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子看了,笑盈盈地问七娘子,“七妹总不会私底下也才读到声律启蒙吧?”
    问得像是随意,眼睛,却紧紧地盯着七娘子,透出了紧绷。
    七娘子有些纳闷,“也读些诗词歌赋,志怪小说,都是解闷用的。”
    “要多读些书才好。”
    三娘子就笑眯眯地点了点四娘子,“四妹平时绣花之余就是读全宋词,已经读到张先了。”
    说着就叫四娘子,“你昨儿读的那首词是什么,怪好听的,背出来我听听。”
    四娘子根本没有搭理三娘子,三娘子也不着恼,想了想,背给七娘子听。
    “汀苹白,苕水碧。
    每逢花驻乐,随处欢席。
    别时携手看。
    萤火而今,飞破秋夕。
    旱河流,如带窄。
    任身轻似叶,何计归得。
    断云孤鹜青山极。
    楼上徘徊,无尽相忆。”
    六娘子听到她们在说诗词歌赋的事,早就昏昏欲睡。
    七娘子心中一动,望着三娘子,只是笑,却没有说话。
    三娘子也冲七娘子笑,弯弯的眉眼里,喜气渐渐淡去,现出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
    “七妹妹闲着没事的时候,要多读书。”
    她看了六娘子一眼,“父亲最喜欢满腹诗书的人。”
    七娘子回去借了九哥屋里的全宋词来看,找了许久,才知道原来张先的这厥词,就叫做《忆琼花》。
    六月里一天,二娘子身边的小寒到西偏院来找王妈妈。
    两个人嘀咕了半天。
    七娘子写完了一百个大字,去净房洗了手,出来和九哥对坐着吃早饭。
    早饭很简单,不过八色小菜,两三样粥水。
    九哥挑了黑枣粳米粥喝了半碗,很是艳羡地看着七娘子。
    “七姐,你怎么每天都起得那么早!”
    他满面的羡慕。
    九哥年纪小,还是很爱赖床的,每天早上都要小雪、处暑千方百计地哄起来,也不过是吃个早饭,就要去上学了。
    七娘子笑着看了九哥一眼。
    “因为我勤快。”
    七娘子虽然还是小孩的身子,但脑海中属于成年人的意志力,却一直未曾失去。
    王妈妈结束了和小寒的对话,面色如常地进了屋子。
    “九哥也要多和七姐学学。”
    她笑着说教了起来,“可不能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折腾了。
    等到八姨娘肚子里的弟弟出生了,更是要给弟弟做个表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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