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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然后,他就感觉到了温软,胸前的温软,胸腹的温软……
夏日的清晨,谁都是一身单衣,钟情这么一折腾,本来身体就相当敏感的唐宋顿时有了全面的体会,这滋味他从来没有体会过。
再加上淡淡的温香,不知道是体香还是香水,总之,很好闻,也是前所未有的感觉。
再之后,唐宋便感觉到了火,好大的火,从丹田升起,瞬间遍布全身,蒸发,升腾,爆炸……
钟情根本没有感觉到唐宋的异样,依然拥抱如故,闭上眼睛,嗅嗅鼻子,下巴在唐宋肩上轻轻揉了两下,然后轻轻说道:
“谢谢你,唐宋,你救了我两次,而且是不顾自己的生命危险。这是我从来没有的感觉,而且,除了你,也从来没有哪一个人为我这样……嗯——”
话未说完,钟情只感觉一股大力忽然传来,然后自己往后一漾,便倒在后面的沙发上。讶然睁眼,却发现唐宋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屋里,耳边却传来唐宋有些沙哑的声音:
“我先回车上去!”
呃,这算怎么回事?一个拥抱而已,至于有这么大反应吗?难道说……
本来有些不解,还有些生气的钟情想到最后,却不禁轻声笑了起来。
起身,欢快地哼着小曲,收拾了几件衣服,还有自己的采访机以及前些日子工作的成果——好在这些东西都放在抽屉里,否则估计也没用了。再看了一眼自己一塌糊涂的房子,不等物业的装修师傅过来也便下了楼——在楼下等也一样,她很见识见识唐宋现在的表情。
唐宋现在的表情是一片冰冷,双目微闭,一动不动地坐在驾驶位上。
当然,这只是表面样子,其实,他现在心里全是一团团的火,就是故作冰冷的脸上也有些烫人。
钟情的动作实在太突然了,给他的刺激也太大了,他有些承受不了。不是心理难以承受,而是身理。
他从来没有跟哪一个女人又或是女孩子如此亲近过,乍一接触,软玉温香抱满怀,云山雾绕魂颠倒。那瞬间,他真有找不着北的感觉,全身气血都在翻腾,想控制都控制不住,习练多年的太极这一刻似乎都还给师父一样,然后,除了清晨有所举动,平日都很规矩的第三条腿昂然立正。
大惊之下,唐宋只好猛一推钟情,然后刷地下了楼。再呆下去,他就得出丑,那可是从来没丢过的面子,他丢不起那人。
睁眼瞧瞧还有些昂然的第三条腿,唐宋摇摇头,一声苦笑,然后深吸一口气,平心静气,脑袋里又玩起了太极。
只可惜,这一次,太极不那么管用了,更不要说进入太极意境了。
那温软的感觉始终在脑袋里飘来飘去,想挥也挥不去,而这一飘,气血运行又开始加快,脉搏变骤,某些地方又开始变化。
其实,对于某些事情,唐宋既是从没经历过的初哥,又是经验丰富的老鸟。也正因为如此,他的心思才乱了套。
没办法,谁让他的听力太好,在选择性听力功夫还没到家的时候,有些事情就是不想听也没办法。实际上,就某种程度来说,他的选择性听力就是由于天天受到某些声音的迫害,迫不得已才练的。
在老家七八岁的时候,他的听力已经到了十米之内可闻蚊蚋的地步,那时候,他一般十天左右从半山师父那儿回一趟家。一次在家的半夜,他被一种奇怪的声音惊醒,仔细一听,心下大惊,赶紧叫醒老爹老妈,告诉他们隔壁邻居家的叔叔阿姨在打架,而且还是死去活来的那种。
老爹老妈信以为真,连忙过去敲门劝架。结果,却是黑着脸回来的,然后,他就挨了一顿排头,被勒令不准再听这些小孩子不应该知道的声音。
他当然不服气,明明是在打架,怎么劝还劝出祸事来了?第二天上山告诉师父,不料,又挨了一顿排头,被命令关上耳朵睡觉。
耳朵是那么好关的吗?既然关不掉,那只好继续听着受着。接下来的一年半载,当耳朵越来越好的时候,结果,全村人的半夜打架声都听了一遍,而且连什么姿势什么动作什么水准如何进出都清清楚楚。
这么一清楚,他就明白了男人跟女人,又或是男孩跟女孩的区别,再听听村子里有些小孩关于什么妖精打架,什么孩子是怎么生出来的言语,便全明白过来。从此,闭口不言,只是脑袋里却多了一些小心思。
此时,他的选择性听力还未大成,又不想受那些声音折磨,结果,通过对各种声音的摸索,倒是锻炼出另一种功夫出来——催眠,也就是催人睡觉。
每到他下山,晚上要睡觉的时候,吼上一嗓子,于是,全村人都睡觉,再起不了什么花心思。当然,他自己也就能睡个好觉了。
结果,受他所迫,全村所有人便只能将一些平日晚上爱做的事情换到白天,硬生生改变了某些作息时间。而唐宋的唯一好处,便是他妖孽怪物的名声又胜了几分。当然,这也是好久之后那些村民根据唐宋下山的规律发现是他在其中搞鬼,才给他添加的名声。其实,唐宋那一嗓子声音并不大,甚至比蚊蚋声还小,但偏偏穿透力很强,让人不得不接受。
想起过往这些好笑甚至有些滑稽的事情,唐宋的心思终于转移了些,心气也终于静了下来。
钟情袅袅下了楼,唐宋余光瞟了一眼,迅速闭眼,又是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心又有些乱了,给我静、定、守!
