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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傲立刻笑得整张脸发亮:
果然是姜老得辣啊!这想抱,自然就得回家……这回家大白天人来人往不敢,自然就得夜半翻墙,这翻墙回来,他北堂傲横呈在榻,她柳金蟾还能翻得回去,而不往他帐里钻?
这主仆四目一对,嘿嘿,果然是“瓮中捉鳖”的妙计!
实在是妙妙妙!
当夜,北堂傲自是将卧房精心令人重新打理装点了一番,素日里书香浓郁的卧房,屋角放置了请人至西域带来的魅香炉,书画梅兰竹菊,换成前朝的四季美人图外,屋内的纱帐等物也全部由青灯苦读似的素色换成了艳丽的婚房之色,最后嘛!
床头,一巴掌大的粉色百合水晶瓶里,荡漾着无限诱惑的花卉精油。
北堂傲入睡前悄悄儿拿在手心,只微微拧开瓶盖嗅了嗅,整个人就想起那日柳金蟾夜里往他身上抹的情形来,既兴奋又羞涩难抑,整个人就抱着衾被在榻上足足滚了近一个时辰方恹恹睡去。
北堂傲睡得这叫一个小鹿乱撞,柳金蟾却只能拖着疲惫的两脚,身心俱惫地抱着她换了粗布面料的铺盖青纱爬回小屋。
然后……
在大家“了然”的目光下,于叁号床上开始挂账铺被。
“山长没提让你睡回来么?”
一见柳金蟾默默地抱着木盆下去洗脸冲脚,陈先红则一路尾随下去追问,不是她八卦,而是她一个小小寒门书生床边忽然睡了一个国公夫人,她心里不踏实,尤其是她对她狗窝里的味道,格外担心。
“提了!”不过她没答应就是了。
柳金蟾摇着轱辘打水。
“那是那国公夫人没答应?”陈先红冷汗直流地二度追问。
“是我想,难得大家为了我理好了东西,再搬回去多累啊——咝好冷!”水过脚就是一阵刺骨的寒冷,穷书生伤不起。
“哄别人也别哄姐妹啊!”陈先红当即露出不信来。
柳金蟾才懒怠和先红磨嘴皮子,她今儿擦窗一直都在打瞌睡,现在不是冷水过了精神点,刚才走路回来都想睡着。
“哎——”
陈先红眼见柳金蟾往回走,又追着过来。
然,一进屋门,晚一步归来的慕容嫣往那榻上一坐,陈先红就只得讪讪地走回自己的地盘,盘腿点油灯看书了。
柳金蟾则默默地放盆,钻被窝,不知是不是远离了先红姊,柳金蟾觉得此时的衾被透着一股米汤的清香味,然后一股子淡淡炭火味儿在空气里弥漫?
奇怪?
柳金蟾皱了皱眉,无奈人太困,眼一合就睡了去,隐约只听梦外有人喊说:“自今儿起,屋里不许单独点灯了,要点灯看书的,请明儿起自带灯油到斋堂那儿温习。”
然后又隐隐约约有哭声,似是拿两家的屋被烧了,柳金蟾想起,无奈起不来,待一睁眼又是大天亮,一屋睡过了的人,只来得手抱餐盒风风火火打粥去,又风驰电掣地返屋拿书到课室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