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朝中无人,被人在大太太面前编排,也没人帮着辩解。
    七娘子越算越觉得存不下钱,推开匣子长叹了一声,找了本草纸簿认认真真记下来:元月二十三日,收入六两银……又一把撕掉了:这不是前世,她的钱也还没多到要记账的地步,记在脑中比写在纸上要稳妥得多。
    白露带着上元,端了两个大大的黄杨木托盘,掀了帘子笑吟吟地走了进来。
    “赏过钱,小厨房的脸就好看多了。”
    她一边走,一边笑嘻嘻地说,“今晚有鹿筋呢!
    姑娘,我特意多盛了一碗饭,知道您在主屋怕是吃不饱……”
    七娘子心里松快了许多,拍了立夏一下,起身笑着说,“鹿筋可是稀罕的东西。”
    立夏连忙过去接了托盘,往桌上摆着,七娘子对上元笑了笑,“快去吃饭吧,难为你们了。”
    丫头们的饭都是有人在饭点送来的。
    等上元出了屋子,白露回身合上门,“还是关上的好,冷风吹着,一会儿饭就凉了。”
    又找了个小风炉,把鹿筋锅子架上去,“这里不若堂屋暖和,这样吃舒服。”
    七娘子就期待地盯着白露。
    白露不禁莞尔,看了看立夏,就凑到七娘子耳边低声说,“是跟着九哥儿的小雪忽然闹了肚子,她与九哥儿一向是一道吃中饭的,九哥儿吃剩的赏给她,大太太怕九哥儿也泻起来,叫人找厨娘来问,中午用了哪些食材。”
    她的语气里有些不以为然,似乎对大太太这么着紧这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有些不满。
    七娘子就想到了小雪打翻的那碟樱桃。
    她不动声色,叫立夏和白露一道坐下,“一起吃。”
    立夏正要坐,白露忙说,“坏了规矩,妈妈看到了要骂的。”
    七娘子就叹了口气,“那你们轮流去吃饭吧,不必都在这里服侍。”
    白露就叫立夏先去,立夏居然没有谦让,匆匆地去了,七娘子饭都没吃半碗,她就回来要换白露。
    才走到门口,就听到七娘子和白露的声音。
    “二太太……”
    七娘子的声音透过厚厚的棉帘子,显得有些模糊。
    立夏顿住了脚步,沉思片刻,又踱回了她与白露的屋子,她的脚步不疾不徐,未曾露出半点失意与焦急。
    七娘子在屋内和白露说话。
    “……二太太一年难得过来几次。”
    白露的语气很谨慎,“按理,她与大太太也是表姐妹——大太太是继母生的,二太太的姨母是原配。
    这么生分,是不大应该。”
    七娘子若有所悟。
    “九哥一年总要病上几次?”
    白露微微一笑,“九哥平素身子是很健壮的,许是和二太太生肖犯冲,见了面总要闹点小毛病。”
    她说得很含蓄,七娘子却听得心惊肉跳的。
    想不到二太太居然这么明目张胆……她有些不懂了,九哥是大太太的心头肉,大太太又是长嫂如母,怎么不发作二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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