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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自然是好的,可若是太勉强……”
陆琮笑笑,说道:“你哥哥是个可造之材,不过就是性子鲁莽了些,等过些时日,能担当大任了,我也能抽空歇歇。”
分明只是比她哥哥年长一岁而已,说得好像自是是长辈似的。她嘴角翘翘,觉得陆琮当着她的面儿坑大舅子,委实有些过分呢。可她哥哥是男人,喜欢建功立业,为家人长脸,也想让明华长公主这个岳母刮目相看。所以他弃文从武之后,变得格外有责任心和斗志。能上战场,对哥哥而言,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
可是——
她是记得的,哥哥头一回跟着陆琮上战场的时候,因为没经验,中了敌军的埋伏,是陆琮拼了命把哥哥救回来的。那一次,是陆琮受过最严重的伤,若不是他底子好,怕是当场就丧命了。想起那会儿陆琮的伤势,她就觉得心惊胆战。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可那时候,她差点以为自己要守寡了。若是她记得没错,应当就是今年。
自打成亲以来,陆琮就没出过远门,她也渐渐习惯了他每日下职早早归家,能推的应酬尽量推掉,可这会儿,倒是提醒了她——陆琮终究还是要上战场的。
“怎么了?”陆琮低头,看着妻子的脸,双目深邃,柔情似水。
姜令菀道:“琮表哥,我……”她该说什么,不希望他做这些危险的事情吗?可若是他不做,别人也会做。她自私,自然觉得这种事情,就让别人去做好了。反正陆琮为大周建了数年功勋,也该歇歇了。
可陆琮,生来就属于战场。若能安安静静的,过着普通文官的日子,那就不是陆琮了。
陆琮静静看着她,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姜令菀在他怀里蹭了蹭,弯唇一笑:“琮表哥说话要算数,我等着呢。”她摸了摸肚子,“我和孩子都听着的。”
陆琮眉目柔和的笑笑,搂着妻子吻了一通。
姜令菀红着脸颊窝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清冽熟悉的味道。至少未来的五年,依照上辈子的轨迹,陆琮只会在今年这次战事中受了重伤,别的,最多是一些小伤。只要她想法子提前知会陆琮,并且让哥哥小心一些,这回陆琮肯定不会再受重伤的。
荣王府的马车进了宫,下车之后,二人便一道往东宫走去。
行至延寿宫前院的时候,便见一着墨绿色锦袍的男子静立在树下。
男子生得清俊秀气,唇红齿白,这般俊容,堪堪入画。引得前来探望太子妃的贵女们频频驻足,含羞带俏,时不时抬眼看上一眼,连走路的步子都刻意放缓了一些。
这厢,穿着一袭桃粉色褙子、生得一张圆圆脸儿的小姑娘,轻轻推了推身旁穿着浅绿色襦裙,娇娇俏俏的小姑娘,含笑打趣儿道:“妙妙,这不是你家薛嵘吗,不过去打招呼?”
树下的清俊男子,正是薛嵘。
而这粉衣圆脸的小姑娘,则是永乐郡主,也是甄太傅孙女甄妙从小到大的手帕交。甄妙被打趣儿的小脸通红,心里想着:八月底,她就嫁给薛嵘了。
甄妙忍不住抬眼,见此刻薛嵘俊脸发呆,一如既往的傻气可爱。太像她以前养得小狗了!甄妙有些兴奋,忍不住想去捏捏脸,然后给他顺顺毛,给他吃最爱吃的骨头汤拌饭。可到底是男女有别,虽说是未婚夫妻,却还是得避讳着。
她垂睫,笑笑不说话,下一刻,便见薛嵘转过了身,朝着她这边看了过来。
薛嵘生得一双极好看的桃花眼,就算面无表情的时候,都仿佛亲切的微笑着,加上这张清秀白皙的小脸和呆愣的眼神,当真让人招架不住,忍不住想去疼爱一番。甄妙瞧着自是一愣,见薛嵘朝着她走来,还扬起唇角笑了笑。甄妙一时有些紧张,不晓得他过来的时候,该和他说些什么。
待薛嵘走近时,却同她擦身而过,直接往后头走去。
莫不是路盲到这种程度?
