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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一副幼稚的尊容,路过的青年队队员遇到他,态度都立马收敛不少:

    “冬哥。”

    “冬哥好。”

    冬歌这个名字命里欠揍,正正经经叫起来就能占人便宜,因此刚进青年队的时候,不少人在背后犯过嘀咕。

    但是渐渐地,没人再对这个名字产生质疑,甚至大部分比他年龄大些的队员,都愿意真心实意地叫他一声“冬哥”。

    一是因为他渐渐有了资历,二是因为他拿到手的奖项。

    有了资历,顶多算是老油条,奖项才是妥妥的腰杆子。

    把行李安置好,冬飞鸿在床上坐定:“怎么样,先训练,还是先去吃点什么?”

    冬歌说:“去食堂吧,今天食堂周六,食堂卖小烤鸡。刘妈答应给我留一只的。”

    冬歌和冬飞鸿都挺喜欢吃食堂里的小烤鸡,皮脆肉嫩,肉质熟烂,筷子从背上插·进去,能把鸡直接轻轻松松撕成两半,再配上烧烤酱,也能算得上一道人间至味。

    两个人想着小烤鸡,谁都没想到一出门就会碰上刚训练回来的娄思凡。

    池小池马上精神了:“哟嚯,atm来了。”

    061:“……你不会不记得他叫什么名字了吧。”

    池小池:“我知道,姓娄嘛。”

    061:“娄什么?”

    池小池:“娄什么啊?”

    061:“……娄思凡。”

    池小池:“哦哦哦。”

    061:“……”哦哦哦是几个意思啊。

    娄思凡手里提着保温瓶,在看到冬歌时,眸光微微凝滞了一下。

    但他很快便露出了温和有礼的浅笑:“回来了?”

    冬歌微微一点头:“嗯,来了。”

    娄思凡问的是“回来了”,冬歌答的却是“来了”。

    显然,他们一问一答,说的不是同一回事儿。

    冬歌这么答,有几分挑衅在,但是倒也合乎那传闻里的“傲”。

    娄思凡当然不能和小辈计较这个,他说:“比赛不错。成年组第一场比赛就是冠军,开门红啊。”

    冬歌问:“谢谢凡哥。”

    见冬歌没再问下去,娄思凡隐约松了一口气。

    本来这次大奖赛他也能去的,谁想在预算赛第一场时他便一跤跌了出去,第二天就买飞机票回来了。

    池小池也知道这个剧情。

    冬歌上次进入成人队的时间,比这次延后了三个月,因而无缘这次大奖赛。

    娄思凡受挫回归时,他还请了半天假,来省队陪他滑冰。

    这次,冬歌才没那个美国时间跟他磨洋工,摘了他没拿到的桂冠,溜达着回来了。

    娄思凡当然不想就这个话题继续延展下去,就将目光对准了冬飞鸿:“我见过这位,您是……冬歌的小叔?”

    同在省队,抬头不见低头见,娄思凡当然不止一次见过冬飞鸿来找冬歌。

    冬飞鸿客气地:“是我。你是冬歌的前辈吧。还有一个孩子,姓贺。”

    娄思凡:“您是说长生?”

    冬飞鸿:“啊。应该是。”

    娄思凡伸出手,想要和他握上一握,礼节性地表个决心:“我会照顾好冬……”

    恰在这时,冬歌隔壁宿舍的门开了。

    贺长生穿着短裤和黑背心出现在房门后,一身的黑,显出了极纤瘦漂亮的肌肉弧线。

    他看了一眼冬歌:“冬歌,你来了?”

    话音刚落,他就一头栽下来,靠进了冬歌怀里。

    池小池还没来得及反胃,就被他额头的温度惊了一下。

    我靠,这烧得跟夏天的窨井盖似的。

    冬飞鸿立即不动声色地把贺长生扶起来,让他离冬歌远一点:“没事吧。”

    亏得贺长生没真的烧晕,只是刚才在床上听到外面有人说话,起得猛了,迷糊了一下。

    他抬起烧得湿漉漉的眼睛,口吻还是一如既往的一本正经:“没事。”

    冬飞鸿摸摸他的额头:“烧得这么厉害,得去看医生吧。”

    贺长生逻辑还挺清晰:“用不着。我就是这种体质,发烧发得急,退得也快,一天就能好,明天就能训练了。”

    娄思凡看了一眼冬歌,发现他神色没什么变化,就举了举手里的保温瓶:“给他带的病号饭。”

    冬飞鸿说:“那快点吃吧。我也带冬歌去吃饭了。冬歌今后就住在你隔壁,也麻烦你多照顾了。”

    突然被托付的贺长生眨一眨眼睛,眼睛里的水多得几乎要泛出来:“我会的。”

    把贺长生交给娄思凡后,冬飞鸿本来打算带冬歌离开,却被娄思凡从背后叫住:“冬歌,我下午有训练任务,你能来照顾一下长生吗?”

    冬歌站住,微微挑眉。

    贺长生去拉娄思凡:“别麻烦人家。”

    冬歌说:“没问题。教练让我写赛后感想,在哪里写都是一样的。”

    交代完这件事,冬歌便离开了。

    看着冬歌的背影,娄思凡若有所思。

    ——在冬歌预选赛结束的时候,冬歌和教练抱过之后,神情就有点不对劲了。

    摄像机捕捉到他转身离开的背影时,他单手正按着胃部,似乎不适得很。

    这三年来,娄思凡一直在关注冬歌的训练。

    冰滑偶尔也有双人训练,但娄思凡发现,冬歌几乎对类似的训练都是能避则避,如果做过之后,他在接下来的训练里,集中力会直线下降。

    他愈发觉得,冬歌不肯滑双人滑,是有理由的。

    但是,再建议冬歌去滑双人滑已然不现实,他得想个别的方法,让冬歌多做些类似的训练。

    换个思路想,这也是帮冬歌克服心理障碍和短板,不是吗。

    因此,在进门后,他一边掀开保温瓶的盖子,一边状若无意地对贺长生说:“长生,你觉得冬歌有什么短板吗。”

    贺长生向来是个实事求是的人:“各方面都挺完美了,就是有的时候协调度不够。”

    “协调度怎么练?”

    “沙袋练习吧。还有就是双人练习抛接。”

    “我看过两次冬歌训练。他好像从来不爱跟人合作搞这个。”娄思凡说,“你是前辈,又经验丰富,人家都陪你床了,你就发发慈悲,帮他把这个技术关过了。怎么样?”

    贺长生脸蛋烧得红红的,抬起眼睛想了想:“好呀。”

    娄思凡微微笑了。

    冬歌那个犟牛似的硬脾气谁不知道,总不可能向人承认他有肢体接触障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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