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娘子就冲权仲白咧了咧嘴。
    “谢权世兄关心……”
    权仲白低头写起了方子,一边写,一边自己也叹了一口气,“就是你这样的身子骨,在深宅大院的小娘子里,都算难得的了。
    尚且不知道爱惜自己……殊不知,有人想求得一个康健,都是难比登天……”
    这一瞬间,他话里流露出的伤痛,与两年前那别样的爽朗比,竟是判若两人。
    两年时间,对成年人来说可能还算不得什么,但对少年而言,或许就是两个心境的差别。
    七娘子就同情地看了权仲白一眼。
    她当然不会自恋到觉得权仲白是在怜惜自己。
    想必在深宅大院生活的,除了自己这样“无病呻吟”
    的小娘子之外,还有权仲白真心怜惜的人吧。
    “一天煎服三副,当晚就能退烧了。”
    权仲白就写了方子,递到了白露手上,“第二天再吃两副,可保无事。”
    又扫了七娘子一眼。
    “以后再不要把事都压在心里了。”
    他已没有了那股急切的关心与愤懑,多了几分形于外的礼貌,“杨姑娘,你的禀赋在女流中已经不算太脆弱了,只要能善自保养,必可康健一世。
    多保重吧!”
    说完,就背起药箱出了屋子,连一点留恋都不曾有。
    这个权仲白,来像一阵风,去也像一阵风。
    白露并几个婆子都忙追了上去,请他到后堂稍坐吃茶。
    隐约还能听到权仲白在院子里说话的声音,“……此来只是人情,倒未必要……”
    正在葳蕤,七娘子就看到九哥从院子对过的厢房里推门出来。
    “权世兄!”
    九哥就客客气气地对权仲白行了礼。
    权仲白忽然站住了脚。
    就冲九哥招了招手,扳住他的脸仔细地相了相。
    又带着九哥进了七娘子的屋子,累得五娘子和六娘子忙不迭地缩回了身子。
    权仲白也不曾留意,就着砚台里未干的残墨,又写了一张药方出来。
    “这两年来,你脸上的旧伤处进了春天就会作痒,是不是?”
    他一边写,一边问九哥。
    九哥满脸的叹服,不由自主,就挠了挠脸侧。
    “是。
    权世兄真好医道!”
    权仲白就摇摇头叹了口气。
    “真不爱给你们这些豪门里的小少爷、小姑娘诊治。”
    他发起了牢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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