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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遇着陈弼勚,颜修便要将备着的东西提早给了,为回报那日贵重的鸡血明珠。
“赵喙。”他小声地叫。
赵喙从袖中拿了深红色的软布袋子,递与颜修,颜修合着掌心摸手炉,扬扬脸,说:“幸亏你揣好了,不然得我专程跑一趟。”
因此,兼芳上前来接了,代陈弼勚查看了袋中的物件,又取出来递予他。
“你绣的?”陈弼勚问。
颜修道:“是扶汕府最好的绣娘赠予我的,我添了些草药进去,既做香囊也能驱虫,用的全是上佳的丝线,又穿了春麒山的翠玉,算是新鲜东西,毕竟你也不缺金银。”
天气实在凉透了,陈弼勚在殿前冻得指节发红,他用僵着的右手将绣囊摩挲一番,又递去兼芳手上,说:“谢颜大人的好意了,请自己留着吧。”
风吹进氅衣的袖子里,颜修说:“那罢了。”
谁都不是甘愿受气的人,陈弼勚忽然便冷脸走了,颜修从赵喙手上夺了兼芳送还的绣囊,一使力,投进不远处小湖中心。
它飘在水面上,像一片艳红的叶子。
“我去捞吧,”赵喙说。
颜修笑,回身说:“我原本应该是没有恨的,那绣娘已经死了。”
“我知晓大人拿出来的是贵重东西。”赵喙凑得近了些,再次说,“我下水去捞。”
“不必,一个不值钱的身外之物,崇城的湖底,也算它的好去处了。”
陈弼勚走开了,他往脚边的短草上踢,低叹:“就是个别人的物事,我何必领这种薄情。”
兼芳问:“陛下着实不准许他走了?我看他不愿在此处。”
“朕不解,扶汕偏僻,湿气又重,哪里有泱京好。”
“可那是他的家。”
陈弼勚抬起头,看着颜色越发深暗的天顶,道:“也不是人人有家,朕自小不知什么是家,还不是过得极好。”
待用了午膳,这一日算是慌忙低落地过去半数,仲花疏在月阔宫歇着,陈弜漪拿了书在她面前跪着读,陈弼勚要走了,他朝外看,发觉天上落了两滴雨。
仲晴明湿着头发来了,他为陈弼勚打伞,到半路才说:“我那时看见了颜大人,他将东西往湖里丢了,待他走了,我差人去捞,才知道是个包了香料的绣囊。”
湿漉漉的一片布,上头是细细绣着的彩鸢,还坠着一块青碧的玉。
“是他们南边的绣法。”
“你收着吧。”陈弼勚仅瞧了一眼。
雨逐渐大起来,冷天又潮,陈弼勚着实觉得凉了,他伸手夺了仲晴明的伞,说:“你与兼芳走吧,朕去皇后宫中。”
屈瑶自然不知晓陈弼勚要来,她见他未带一位内侍或御从,便觉得奇异,在桌前捧着茶,说:“雨天别走动了。”
“朕本该在此处住下的。”
“你也知道的,”屈瑶慌忙答,“我身子不适。”
“那也不该……一次未有过。”
陈弼勚平日里是威严些,可他从不愿在该亲近处计较,他能拿捏事情轻重,从而合理地应对,可今日,屈瑶觉得他有些不同了。
屈瑶说:“你看,才过了午膳,时候还早,若是要用晚膳,我这里什么都没备下。”
“皇后。”大约是凉着了,陈弼勚说起话,声音在晃,他伸手去,捂着屈瑶的手。
“你说吧,何事?”屈瑶惊愕着,僵直了身体。
陈弼勚没说什么,他起身便往里去,进了寝房,他将那暗黄的床帐取下,说:“朕歇一下,你这里暖和,也安静。”
因而,屈瑶差一室在房中燃了炭盆,又换了极厚的鹅绒被子,她守着陈弼勚,任他在自己床中睡了漫长的一觉。
屈瑶默念纸上的佛经,又临窗听雨,她缩着一双脚在榻上,有些恍惚了。
这才知觉到自己与陈弼勚是丝毫不熟识的,未聊过什么知心的事,难以真的像夫妻一样厮守,彼此更是一知半解的。
一室在不远处,规矩地站好了。
“去厨房看看。”屈瑶低声道。
一室屈膝听命,应声便走了,屈瑶听着了床中衣被摩挲的声音,便起身去,将床帐挑开一个缝隙,问:“醒了吗?”
“朕有些胸闷。”
“那差人请颜大人来?”
“不必。”
屈瑶并未听从,她转身向外,喊来一位内侍,说:“你往太医署去吧,请颜大人来怀清宫,立即就来。”
陈弼勚已然起身了,他穿着寝衣爬去榻上,将窗户支开一个缝隙,冷风夹雨立即灌进来了。
“病了还倔着,你果真不太一般。”屈瑶直言道。
陈弼勚没回她的话,只在榻上坐好了,他看着桌前闪动的烛灯,觉得整个人要烧成一片;屈瑶伸手往他额前贴,说:“真烫,的确是病了。”
颜修到的时候,天色已经将暗,陈弼勚吃不下东西,因此厨房煮了肉粥端来,屈瑶唤了“颜大人”,说:“陛下被风吹着了,叫你来瞧瞧。”
寝房中点过一种浓甜的女香,因此有些呛人,陈弼勚在榻上裹了薄毯,合眼歇着。
“我以为是殿下要瞧病。”颜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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