凑到车前,仔细瞅了一眼,见唐宋两只眼皮微微颤动,钟情心下一笑,调戏道:
“唐宋先生,你没事吧?不过一个拥抱而已,至于有那么大反应吗?”
如果只一个拥抱也就好了,关键是脑海里储存的某些画面实在太多,这一个拥抱全引了出来,想忘都忘不了。
唐宋轻轻一声咳嗽,依然闭着眼睛道:
“我没事。”
“没事就好,对了,我这房子最近不能住了,可不可以到你租的房子凑合几天?”
“不行!”唐宋骤然睁眼,昨晚给小丫头洗澡就有些不适应了,要是换成一个大姑娘,还怎么得了?何况房子那么小,只有一张床,根本没法住。
“为什么不行?我又不是不给租金,瞧得起你才跟你住呢。怎么,害怕了?不敢跟我一起住?哼哼,我都不怕你又怕什么?”
“太小,只有一张床。怎么,难道你想……”唐宋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钟情,淡淡说道。不反击不成了,无论跟哪个在一起,他还从来没像今天这样处在下风过,要是再让下去,这女人还不知会说出什么话来——这一刻,三年前的心性又有些回归了。
“切,想的倒美!一张床就算了,当我没说。我住电视台去,那儿也有我的临时宿舍。”钟情俏脸一红,撇了撇嘴道。
呆了半晌,两人都无话可说,正感觉有些尴尬时,物业的人终于来了。
交代一番,让他们换门,粉刷墙壁,安装窗户,自然,也少不了签个简短的合同,预付一些定金,之后,钟情便跟着唐宋去了警局。
警局里的人不是回家睡觉,就是轮流上街执勤了,不过像于凯贾成信这样的高层领导现在可不会睡觉。好容易逮住达瓦.艾尔瓦提,现在不趁机审问,捞住铁证,办成铁案,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就是国安局的李富宽在知道抓住达瓦后也过来帮忙了,老实说,国安局里还有很多关于达瓦的案卷无法结案呢。
抓住恐怖分子,铲除一大祸害,贾成信倒是给了钟情几分面子,给她好好采访了一番。当然,说是好好采访,中间有些环节闪烁其词不够细致的。没办法,当官就得这样,要是什么都让公众知道了,那他们以后还怎么当官?
心下多少有些失望时,钟情忽然想起昨天下午似乎在某人纽扣上装了个微型摄录仪的,那才是真正的第一手材料,比加工过的官话有味道多了。
晚上,蹭了一顿庆功宴后,钟情便从唐宋那儿将摄录仪要了回去。
就在贾成信于凯唐宋他们庆功的时候,远在万里之外的西部某个地方,几个人也聚在一起开会:
“达瓦失败了,这也是我之前就曾预料过的。其实,我觉得这样打打杀杀没什么大用处,白白丧失自己的性命不说,而且让组织的名声更加负面,我以为,我们该换个思路了。”
“你有什么好想法?”
“呵呵,想法肯定是有的,不过,无论怎样的思路想法,都要先解决一个人,正好也可以试试咱们的想法可不可行。你们说呢?”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错,咱们的人不能白白牺牲,咱们的血不能白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