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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因为外部有明显外伤,而且有颅骨骨折的表现。可是会诊之后骨科和脑外科大夫跟我说,她的头部外伤没有那么严重,骨折的情况只是有裂缝,而且没有明显凹陷和碎片进入脑内,不足以引起颅内大出血,而且根据核磁共振结果来看,出血的部位与头部外伤的部位比较远。”刘崖叹了口气,为那个孕妇而感到不值。
孩子已经出生了,当妈妈的却永远也看不见了。
“那为什么会颅内出血如此严重?脑水肿都已经成那个样子了。”还没等王鸽继续开口问下去,被王鸽的问题吸引到的田雨晴拿出了她的好奇心。
“跟往常一样,我们判断死者本身应该会有脑血管疾病,例如血管畸形,血管瘤,在头部遭受重击,或者由于紧张害怕等情绪造成血压升高,畸形的血管或者是血管瘤破裂,引发了颅内大出血。”刘崖解释道。
“若是病人运气好点,畸形血管或者血管瘤没有破裂,甚至她本身没有这些问题,估计也就是个颅脑外伤,颅骨骨折,头晕恶心几天,养养就没事了。”刘崖起身,觉得自己水没喝够,伸出胳膊从王鸽驾驶座旁边,那档杆下方的凹槽里,把王鸽的茶杯给拿了过来,茶水早已凉透,他拧开盖子就给自己灌了几口。
“当然,我只是推测。人都没了,说啥都没用。”
脑血管瘤或者是血管畸形平时是检查不出来的。一般人体检都只是验血验尿,血糖血脂尿蛋白,听心跳呼吸,降血压,看看耳鼻喉,拍个胸部X光,好点儿的还能详细查一下肝肾功能。
可是这血管瘤和畸形,要通过CT或者核磁共振才能看得出来,有的更需要血管造影才能查证,可平时谁会去查这些呢?
就算查出来了,进行干预的手段也比较有限,要么手术,要么保守治疗。大多数人都会选择保守治疗,可是这样仍旧有可能随时病发。
有这么一种说法,得了这样的病,就相当于脑袋里面放了一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
“兄弟,都是命数啊!”刘崖没好意思把王鸽的茶水喝完,还给他剩了小半杯。“快到了吧?”
王鸽点头,也没在乎刘崖的动作。他的救护车已经从一个路口右转,车辆再次进入了无比湿滑的水泥路上,从前面得小转弯处突然射出两道灯光,王鸽赶紧带了一下刹车,减速,同时闪了几下自己的远光车灯,按了一下喇叭,提醒着对面的车辆。
那车转弯过来,瞬间将原先的远光灯切换成为近光,然后同样鸣笛示意。
这辆车居然是雅湘附二医院的救护车,应该是王鸽中班的同事在开。不用说,车上肯定有一个情况十分危重的病人,必须送往医院才可以。
“咱们是不是的在这靠好几天?”王鸽问道。
“根据安排,前期也就二十四小时。后面的病人生存几率渺茫,我们不会在这里留守太久……不能只盯着这一个地方转啊。”刘崖说道。
听起来听残忍,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等到王鸽再次把救护车停在原先那个地方的时候,空地上又被清理出来一块地方,并且多了一个帐篷。
武警官兵训练有素,动作十分迅速,仅仅一个小时,现场就比王鸽来的时候要好很多。
只是那个新搭起来的帐篷,王鸽却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因为原先被随意放在一旁,用装尸袋包裹着的一些被挖掘出来的遗体,已经消失不见,应该是已经被搬进了帐篷里,这也是现场参与搜救的人对于死者最大的尊重。
天空上的雨一点儿都没有要停的意思,刘崖和田雨晴一回来就被人叫到了临时搭建的手术室里帮忙,王鸽在医学上帮不上什么忙,但是帮着搜救还是能搭把手。在军警和村民把人挖出来之后,王鸽还具备一点点医学常识,足以简单判断伤者的情况,在运输病人的过程中也能够尽可能避免二次伤害。
虽然有不少警犬参与了救援,但是这场大雨和现场杂乱的情况严重干扰了警犬的鼻子,给出的很多参考都是错的。
没办法,搜救部门只能搞到了依托于红外探测技术的生命探测仪,来基本确定被埋者的位置。
可这个东西只能检测热源,无法的判断热源到底是来自于人还是其他什么别的东西,也无法判断人是死是活。
就算下面的是已经死掉的人,体温降低的也不会那么快,在仪器上仍旧会有所显示。
王鸽看着山体滑坡与之前马路空地上的之间的斜坡,然后爬了上去,土坡上面与真正的地面,高低垂直落差大概在三米左右。
从山上滑落下来的泥土和石头以极快的速度,冲垮了村落里的大部分房屋,然后把人埋在了下面。
运气好的话,人被埋的时候在屋子的二楼,没有被埋那么深,挖几下就能找到人,甚至自己能够挣扎出来。
运气不好,被倒塌的屋子砸倒在地,埋到了最下面,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就算是救援人员的挖掘,难度也很大。
几个人用铁锹挖一个三米的洞,可容纳一人进出,需要多长时间?
他们还要一边挖掘一边观察,铲子不能下得太深,怕铲到人,速度肯定是受影响的!脚下的泥土普通沼泽般泥泞,一脚才下去很难拔出来,转个身都困难,更别说使劲了。
“现场有大夫没有?这边有个孩子!”一个声嘶力竭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一听就是个当兵的,嗓门极大,这种嘈杂的环境里都能听得到,操着一口川味普通话。“还喘气呢!”
王鸽环顾四周,这边是没有医生护士的,他们都在帐篷里、救护车上和那附近忙碌,顾不上这边。
倒是有不少像他一样的救护车司机,在救援现场参与挖掘,抬着担架等待病人。
“来了,马上到!”王鸽也喊了一嗓子,用尽力气迈着困难的步子,冲着那边儿就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