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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基本上就有一个鞑靼士兵惨叫着摔下城墙,一命呜呼,也差不多是佛朗机一炮下去,城墙上密密麻麻的鞑靼士兵就要倒下一片。也有不少鞑靼士兵鼓起勇气放箭还击,可是他们抛射而出的箭镞,基本上只能射到土山前四五十步就力尽落地,而膛线枪从两百步外射来的子弹,仍然能够准确而又轻松击穿他们坚固的皮甲,再钻入他们的身体,结束他们的生命!膛线火枪超过弓箭一倍的射程优势,在此一刻完全展露无遗。明军上下也是欢声如雷,士气暴棚。
“啊——!娘啊——!哎哟——!”与兴高采烈的明军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格勒珠尔根城的守军简直就太惨了,尤其是在东门城墙上,不管什么台吉将领、骑兵步兵,只要敢于上前的,差不多是在眨眼之间就能被膛线火枪击倒击毙,稍有不慎就是非死即伤的下场。眼看着同伴的接二连三的中枪倒下,身上喷着鲜血惨叫着摔倒在血泊之中,而自己们放出的弓箭连明军的毛都碰不到,所有的鞑靼士兵将领都绝望了,互相拥挤着争先恐后向后方退守,把同伴推往前方当盾牌挨枪子,你推我搡间,不知多少士兵被挤落城内,也不知有多少士兵为了把同伴推到前方而拔刀相向,内讧内斗。
“举盾牌,快举盾牌!”也有聪明的将领想到了用盾牌防御的法子,只可惜大部分敢于站出来组织的将领都被明军狙击手盯上,继而被一颗子弹结束生命——东南西北四门皆是如此,凡是穿着将军服色的鞑靼将领出现在城头,差不多刚打一个转,就会被明军狙击手一枪了结!到了后来,所有的鞑靼将领干脆连城墙都不敢上,不是趴在城楼里瑟瑟颤抖,就是躲在城墙内部的死角处抱着头任由更高级的将领臭骂,说什么都不敢再上城墙。
“举盾牌,快举盾牌啊。”随着鞑靼将领趴在墙头的哭喊命令,一面又一面的盾牌终于举了起来,但很可惜的是,明军是在五丈高的土山上居高临下射击,鞑靼军队即便有盾牌掩护,也是顾得了头顾不了尾,明军膛线火枪的精确射击仍然在无时无刻的收割着鞑靼士兵的生命,十颗子弹下去,至少有五六颗子弹能够击中击伤鞑靼士兵,绝望的惨叫声仍然在城墙上回响不绝,鞑靼士兵仍然在不断受伤毙命的倒下——没办法,城墙上的鞑靼士兵太密集了。见此情景,爬在城搂里指挥战斗的奥巴忽然生出了一个绝望的念头,“如果蛮子军队在这个时候发动进攻,我们还能守住吗?”
打靶练习一般的射击还在继续,担土运石的土山围墙修建工作也还在继续,随着土山围墙不断向两旁延伸,明军的射击面也越来越大,当四里长的土山围墙修成时,格勒珠尔根城东门的城墙上已经没有一处不暴露在屠奴军的枪口之下,彻底已经不存在死角。与此同时,张大少爷做出调整,让卢象升的天雄队和吴六奇的猎虎队上到土山,换下枪管已经通红的吴三桂军和赵率伦军休息,继续以火枪压制鞑靼守军——自打鸡会战结束后,明军就一直以蒙古降兵为炮灰冲锋压制,火药子弹消耗几乎为零,张大少爷还有大把的弹药可以挥霍。另外又命令蒙古降兵驱赶鞑靼百姓继续运输泥土,在明军膛线火枪的掩护下填塞护城河。
“蛮子来填河了,快放箭,放箭!”绝望的惨叫声中,一个个弓箭手被督战队用刀子驱赶着走上墙头,瞄准运土担死的鞑靼百姓放箭射击。但很可惜的是,明军的膛线枪火力实在是太强大了,在枪林弹雨面前,斗胆出阵的鞑靼弓箭手基本上还没放出两箭,就已经被膛线火枪打得满身是血的惨叫着摔倒在已经被鲜血染红的城墙上,放出的弓箭也软绵绵的毫无力量准头,不要说伤到躲在百姓背后的明军士兵了,就是那些推着挑着泥土的鞑靼百姓,也几乎形不成有力威胁。
“快搬!快搬!填平了护城河,每人赏牛羊肉五斤,胆敢逃跑,杀无赦!”蒙古降兵疯狂的咆哮声和皮鞭声中,鞑靼百姓推着挑着泥土拼命向前,冲到护城河边上,把袋中、包中和车中的泥土倒进河中,又抱着脑袋推着小车逃往后方。——还好,格勒珠尔根城上的鞑靼弓箭手已经被明军火枪手压制得连头都带不起来,阻止填河的弓箭更是稀稀拉拉不成气候,鞑靼百姓的伤亡也小到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所谓的草原第一城格勒珠尔根城护城河,其实还比不上一个最普通的中型大明城池,四万多鞑靼百姓才一个来回,格勒珠尔根城东门城下的护城河就已经被填成了平地。而此刻天色也已经全黑,在视线不清的情况下,膛线火枪的精确度大打折扣,鉴于这个情况和军队也比较疲倦,张大少爷终于下令停止攻击,让军队和百姓休息一夜明日继续攻城,同时组织军队严密城中动静,严防城中守军乘夜突围。
