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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了。”蒋绍叹了口气,“把我当移动零食库了,光拿零食不给反应。”
“那你还送呢?”陆迟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缺心眼?”
“我能有什么办法。”蒋绍撑在栏杆上,“我就是喜欢,就是想给她当移动零食库。”
“也是。”陆迟说,“厚着脸皮才能有男朋友,这点我挺有经验的,何以也是我厚着脸皮追回来的。”
“……说了我不要男朋友。”蒋绍无奈道。
“有什么可不要的。”李轩唯恐天下不乱地拿着何以桌子上的巧克力拍了张照发给陆迟,“女孩子送的你就收下呗,又没事,你送回去人家要不要面子了。”
“这话倒是真的。”赵孟点点头,“你可以不吃,但是最好收下,还回去真的不太给人面子。”
“你居然附和李轩了。”郑祯一脸稀奇,“看来还真的活得久了什么都能见到。”
“那不一样。”赵孟说,“他是唯恐世界不乱,我是为了女孩尊严。”
“放你的狗屁。”李轩呸了一声,“来打一架吧。”
“老胡来了。”何以轻轻说了声。
李轩立马转过去坐下。
“今天老周来得挺早。”下课了之后方岩走过来说,“在看什么呢?”
“有人给我男朋友送了巧克力,而且是在我前面给我男朋友送了巧克力。”陆迟看着李轩发来的短信说,“我该怎么表现才能显得我既在乎他又不小气?”
“遵从你内心的选择。”蒋绍说,“打一顿送巧克力的人。”
“万一是个女孩子呢?”方岩开始分类讨论,“毕竟他们还是属于少数群体,女孩子送的可能性大一些。”
“那就恐吓她。”蒋绍说着就笑了。
方岩也开始笑。
“脑残。”陆迟乐了,“神他妈恐吓她。”
“我可以帮你制作恐吓信。”蒋绍举手说。
“我可以精神上支持你。”方岩转过去回了位子。
陆迟没理这俩缺德货,发了条信息给何以。
——单方面恋爱脑:男朋友,亲亲我吧
男朋友并不想亲你,甚至想骂你神经病。
何以收了手机,没回。
然后他忍不住朝着窗户的方向笑了笑。
神经病。
真的神经病。
但挺可爱的。
可爱的神经病。
回家再亲。
亲两下。
何以低头开始百~万\小!说,准备回去买本佛经。
“何以不回我。”陆迟说,“你懂这种男朋友不理你的感觉吗?”
“不懂。”蒋绍有点烦,“等会考数学我求求你放过我。”
“行吧。”陆迟说,“我快把初三的数学看完了,然后我就能学高一的了。”
“真强。”蒋绍来了兴趣,“你做题了没。”
“做了一些。”陆迟说,“就做了卷子,每册学完了就做卷子,但做的不多。”
“那也不错。”蒋绍说,“你都像个读书人了,感谢何以,感谢手拉手。”
“感谢男朋友。”陆迟笑着说。
——一般市民:周末去配眼镜吧
何以发了条信息过去。
陆迟没回,何以估计他是在百~万\小!说。
陆迟最近百~万\小!说明显用心了很多,估计是题目慢慢难起来了,也有压力了,不再像以前那么随便。
虽然也没有多随便。
还是挺认真的。
认真的样子还挺帅的。
陆迟收到消息之后回了一条“好”。
然后他拍了拍蒋绍的肩:“最后一节课我逃了,到时候你就说我胃不舒服。”
“你什么时候这么身娇体弱了?”蒋绍乐了,“行吧,你走吧。”
陆迟出了校门就拦了辆车。
“去顾礼角。”陆迟上车了以后说。
然后他发了条信息给何以。
——单方面恋爱脑:“我逃课了,就一节,诊所催我去。”
放学后何以去了后面的小吃街吃了一份炒面。
吃完了就去陈一诺家里补课。
“一诺今天不开心吗?”何以笑着问,“怎么了?”
“我好朋友不跟我好了。”陈一诺说,“因为张宇航喜欢我。”
“张宇航是谁?”何以问。
“田径队长,我好朋友喜欢他。”陈一诺说。
“我今天也不开心。”何以说。
“为什么?”陈一诺抬起头问。
“因为哥哥最喜欢的朋友不仅逃课了,还骗哥哥。”何以说,“他骗哥哥要去诊所,让哥哥很担心,你说他是不是很讨厌。”
陆迟推进玻璃门,里面机器运作的声音让他有点不舒服。
但他没表现出来,挺淡定的。
看起来像个老手。
耶。
“找谁?”其中一个文身师停了手里的活,沾了点颜料抬起头问。
“问一下,之前出钱找模特的文身师是哪位?”陆迟说。
“那多了。”那个人说,“Alicense,可可,江西和灰猪都花钱找了模特。”
“找谁?”一个女人从楼上走下来。
“Alicense。”那人继续低下头干活,机器的声音继续响起来,“他找给模特文身的人。”
陆迟不知道“找谁”两个字是不是他们文身店的传统招呼方式。
他看向那个扎着长马尾的女人:“何以,你认识吗?”
“按道理我是不能告诉你模特是谁。”Alicense说,“他是你朋友吗?”
“男朋友。”陆迟说。
“你来闹事?”Alicense笑了下。
“我看着像?”陆迟也笑了,“我什么都没带手上。”
“但你看着挺能打的。”Alicense说,“那我知道你来干嘛的了,情侣文身。”
她走下来,坐在电脑边上开始挑字体:“要做什么?”
“这个。”陆迟打开手机,“我们加个微信,我把要做的字发给你。”
“行。”Alicense上楼拿手机,“你自己挑挑喜欢什么字体。”
Alicense在纸上写写画画的时候,陆迟就觉得锁骨以下的地方隐隐作痛。
文身的时候有点疼。
锁骨以下的肉很薄一层,连着骨头,有点不好受。
“疼也别叫。”Alicense说,“我不喜欢听人叫唤。”
“没准备叫。”陆迟说。
“看你的表情没觉得。”Alicense没再说话,沾了沾颜料继续扎。
陆迟不太能忍疼,但他也没法在姑娘面前喊出来。
倒不是什么男人的自尊心,觉得掉份。
就是单纯觉得不太礼貌。
姑娘好好的在做自己的工作,你在她面前滋哇乱叫总有点不妥。
这串字母有点长。
文完了以后付了钱往外走,陆迟走到没人的地方狠狠蹦了两下,然后长舒一口气。
回家之后何以已经在家了。
“今天回来得挺晚。”何以说,“蛋炒饭可能有点凉了,你去微波炉热一下再吃吧。”
“我先去洗个澡。”陆迟感觉文身的地方有点犯疼,而且他得把粘着的东西扯掉。
“行。”何以说,“你先去洗澡,我帮你热一下。”
脱完衣服,陆迟研究了一下自己右边锁骨下面的文身,觉得配上自己的身材还是很好看的。
他撕了那层东西以后,用纸巾擦干了渗出来的血迹,然后拧开了水龙头。
唰的一声。
门被打开了。
浴室里开始蒸腾出白色的雾气。
何以走了进来。
“你是脑残吗。”何以的声音有点抖,“你文了什么?”
“Je t'aime ,éternellement。”陆迟笑着说,“我跟Alicense学了好久的读音。”
“什么意思?”何以走上前,摸了摸那块皮肤。
“法文。”陆迟用额头轻轻碰了一下何以的侧脸,“我永远爱你,我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