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娘子说话挺好听的,本来尴尬的事,这么一说倒显得二娘子热心肠。
    梁妈妈眼弯弯地拍了拍七娘子的手,“七娘子这么想就好了。”
    说完回了堂屋,大太太还睡在床上,九哥在一边穿衣裳,笨手笨脚的,偏还不要人帮,大太太看得眼里只有笑。
    等九哥出去洗漱,梁妈妈就把七娘子的话说了,“是个会说话的。”
    大太太点点头,“能这么想,不枉二姐的一片心意。”
    她懒懒地坐起身,梁妈妈上前为她解下睡袍,穿上中衣。
    “让纤秀坊把四季的衣服都做出来吧,前几年四姨娘管着内院,没少克扣她们母女的月例银子,瞧七娘子身上穿的都是什么!
    这次多做些,二姐五姐也不会说什么的。”
    梁妈妈小心地道,“五姐也闹着要做新衣裳呢。”
    “胡闹!”
    大太太下了床,“昨天的事还没和她算账呢。
    吃了饭让人过去打谷雨几下,叫她知道厉害——这么大了,行事也没个分寸。”
    “……是。”
    梁妈妈不说什么了,这要搁在别的姑娘头上,就不是打丫鬟几下的事了,大太太宠五娘子,也着实是宠得厉害。
    “索性给姐妹们都做几件吧,”
    大太太又改了主意,“二姐展眼就要说亲的人,跟我出去行走,总是要多些穿戴的。
    捎带着给五姐做几件,也免得她又闹。”
    梁妈妈还能说什么?
    于是吃过饭,三个姑娘都没去家学,纤秀坊的绣娘来量身子做新衣服。
    七娘子做得最多,一年四季二十四套新衣一气做全了,大太太还让她自己去库房挑衣料,七娘子推说自己不懂,辞了。
    五娘子却兴致勃勃,拉着二娘子找药妈妈到库房去看料子,她虽然只得四件新衣裳,却也高兴。
    二娘子淡淡的,也就跟着她去了,七娘子就告辞回到西偏院。
    昨晚她回来得迟了,没和小丫头、婆子们打上照面,这次才见上了面。
    大太太虽然对九姨娘很刻薄,但待她还是没什么可挑剔的,送来的四个小丫鬟,都是眉清目秀,低眉顺眼的老实人。
    两个婆子也是满面忠厚,打扮清爽。
    七娘子说了几句场面上的话,就让她们去做活了,自己回到屋内,翻了半日问立夏,“我的针线呢?”
    白露笑,“都安置在西里间了。”
    西里间里没有圆桌,靠着窗摆了一套小小的榉木桌椅,椅子边上还摆了绣棚、绣架,几团暗色丝线搁在绣架上,是七娘子从前未曾见过的暗金线。
    七娘子不由得冲白露扬了扬眉。
    “药妈妈昨日开库房门拿绣架时顺带着送来的。”
    白露习以为常地说,“七娘子要是嫌少,用完了我再要去。”
    金线银线,平时库房里都是有数的,看得很紧,七娘子学了一年多的刺绣,也没用过这么名贵的线,平时偶尔见到三娘子、四娘子装模作样地坐在花园里绣花,用的也都是寻常丝线。
    正院的小姐,就算是庶出,吃穿用度都比姨娘房里的来得尊贵些。
    “绣着玩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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