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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突然?
镇国公皱了一下眉头,淡定的对秦七吩咐:“你去把躺椅和床上的棉被给我搬来院子里。”
“?”秦七这一刻有些懵,愣了一瞬后,忙不迭的点点头,快步朝屋子里走去。
片刻后。
秦七抱着东西出来了。
动作迅速的把躺椅放在镇国公的身旁,还把宽宽的棉被一半垫在竹制的躺椅之上,镇国公飞快的躺了上去,又把另外一半的棉被拉过来,严严实实的遮盖住了他的双腿。
皇帝和秦濓急冲冲来到镇国公的院子时,入眼便看到躺椅之上的镇国公,居然裹着厚厚的棉被。
只见镇国公双目紧闭,眉头紧蹙,干裂且起皮的嘴唇紧紧的抿着,这神情,似乎正在忍耐着身体上的巨大痛苦。
一旁的秦七,目光直直的看躺椅上的镇国公,满眼的担忧。
这一主一仆,这神情……。
皇帝眸光微微一闪。
秋高气爽。
可镇国公却好似已经在过初冬时节一般。
真的身体不适?
亦或者是……这狡猾的老东西只是在装不适?
皇帝看着镇国公,在心里犯起了嘀咕。
秦濓看着曾经高高在上的祖父,此时病恹恹的躺在躺椅之上,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复杂感受。
有着痛快。
有着着解恨。
也有着抑制不住的激动。
皇帝今日突然驾临镇国公府,本就抱着目的前来的。
所以。
当皇帝带着秦濓在抵达镇国公府的大门时,便不允许下人们为府中的主子们通传,还假仁假义的说什么“不要惊扰了府中的长辈”最后在秦濓的引路之下,两人一路畅通无阻的急忙忙直奔镇国公的院子。
但凡只要不是个傻子。
就都能看出皇帝此举目的。
不外乎就是想要查看镇国公的身体状况。
镇国公院门口外的守卫,在皇帝的威压之下,自然是“不敢”发出声音来的,于是,皇帝和秦濓便悄摸摸的走进了院子。
秦七听到院门口的脚步声,侧头一看,便看到皇帝和府中的二公子朝他这边走来,忙不迭的下跪。
“小人拜见皇上。”
皇帝做了个让秦七起身的动作。
“谢皇上。”
“?”镇国公眉头紧锁,迷瞪瞪睁开了双眼,脖子吃力的缓慢转向院门口的方向,满是血丝的眸子目光有些涣散,直直看了门口走来的两人,好一阵后,这才迟钝的反应了过来,双手哆嗦得有些厉害,捏着被子掀开后,就要挣扎着从躺椅上下来,诚惶诚恐道:“老臣~老臣不知皇上驾临,咳咳咳~未能前去接驾,还请皇上恕罪,恕罪。”
秦七看着身子“哆嗦”得很是厉害的主子差点就摔了,脸色大变,慌忙伸手过去搀扶。
皇帝一个健步上前,满眼的紧张和关切,伸手按压住试图起身的镇国公,语气里带着佯怒:“老国公切莫乱动,身体要紧,身体要紧。”
“祖父,孙儿给您请安。”秦濓恭恭敬敬的抱拳行礼道。
说完。
秦濓也走到一旁搀扶着祖父重新躺好。
“咳咳~咳咳咳~”镇国公浑身虚软,一边剧烈的咳喘,一边气喘吁吁的道歉:“谢皇上……。皇上日理万机,咳咳咳~不知皇上今日突临本府?”
皇帝轻抚着镇国公的胸口,替他顺着气儿,同时,还“好心”的伸手把厚实的棉拉起来,让镇国公只露出了脖子和脑袋在外面,脖子以下至双脚全都被厚棉被遮盖得严严实实。
给镇国公盖好被子后,皇帝侧头看向秦濓:“帮朕搬一把椅子过来。”
“是,皇上。”秦濓忙不迭的点头,恭恭敬敬的领命并转身进了屋子。
明明有秦七这个下人在,结果皇帝却非要让镇国公的孙子去干奴才的活儿。
皇帝这摆明了就是在下镇国公的面子。
镇国公自然是看出来了,不过,面上却一副病入膏肓精神不济的样子,似乎压根就没反应过来。
圈椅抬出来后,皇帝坐在镇国公身旁,一边轻拍镇国公的胸口,一边笑说道:“老国公身体抱恙,朕这几个月又事务繁忙,今儿好不容易能得空几个时辰,便想着出来看看你老人家,朕给你带来了一些老山参,还有天山雪莲,老国公吃了以后,肯定能很快痊愈的,老国公……今日身体如何了?”
