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不晓得大太太有意让立春开脸做通房!
    她随即又想到了立春对七娘子那别样的和气。
    “等太太回来了,我也放你一天假。”
    七娘子却没有留意白露的心思,一边说话,一边进了净房。
    平整的青砖地中央放了一个大大的澡盆,墙角还放了红漆马桶……靠近屋门的这一侧,安置着高挑的脸盆架,架子上的净手方巾还湿漉漉地滴着水,盆里有着温热的残水。
    看来立春是进来洗手的。
    就在脸盆架边上,挨着墙角有一小摊不起眼的污渍。
    七娘子弯下腰仔细地看了看。
    黑红色的淤血隐约还泛着一股紫意,静静地躺在砖面上,透出了一股诡谲的气息。
    也不算太多,不过一小汪子,已经结了硬块。
    这个地方很隐秘,进出净房的人未必会往脸盆架下瞧。
    若不是立春方才要倒水洗手,恐怕也不会看到吧。
    七娘子就站起身,和白露一起回了东里间。
    九哥望着七娘子,眼底隐隐露出了些害怕,却又很兴奋。
    “不过一滩血而已,别咋咋呼呼,大惊小怪的。”
    七娘子不禁莞尔。
    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九哥和她不算亲近,但她对着九哥,就很难摆姐姐架子,话出口前,也很少掂量轻重。
    九哥也不着恼,“我去看看!”
    立夏和白露连忙拉住了他,“九哥别让我们为难了!”
    “要是吓着了怎么办。”
    九哥只好又坐回椅子上,可怜巴巴地看着七娘子,“七姐,你说这是搞什么鬼啊!”
    是啊,无缘无故的,净房里就多出了一滩血……
    七娘子也说不出话来。
    不期然就想起了小雪下午端来的那碗冰酥酪。
    也不大可能,就算那碗冰酥酪有什么问题,也顶多是让九哥腹泻难愈,下午吃了,傍晚就吐血,那是烈性毒药,出了这样的事,怎么会不细查这碗冰酥酪的来路?小雪肯定也没法脱身的。
    再说,她吃得那么香甜,总不会是装出来的吧……
    可如果不是小雪,那还有谁出入过净房,又是谁会在净房角落平白无故地吐血?
    王妈妈和立春很快就进了西偏院。
    “怎么会出这样的事!”
    王妈妈脸色沉肃,又拉过九哥上上下下摸了一遍。
    “九哥没受惊吧!”
    “我没事!”
    九哥开朗地笑了起来,“不过是一滩血而已,妈妈别咋咋呼呼,大惊小怪的。”
    这么紧张的时候,他还逗七娘子。
    七娘子咬住下唇,把笑意忍在了心底。
    九哥的胆子,也真大。
    立春就带着王妈妈去净房看了看,两个人出来回到东里间,和七娘子商议了起来。
    “西偏院是从来不断人的,不是七娘子,就是我和立春在西偏院里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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