领头熊孩子的脸上。
“啊！！！”其实顾炎掌握着力道，小孩子他不可能真的打疼，但熊孩子不依，觉得受到了侮辱，哇哇大哭。
顾炎则拉起林肃，一溜烟出了小区。
“炎哥。”林肃觉得好笑，眉眼间全是笑意：“我们去哪儿啊？”
“我知道有家关东煮，味道好。”顾炎走在前面，微微侧目：“我带你去。”
霓虹照在他的轮廓上，宠溺而温柔，林肃当真爱极了顾炎这样。
关东煮开着，就在路边，旁边架着两张桌子跟几个小板凳。
“吃啊？”老板热情道：“在这儿吃还是带走？”
“在这儿吃。”顾炎接道：“这玩意带回去不香。”
“懂行情。”老板笑着指了下顾炎：“你们先挑，我把炉子搬过来，没想到今天下这么大雪。”
林肃自动忽略麻辣那片，在清汤里挑了好多菜，闻着就馋。
两人围在桌前，素菜一块荤菜两块，硬生生吃了四十几，结了账顾炎带林肃绕了圈远路，消化消化，其实下雪不冷化雪冷，顾炎穿着一身薄毛衫已然起了一层汗。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从商厦后面绕过去，四周没多少人，当然，暗中冻得瑟瑟发抖的楚杉不算。
楚杉真是服了这两位爷了，多大的情调啊？
离家还有一条街的时候，林肃呼吸微急，冷空气吸多了心肺总是扯着疼，他尽力压着，却见顾炎忽然解下围巾将他的口鼻掩住，上面还带着温度，林肃顿时好受了不少。
“上来。”顾炎俯身，“是我欠考虑，咱们马上回家。”
林肃望着那健硕的后背，没忍住，趴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