甄妙有些同情。
甄妙回头一看,便见身后走来容貌异常出色的年轻夫妇。男子身子颀长、高大俊美,女子娇小明媚、美貌倾城,甚是登对养眼。
这对妙人儿,自是荣世子夫妇。
甄妙眨了眨眼,晓得薛嵘同他们是表亲关系,也不再多看,只随永乐郡主一道进去看太子妃。
从小到大,薛嵘看到姜令菀,就像小狗看到肉包似的,狗鼻子一闻,立马就屁颠屁颠跑过去了。如今,就算陆琮就这么直挺挺站在姜令菀的身边,于薛嵘而言,也是不打紧的。
薛嵘咧唇笑笑,直接忽视陆琮,道:“璨璨。”
薛嵘是小皇孙和小郡主的舅舅,今儿百日宴,自然该出席的。姜令菀点头,问道:“嵘表哥,怎么不进去啊?”
薛嵘俊脸带笑,解释道:“里面都是姑娘,我这会儿进去不大好,待会儿再进去。”
晓得里头是姑娘,该避讳,难不成没想过她也是女子?而且是嫁了人的,夫君这个大一个人还站在身边呢。姜令菀也不想惹陆琮生气,毕竟小醋怡情,大醋伤感情呐。她已经嫁了人了,该本分些的。姜令菀道:“既然如此……”她侧过头看着陆琮,说道,“琮表哥,我先进去吧,你在这儿同嵘表哥聊聊天儿。”
陆琮面无表情,可对薛嵘的不喜,怕是没长眼的人都瞧得出来的。毕竟这酸味儿够呛的。目下他不方便进去,自然也点头听妻子的话,之后才执着她的手,语气温和道:“那我在这儿等你。”
“嗯。”姜令菀点头,正欲进去,后面皇后便来了。
皇后着一袭金灿灿的凤袍,戴着精致华丽的凤冠,一如既往的雍容华贵。不过今儿身旁倒是站着一个眉目英气、美貌精致的小姑娘。
在场之人立马行礼。
皇后神情傲慢的抬了抬手,这才看向陆琮。陆琮容貌随其父,却是青出于蓝,每每看着这张脸,皇后心里就有些堵,闷得很。可念着自家儿子,皇后也不敢再对陆琮做些什么,最多只是言语上的针对罢了。
皇后身旁的小姑娘扶着皇后进去,经过姜令菀和陆琮身旁的时候,袖中的丝帕就落了下来,不偏不倚,堪堪落到了陆琮的鞋背上。
小姑娘立马了脚步,一双黑白分明的妙目朝着陆琮看去。
看着小姑娘的脸,姜令菀表情一愣;陆琮却面无表情,仿佛事不关己。
站在姜令菀身后的金桔却是有眼力劲儿的,立马将丝帕捡了起来,面容恭顺的给了姜令菀。
姜令菀抬手、接过丝帕,低头看着着丝帕上绣着的竹纹。寻常姑娘,都喜欢绣花,倒是鲜少姑娘喜欢绣竹子的。这丝帕虽绣活儿不佳,可这竹子绣得,倒是颇有一股凌冽傲气——这番气势,是养在深闺里的小姑娘很少绣得出来的。
姜令菀细细端详一番,这才走到皇后身旁的小姑娘身边,含笑将帕子递给她:“纪三姑娘,这帕子可得收好了,别再掉了。”
这位小姑娘正是皇后的外甥女纪涟漪,永安侯府嫡出三姑娘。
纪涟漪有些惊讶,抬起手,这双手不似姜令菀这般十指纤纤,虎口处略有薄茧。她接过姜令菀的帕子,弯唇一笑:“你认识我?”
姜令菀笑笑。
何止是认识。
毕竟上辈子,她是第一个敢指责她配不上陆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