“咳咳咳~”
镇国公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喘,咳喘得满脸通红,额头上还溢出了密密麻麻的汗,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喉咙处似乎卡着咳不出来也咽不下去的浓痰,那呼吸声,听着就好似在拉风箱似的“呼啦~呼啦~”的声音,听着有些瘆人,感觉随时都有可能会断气儿似的。
皇帝一脸的担忧,摸出手帕替镇国公擦拭着额头和鼻尖上的汗渍,满眼焦急的侧头对秦七吼道:“没点眼色的狗东西,还不赶紧去倒一杯茶水来给老国公润润喉?”
“是。”秦七诚惶诚恐的忙不迭点点头,转身进了屋内。
当秦七走进屋子。
当看到桌案上被人动过的茶壶盖子,眼神一冷。
秦濓这个蠢货。
秦濓这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
居然胆敢……
居然胆敢与那狗皇帝合谋给亲祖父下药,真真是蠢得不可救药了。
一旦皇帝彻底铲除了镇国公和战神。
失去了庇佑的秦濓,在皇帝身前已经没有了任何利用价值。
皇帝一旦丢弃了秦濓这把曾经用过的利刃,那么,朝中那么多大臣,还有曾经被抄家的那些官员和富商,还不等把秦濓给生吞活剥了?
蠢货……
真真是愚不可及。
皇帝不耐的催促声,在门外响起:“秦濓,你去看看那狗奴才,倒杯茶怎么需要这么久?”
“是,皇上。”
秦七听到秦濓的脚步声传来,心里一紧,迅速把茶壶和茶杯一起装进托盘里,步履匆忙的转身朝着门口慌慌张张的跑去。
看到秦濓已经踏进了房门,秦七眼看就要和秦濓“撞上”了,眼底一片惊慌之色,闪避的弧度动作有些大,左脚绊住右脚,身子重心不稳,手里的托盘倾斜。
“啪啦~”茶壶,茶杯尽数摔落在地,发出碎裂的清脆声响。
这响声。
镇国公,皇帝,秦濓三人皆是身子一颤。
听到着瓷器碎裂的声音,镇国公一颗心不住的下沉。
秦七跟了他这么多年,秦七可不是这种莽撞之人。
这说明什么?
这说那一壶茶被秦七发现出了问题。
而刚刚唯一进入了他房间的人,便是他这庶出的孙子——秦濓。
他本以为……
他本以为这庶出的孙子只是人蠢了点,野心大了点,没想到,他这孙子不仅人蠢,不仅野心大,而且那心还当真狠毒的很。
秦七神色惶恐,抱着空空的托盘忙不迭的跪了下去,看着门外不远处的皇帝急忙磕头:“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奴才这就即刻去厨房重新沏一壶茶来。”
不等铁青着脸的皇帝发飙,秦七便抱着托盘,神色惊恐的踉跄着爬起来,一股风似的朝院门口冲去,跑到在院门口的时候,语气带着惊恐和颤栗,还交代了守在院门口的两个侍卫赶紧进去伺候着。
皇帝气得磨了磨牙:“……。”
秦濓站在原地一脸懵逼与满眼的不甘:“……。”差一点点,差一点点就能成功了。
镇国公虚脱的躺在躺椅之上,继续痛苦的咳喘着。
“咳咳~”
皇帝不着痕迹的深深吸了一口气,继续替镇国公擦拭脸上的汗,此刻这手中的力道,差点都要把镇国公脸上那一老层皮给弄下来了,镇国公脸上火辣辣的疼,却只能忍着。
皇帝看着为镇国公擦拭过脸的手帕上,并无未沾染上任何颜料,眼神一闪。
没有用颜料易容的痕迹。
难不成……
这老匹夫真的不行了?
