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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和傅嫣同时寒毛直竖。谢氏惊疑不定,问:“她来做什么?”
小厮看向旁边的傅娇,回答道:“薛捕头是来找四小姐的。说是……说是给她送板栗。”
“送板栗?”
谢氏和傅嫣一头雾水。
反观傅娇,她施施然地站起身,笑着解释:“母亲姐姐有所不知,我在京城确实没有几个朋友,只有几个知己……薛捕头,正是其一。”
*
司南没等到傅如镝,而是等到了来给傅娇送板栗的薛中流。
薛中流最近也是奇怪了。
路过卖板栗的摊子,总是忍不住想起傅如镝那个可爱娇俏的妹妹。光是听着她软软糯糯的声音,都觉得心情愉快。
当她提着板栗来到府衙,却得知傅娇不在。一问司南,方知她搬离府衙,回到了傅家居住。
这可把薛中流吓得不轻。
傅家有人要害她,傅娇是知道的。她竟然还敢往火坑里跳,不怕被那背后之人下毒灭口吗?
薛中流越想越担心,马不停蹄赶来傅家,借着送板栗的借口要见傅娇。
傅娇知她要来,兴高采烈地跑去门口迎接。
“薛捕头!”
“你……你怎么能回来?”薛中流压低音色,目光警惕地看了眼傅家金光闪闪的门匾。
傅娇心里明白,接过板栗,挽着她手亲昵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她给薛中流说过嫡母嫡姐对她心怀恶意,这次主动殷勤的让她回家,肯定是另有所图。不亲自瞧瞧,如何挖掘得出她们的真实目的。
这算常用的破案计策。
薛中流只是没想到,傅娇看起来娇娇弱弱的竟然胆子这么大。
她问:“这事儿你都没给你哥哥说?”
“等他从京郊回来,司南会告诉他。”
薛中流摇摇头。
内心却在想,傅如镝知道宝贝妹妹回来了,估计比她还要担心。想到这点,薛中流对傅娇道:“郊外河道结冰,井水也冻住了,你哥哥估计还得忙几天。这几日,若傅家有谁对你不利,只管来府衙找我。”
“放心吧,他们对我可好了。”
傅娇领着薛中流参观她的新院子,“薛捕头,你看,这是嫡母给我准备的住处,里里外外都是崭新的,不错吧!”
薛中流扫视了一圈,颇为心安,“看起来没问题。”
她走进隔壁的耳房。
环目四顾,这里墙壁漆的雪白,地板也是用的上好大理石,打磨光滑,干干净净。耳室只开了一扇朝西的窗户,白天阳光不太透得进来。薛中流皱了皱眉,说:“这里你少待。”
傅娇略惊讶,问:“为什么?”
“不知道。”薛中流也说不上来,似乎这里光线不充足,“我待在这里感觉不太舒服。”
这点刚才傅娇也察觉到了。
刚开始她只以为是新房逼仄的原因,这会儿陪薛中流再次进入这间新修的耳房,她左右看了看,又使劲儿跺了跺地面,感觉到地面好像有些空荡,心下已然猜出个大概。
傅娇怕吓着薛中流,便故作懵懂地道:“这地方刚上过漆味道不好闻,地方小闷得很,敞一段时间就行啦。”
“这倒也是。”
薛中流将她拉出耳房,“那你这段时间少进这间屋。”
“好的。”
傅娇乖乖点头。
她这般听话,薛中流愈发喜欢,恨不得留在这里保护她的安全。在薛中流眼中,傅娇如同一只小白兔,而身边围绕着一群豺狼虎豹。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傅娇亲自送薛中流离开傅家。
路过花厅,正好和谢氏傅嫣打了个照面。
见到主人家薛中流还是要上前见礼的,这下让谢氏和傅嫣都慌了神,站起身寒暄。
薛中流和傅娇热络,但面对谢氏傅嫣,就变成一贯的冷面神捕。她个子高,一开口就跟审犯人似的,“夫人小姐,傅娇回来给您们添麻烦了。”
谢氏笑着表态,“这怎么会麻烦呢,薛捕头多虑了。娇儿住在衙门,才是给你们添麻烦。”
薛中流看了眼傅娇,“如果她惹了什么祸,夫人千万别拘着,直接来衙门找傅大人告状,傅大人一定会处置。”她语气一转,又说,“反之,如果傅家有谁欺负她,夫人也要来衙门为她讨个公道。傅大人不在,找我亦是一样的。”
傅嫣咽了咽唾沫,大气不敢出。
谢氏笑着应下,天色不早,便让傅娇送薛中流离开。
望着傅娇和薛中流说说笑笑亲密无间的背影,傅嫣差些气得厥过去。
等人彻底走了,她才咬牙切齿地道:“奇了怪了,傅娇这个贱丫头怎么又把薛中流攀上了!?”
怪不得傅娇现在说话底气十足。回来耀武扬威说话也夹枪带棒难听至极,和以前唯唯诺诺胆小怕事的样子判若两人。
“薛中流是京城名捕,在府衙来往频繁,傅娇会和她相熟不足为奇。”谢氏疑惑的是另外一件事,“为什么昭福公主要维护傅娇?这才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傅嫣心有戚戚,“母亲,这形势对我们太不利了。”
谢氏缓缓闭了闭眼。
她倒是看得开,“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天塌下来,也有陈姨娘帮你顶着,怕什么。”
一想到安插在陈姨娘身边的兰心,傅嫣慢慢挺直腰杆。
只是想到谢氏给傅娇那么好的院子,她难免嫉妒泛酸,“母亲,什么时候你把我的院子也扩一扩呗。”
“扩什么?”
“玉蓉院都被你扩出一间耳房了,我的院子却没有。”
谢氏淡淡道:“你和陈琦的婚事已经定下了。明年开春要嫁去陈家做主母,院子扩不扩无所谓。”
陈琦是工部员外郎的独子,家世在京城算一般,但对于傅嫣来说已是高攀。
傅嫣仍然有些不满,“就算做戏,母亲也做的太足了。”
谢氏闻言,不禁冷笑一声。
她勾了勾嘴角,语气难掩恶毒,“你懂什么?那耳房……可不是一个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