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的是许家的信做借口。
    大老爷就顿住了身子,等她继续说。
    “今年要我上京,恐怕除了老太爷大寿的事,还有……说的是五娘子的亲事。”
    平国公许家与定国侯孙家比,威势还要更盛一些,平国公本人是当今圣上的发小,平国公家的二姑娘进宫后就封了贵妃,因为皇后体弱多病,她常年帮着皇后一起抚养太子,许家历经国朝百年而荣宠不衰,一向是公侯中的顶梁柱。
    大太太的亲姐姐就是平国公夫人,几个姐妹里,就数这一对说的上话,没出嫁时就很亲近。
    自从五娘子出生,结亲的话,就一直挂在了嘴边。
    平国公府唯一的嫡子许凤佳要比五娘子大上一岁,说起来,倒也是好姻缘。
    大老爷思索片刻,“五娘子性格跳脱,恐怕……今年你如果要上京拜寿,好好看看凤佳那孩子的性子再说。”
    大太太自从嫁到了杨家,就多年未曾归宁,今年是秦帝师的七十大寿,做女儿的,总是不好不归宁贺喜,可这一大摊子事,又的确离不开她这个主母。
    平国公与定国侯不同,定国侯家风严谨,人口稀少,内宅里的弯弯道道也少。
    平国公府光是许凤佳就有好几个兄弟,更不用说无数亲戚,这样的家庭对当家主母要求很高,五娘子未必能得心应手。
    大太太叹了口气,“好在五娘子还小,等两个姐姐说了婚事,再提也不迟。”
    她就把话题转到了三娘子、四娘子的亲事上。
    “老爷上回说,要与三娘子亲自说一门亲事,不知是不是真的。”
    大老爷手一顿,扬起了眉,有些不悦。
    大太太就擦眼睛,“多年来主持中馈,虽然说不上尽善尽美……但好歹也一向没出什么差错。
    生育下来的庶女们,也都当亲生的看待。”
    如今说到庶女的亲事,却把她排除在外,不是打大太太的脸,是什么?
    大老爷缓了神色,“倒不是这个意思,你平常打点这么大个家,也都已经够吃力的了。
    还要给三娘子说亲,费时费力,又不容易落好……”
    “和我还客气什么?”
    大太太微微一笑,“庶女的亲事,还劳动不了您的大驾!”
    她垂下眸,又加了一句,“将来七娘子说亲的时候,您多留点心也就是了。
    毕竟是九哥的双生姐姐,这亲事高了不好,低了也不好。”
    七娘子也是庶女,初娘子也是庶女,虽然放在大太太院子里,但终归不是大太太生的,大太太对她们的亲事都这么上心,在三娘子身上,也不会做得太难看的。
    大老爷就笑着点了点头。
    七娘子坐在床上,手中捧着几本志怪小说,看得津津有味的。
    白露轻手轻脚地走进屋子里,看到七娘子倚在枕上,安详的样子,就遮住了自己的愁容。
    七娘子偏巧却又看到了她没来得及掩去的一抹忧色,“这是怎么了?”
    白露只好叹了口气,“钱有些不够用了。”
    七娘子这一场病,生得很昂贵,虽说药费肯定是公中出的,但为了她的病劳动到的婆子媳妇们,都要有点意思,月初才放的四两月钱,一下就花了出去。
    七娘子就笑着指了指匣子,“该花就不要省。”
    白露松了口气,从钱匣子里抓了一捧铜钱出去,散给了来送药的小丫鬟,“辛苦了,拿去买糖吃。”
    小丫鬟们便高兴地称谢离去。
    七娘子放下书本,心里就开始思忖着寒山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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