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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更有许多廉价的玉器、“古玩”陈设其间外,不见某“国夫人”价值连城的书画古玩,也不见那些个花花哨哨的垂帘绣帐盘旋——
一色的老旧纱帐错落其间,总有一二是簇新的蝉纱也不改书院的古朴简约之风!
尉迟瑾暗暗点头,尤其是看见一摞摞泛黄的老书,她倍感欣慰:学生们还是一如既往啊!某国公看来也是个明白节俭为何物,而不是拿着绫罗铺陈,还说是末三等不入流的东西的膏粱子弟。
想着,尉迟瑾又走了两步,不觉就在某处收了铺盖的空床处立了身,如果她没记错,这才该是慕容嫣今儿该立足的地儿吧?
尉迟瑾眼色落在床上下一片凌乱之物时,微微暗了暗,学长葛映雪立刻要如实禀报,她却用负在身后的手暗暗摆了摆。
葛映雪立刻垂了眼,选择缄默:毕竟朝廷里的人、事只有山长最清楚谁可以得罪、谁不可以得罪,又是谁更适合迂回战术。
尉迟瑾不言,屋里就一片静默。
所有人的眼都在山长与独孤傲雪之间流转,就连隔壁学生们的耳朵也一个个紧紧贴在墙那头,密密麻麻,上下两层能来的,几乎全贴上了墙,谁让两屋之间只木板一块,人的好奇心又是如此的八卦呢?
独孤傲雪从从容容自陈先红的床畔微微一落座,还未探出手来,就觉一股子难以言语的臭味隐隐约约扑鼻而来,直冲脑门,自幼医香傍身的独孤傲雪那受得住这味道,只觉得一股股的翻腾在胃里涌动,气得她忍不住在速速搭脉欲闪的同时,扫了一眼罪魁祸首:
你这是谁的床?
陈先红立刻胆怯地垂下眼睑,闷笑得柳金蝉忍不住干咳了两声——
她刚也是熏得不行,现在嘛……久处其榻也不觉了,比起她前世男生宿舍里的脚臭味来,这味道至少不会一进门就能把你瞬间弹出去,在可接受范围,散播也不算广。
柳金蟾一咳,独孤傲雪的手就搭了上去。
永远不要骗行医的人!
这一搭脉,独孤傲雪心里当下明了,不过……她自幼不喜欢慕容嫣,所以她给了柳金蟾一个“你放心”的眼神,放下柳金蟾的手道:
“虽无大碍,但还是躺下休息的好!”你有本事就躺在这儿好好笑!
独孤傲雪搭脉毕,便要推柳金蟾躺下去。
柳金蟾那躺得下去,她若沾了这先红枕上的味道,明儿回去,比狗鼻子还灵敏百倍的北堂傲不把她收拾得忘了今夕是何夕,她柳金蟾就是小狗!
“谢谢独孤先生。”
尽管上有独孤傲雪的推压,柳金蟾还是很恭敬地摇摇摆摆站起要向师长道谢作揖。
独孤傲雪年轻,也是个孩子天性,见柳金蟾不上道,眼下山长也在,自己也不便再造次了,索性顺水推舟,尽快离开陈氏卧榻,但……她岂是能惹的,当即一转身大笔挥挥,一张药单子就递到了自己书童的手里:
“一日三次,一次一碗,连服三日眩晕便能减轻。白芍赶紧去抓,一会儿让药房煎了拿过来!”药她有的是,当白送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