明军终于收兵了,被压着打了一天的鞑靼守军这才惊魂稍定,开始搬运城上尸体清点伤亡,结果伤亡数字统计出来后,奥巴兄弟的脸就拉得比驴还长了,半个白天的时间下来,鞑靼守军损失百夫长一百零九人,百夫长以上级别将领二十一人,小半个鞑靼军队基层将领消失,士兵伤亡更是达到了惊人的四千五百人以上!六分之一的守军主力连明军士兵的毛都没摸着,就稀里糊涂的丧命城头,成为屠奴军士兵的枪下游魂。
“不能再这么打了,再这么打下去,三天,最多三天时间,我们的主力军队就要被蛮子杀得一干二净。”科尔沁台吉中资格最老的老萨板着指头算了半天,脸色阴沉的说道:“我们得想个法子破蛮子的火枪阵,否则蛮子根本不用攻城,只要在土山上开枪,三天时间就能把我们的军队杀光。”
“那我们怎么破蛮子的火枪阵呢?”莽古思哭丧着脸说道:“我们总不能派骑兵冲出去砍蛮子的火枪队吧?蛮子的火枪听说能打三四百步,我们的弓箭只能射一百五十步,先不说蛮子火枪队还有骑兵保护,就算没有骑兵保护,我们的骑兵还没冲到弓箭射程之内,也都被蛮子的火枪给打散打光了。”
“父亲,你看这样行不行?”奥巴之子巴达礼济农建议道:“明天蛮子如果再用火枪打我们,我们的军队就暂时撤下城墙,只留少量军队躲在箭垛后面,监视蛮子军队的动静,如果蛮子军队攻城,我们的士兵再上城墙守城。这么一来,我们就可以减少无谓的士兵伤亡,而且蛮子军队用云梯攻城的时候,他们的火枪为了不误伤友军,肯定也不敢太嚣张,我们军队的伤亡就算大点,也能够挡得住蛮子进攻。”
“也只有这么办了。”奥巴点头,咬牙说道:“从明天开始,东门城墙上只留少量军队监视蛮子,其他军队都躲在城里,蛮子发动进攻再上城墙。”
奥巴这帮科尔沁贵族算盘打得虽好,只可惜张大少爷的奸猾已经远远超过了他们的想象,到了第二天清晨,发现东门城上守军已经大为减少之后,张大少爷立即料定了奥巴一伙人的计划,当下张大少爷也迅速调整战术,采用一个最笨也最有效的法子攻城——在城墙下堆土山!命令发出后,可怜的鞑靼百姓又被驱赶出来,挑着推着泥土冲到城下,把泥土倒在城墙下方,修筑一条宽约半里上城土坡;四千屠奴军则悉数上阵,用四千多支膛线火枪压制城上守军,掩护百姓修筑工事。
发现张大少爷的用意和企图,格勒珠尔根城守军诸将差点没吓昏过去——泥土这玩意非常奇怪,你用刀砍用枪刺和用箭射都伤不到它分毫,用火烧也烧不化,可它一旦堆起一条可以直上城墙的土山,张大少爷的军队连骑兵都可以直接冲上城头,对鞑靼守军展开杀戮!恐惧之下,奥巴兄弟等人无奈,只好逼着军队上城,以弓箭压制搬土运石的鞑靼百姓,但是他们的军队上到城墙,无疑就成了屠奴军士兵的活靶子,乱枪乱炮轰击之下,城墙上的鞑靼弓箭手就象割麦子一般不断倒下,伤亡益发惨重。
劈劈啪啪的乱枪声中,格勒珠尔根城上鞑靼士兵惨叫不绝,城下则是无数鞑靼百姓被蒙古降兵驱赶着来回冲锋,把一车车一袋袋泥土倾倒在渐渐升高的土坡上,四丈高格勒珠尔根城城墙也在一点一点削矮。为了压制这些百姓,奥巴兄弟拼命的向城墙上添兵加将,可他们派上去的军队甚至还没来得及拉弓放箭,屠奴军的火枪就已经劈里啪啦的打来,刚刚拉开弓铉的鞑靼弓箭手也惨叫着摔倒在尸体中,伤亡远比百姓为大。到了后来,鞑靼队伍中甚至大量大量的逃兵,无数士兵宁可逃进城中被督战队搜杀,也不愿意上到城墙去当屠奴军的活靶子。而张大少爷又难得做出许诺,让蒙古台吉告诉鞑靼百姓,只要修好了这道上城土坡,所有鞑靼百姓都可以释放回家,为了活命,鞑靼百姓自然是格外卖力,举着土袋保护面孔要害,亡命冲上土坡倾倒泥土,一点点的加高土坡。
终于,到了下午大约申时的时候,一道宽达半里、几乎与城头持平的土坡建成,得到张大少爷同意的鞑靼百姓欢呼着逃命离去,大群大群的蒙古降兵则默不作声的列队两百步外,只等张大少爷一声令下,便可直上城头,抢钱抢粮抢女人。而屠奴军也停止了连续不断的射击,离开土山列队休息,战场上出奇的宁静。
“完了,守不住了。”奥巴失魂落魄的一屁股坐在已经被鲜血染得通红的城墙上,绝望得几乎想要自杀。而其他的鞑靼将领也大都如此,都是眼中充满绝望,心知张大少爷一旦下令发起总攻,明军骑兵步兵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杀上城来,将自己们杀光斩绝。可就在这时候,一个手里打着白旗的娇小少女忽然出现在明军阵前,缓缓向着直上城墙的土坡走来。
“布木布泰?是布木布泰——!”奥巴第一个认出亲生女儿,情不自禁的站起身来,含着眼泪冲下土坡,迎向女儿。大玉儿也扔下白旗,闪烁着泪花冲向父亲,冲到近时,父女两人同时张开双臂,紧紧拥抱在了一起,两行热泪一起流下父女俩人的脸庞……
“父亲,投降吧,你不是我相公的对手,但你是他的岳父,他也需要你从背后牵制建奴,所以你投降以后,他不会杀你,也不会过份的削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