皇帝又仔细看了看镇国公这张脸。
脸色蜡黄,嘴唇脱皮干裂,双眸布满了血丝,眼底一片青黑,相比前几个月,前几个月这老匹夫脸上的皮肉紧绷,满面红光,如今,整个人都消瘦了不少,颧骨高耸,脸上的皮肉松弛,皱纹也多了。
如今这老匹夫的身体状况,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变成这样的。
看样子……
这老东西的身体,应该是真的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了。
本来。
今儿想下点猛药,让这老东西过几天就暴毙,没想到不仅这老东西狡猾,就连这老东西养的狗奴才都异常的狡猾。
罢了。
反正这老货都没多少时日了。
思及此。
皇帝的心里很是愉悦,该探的老底也探到了,皇帝也就不想再多看一眼这满脸大胡,满脸褶子的老东西了——辣眼睛。
此时。
秦书墨满头大汗的急忙忙赶了过来。
这些天,由于担心儿媳妇即将生产之事,所以秦书墨这些夜里都睡得不怎么踏实。
一会儿梦见他未出世的孙子孙女被憋死在儿媳妇肚中。
一会儿又梦见孙子孙女生出来后,浑身血糊糊,脸色青紫早就没了生息。
一会儿又梦见儿媳妇难产死了,他儿子痛失妻儿也想不开的自杀了。
这些可怕的噩梦。
这些天总是会在他的睡梦中出现,每每吓醒后,揪心得后半夜怎么都睡不着。
夜里失眠,导致睡眠严重不足,所以秦书墨这近一两个月的时间内,便有了午睡补眠的习惯,刚刚下人来报,二儿子带着皇帝来了府中,而且还不让人通传便急忙忙朝着父亲的院子而来。
秦书墨心里就慌得不行。
头发凌乱,衣衫不整,整个人神情憔悴,脸色蜡黄,走路摇摇晃晃的,就跟风一吹就会倒下似的虚弱不堪,咚一声跪在皇帝身前:“臣不知皇上驾临,未能前去迎接,还请皇上恕罪。”
皇帝眸光微闪:“……。”
默了一瞬。
皇帝这才起身过去虚浮了秦书墨一把,试探的问道:“爱卿快快起来,你这是……。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幅样子了?”
“谢皇上。”秦书墨摇摇欲坠的站了起来。
“?”秦濓也满眼震惊的看着父亲:“爹,你这是怎么了?可是身体哪儿有不舒服?”
秦书墨看了儿子一眼,看到儿子关切的眼神,心底一软,朝儿子安抚的一笑。
秦书墨余光瞄了一眼盖得严严实实且病恹恹的父亲,抬头看向皇帝满脸的难受,哽咽道:“家父年纪越发的大了,年轻时打仗遭了大罪,如今年纪一大,身子骨就越发的难受了,这才刚刚深秋时节,父亲的老寒腿便又复发了,夜里双腿寒疼得睡不着,臣身为人子,自然是要在父亲的病榻前伺疾的,只可惜,熠知如今远在西川,哎……今儿臣实在是撑不住了,便午睡了一会儿,突然听说皇上驾临,这便急忙忙赶过来了,还请皇上饶恕臣圣前失仪之罪。”
这一番话。
秦书墨说的甚为巧妙。
既回答了皇帝的问话。
同时。
也在变相的暗示皇帝把秦濓给放回来,让秦濓在病重的祖父床前伺疾。
皇帝能在精明且多疑的太上皇手下,稳稳当当的做了十多二十年的太子,哪会是个善茬?
假装没听出秦书墨话语里的一语双关。
皇帝感慨的深深一叹,红着眼,随后拍拍秦书墨的肩:“爱卿纯孝,实乃孝子之典范……。老国公戎马一生,更是为大乾立下了无数的汗马功劳,老国公和先祖一起打下了大乾这天下,朕一直都很敬重老国公的为人,朕算起来,也是老国公的晚辈,只是如今大乾内忧外患,朕实在很难从朝堂的诸多事务中脱开来经常探望老国公,爱卿,好好照顾老国公。”
秦书墨心底满心的失望:“……。遵旨。”
皇帝转身笑眯眯的看向躺椅上的镇国公:“老国公,你好生养病,朕公务繁忙,这便回去了。”
“……咳咳咳,恭送,恭送皇上,咳咳咳……。”
“臣恭送皇上。”
皇帝替镇国公又捏了捏被角,这才直起身看向秦濓:“走吧。”
“是。”秦濓恭恭敬敬的点点头,随后又侧头看向躺椅之上的祖父:“祖父,您多多保重身体。”
“嗯,嗯……。咳咳咳……。”镇国公猛烈的咳喘着,浑身大汗淋漓,面色绯红,虚弱至极的看着秦濓含糊应道。
秦濓深深看了父亲一样,转身便跟在皇帝身后离开了。
皇帝带着秦濓刚刚离开镇国公的院子,秦七便提着茶壶急忙忙的走了进来,看热得满头大汗的主子,急忙问着两个侍卫:“没出什么事儿吧?”
两个侍卫摇摇头。
秦七松了一口气。
随后吩咐其中一个侍卫前去查看皇帝的行踪,若是皇帝和秦濓走出了镇国公府的大门,便即刻前来汇报。
那侍卫点点头,急忙走了出去。
镇国公阴沉着脸,猛的掀开棉被,捏着衣袖胡乱的擦拭着满脸的大汗,擦完后,扯着衣袖当扇子不停的扇风,粗喘着气,看向刚刚摔烂茶壶和茶杯的房门口:“去把府医叫来。”
“是。”秦七急忙领命,回头对身旁的手下吩咐:“赶紧去叫府医过来。”
侍卫点点头,转身急忙忙离开了。
秦书墨看老爹被热成这样,心里担心的不行,看向秦七吩咐道:“快去多拿几张干净的布巾来。”
担心阴险狡诈的皇帝等下杀个回马枪,看出父亲是在装病,所以,即便是父亲身上的衣服都几乎汗湿了,秦书墨也不敢让父亲去更换,只得让秦七回屋子去拿了几张干净的布巾,准备等下给父亲垫在胸前和后背,以免父亲受凉得了风寒。
片刻后。
秦七从屋子里出来了。
秦书墨把布巾亲自给父亲前胸后背都垫上后,神色凝重的看向父亲:“爹,皇上今儿突然带着秦濓驾临镇国公府,皇上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镇国公抬眸看向儿子,神色有些复杂。
秦书墨被父亲这眼神看的心里顿时一紧,心底忽的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镇国公迈步朝着屋内走去,秦书墨愣了一瞬,也赶紧跟了上去。
在跨进房门口后,镇国公脚步一顿,神色阴鸷的低头看着地上摔碎的茶壶茶杯瓷片,语气阴沉,透着浓浓的戾气。
“看到了吗?”
“?”秦书墨此时犹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般,完全搞不懂父亲这话里的深意,愣了一瞬,老实的点点头:“看到了。”
“这便是皇帝带那小畜生今日前来的目的。”
秦书墨听到这话后,很快就反应过来了,顿时吓得心惊肉跳,浑身的血液在这一瞬都好似被冻住了——遍体生寒。
府医被侍卫急忙忙带来了。
秦七忙不迭的对府医道:“快看看地上这些茶水里,究竟放了什么东西?”
府医神色凝重的点点头,随后蹲下身捡起一块较大的瓷片,那瓷片里还有残留的茶水,掏出银针一探,银针接触到茶水的那一端,立马就变黑了。
看到这一幕。
在场的所有人都黑了脸。
府医拿起残留着少许茶水的瓷片,放在鼻下闻了闻,因为有着茶水浓郁的味道掩盖,所以这剧毒之药的气味很淡很淡,淡到大部分常人都很难发现,若不是有医术的人,懂药理的人来仔细辨别,还当真发现不了。
“是什么毒?”秦书墨忙问。
“……是七日睡。”府医神色凝重的说道。
见众人一脸都未曾听闻的表情,补充道:“此药乃前朝后宫一皇贵妃身边懂药理的宫女所发明,采用了南疆的一种毒花的花粉和一些道士炼制的丹药所制,无色,味淡,尤其是放在茶水里,亦或者是食物中,令人防不胜防,一旦有人中了这个毒,据说一个时辰后,便会有嗜睡的反应,而一旦沉睡后,便醒不过来了,接连睡上七日,第七日便会呕血身亡……”
府医说这一番话的时候,真真是……吓得心惊担颤
想想刚才就只有皇帝和二公子来过。思及此,府医心肝噗通噗通的狂跳。
镇国公面无表情的看向府医:“下去吧。”
府医恭敬的点点头:“是。”
镇国公看向秦七:“守好院子,有人来,立刻出声提醒。”
“是,主子。”
镇国公一甩衣袖,疾步匆匆的走进了屋子,坐在椅子上,脸色铁青的看向儿子,忽的勾唇一笑,讥诮道:“秦濓那小畜生……我还当真是小瞧了他,不仅人蠢,不仅吃里扒外,如今,为了想要继承这国公府,更是连我这个祖父都容不得了。”
秦书墨浑身僵直,眼底有着愤怒,有着痛恨,也有着深深的后怕。
秦濓他怎么敢?
秦濓他怎么能坐出这种事儿?
毒杀亲祖父,秦濓究竟是何时居然变得如此丧心病狂了?
镇国公:“刚刚皇帝到来,吩咐秦濓去屋子里拿椅子的时候,我本以为皇帝只是想要在我面前折辱秦濓,借此来羞辱我,呵呵~结果,我在咳喘之时,皇帝便叫秦七进去倒茶,幸亏秦七和我一贯倒茶后,谨慎的把茶壶盖子上都做了记号,也幸亏秦七心细的及时发现了,然后假摔把这一壶茶给摔了,如若不然……。”
今儿他就中招了。
再等几天,他就在睡梦中吐血而死了。
他的死。
不会引起世人的怀疑,毕竟,自从熠知离开京城没多久后,他便一直开始装病,世人都知道他镇国公身体不好,咳血死了也正常,压根就会怀疑,这是皇帝几天前来府中给下的毒。
那皇帝小儿,真真是太会算计了。
若是秦濓毒死了他这个老国公,那么,皇帝便能扶持秦濓这个蠢货继任镇国公府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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