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挡的裴思愉,一阵阵的羞愧袭来,她红着脸退下,“好,那我先出去了。”
景臣没有回答她,只专注地盯着裴思愉的脸。
玉姐出去之后,悄然把浴室门带上,这会倒她不懂了,景少爷这是要做什么?
孤男寡女,一个衣不着寸缕,一个是正常男人……
种种不和谐的画面,突地一下涌在玉姐脑海里,令她一张顿时滴了血似的,心情紊乱紧张的跳动,生怕自己多留一下打扰到什么似的,匆匆出了房间。
浴室里,景臣仍旧盯着裴思愉,那眼神像是恨不得把她吞入腹中,充满了探测之意。
裴思愉眨了眨眼眸,试探叫了他一声,“景臣?”
“既然你不承认,这也不妨碍什么。”景臣突然提唇笑了笑,他想他大概明白了,为何她之前会那么主动招惹他……
倏然,他弯腰直接将她从浴缸里打横抱出来,浴缸里的水声哗啦啦的一片响起。
裴思愉惊恐抬眸望着他,恰好撞进了景臣漾着笑意的眼底。
他说,“之前临阵脱逃是我的错,让我现在好好弥补之前的过失,嗯?”
裴思愉心头倏然狂跳,扯了扯唇,没说一句话。
景臣似乎也没期待她能正常的回答他什么,径直抱着她出了浴室,来到外面的大床上就把她放到上面,等不及她起身就低头含住她的唇,颀长挺拔的身姿顺势压了上来。
“唔……”裴思愉瞪大了眼睛心头狂跳。
移开唇畔,景臣捏了捏她的下颌,眼眸漾着无声的笑意,他说,“或许我早就应该对你不客气了,也不至于让我忍耐这么久。”
拇指抚过她的唇,他微眯着眼眸淡淡笑着说,“今晚,好好补偿我。”
裴思愉有些惊恐地往后缩了缩,可他显然却不会再让她后退。
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想起来了,不管她现在是故意的还是别的什么,他只知道,他想要她,现在就想要她。
而至于那些什么答案,对他来说,并不重要,因为任何答案都不足比拟现在的美好……
俯下头,景臣吻上裴思愉的唇,缠绵的纠缠仿佛在发泄着他一直以来的隐忍,但动作里强势却又努力的克制着没让自己过份放纵而不顾她丝毫的感受,充满了一种难以忽视的珍惜,凶猛地攻城略地时,又是无法言喻的纵容温情。
一室旖旎而春光糜烂,交织着是男女淋漓尽致的缠绵……
**
外面走廊上,玉姐听到卧室里隐约传出不和谐的声响,一张脸又遍布了红晕,但眼睛却不自觉的在酸红。
暗暗地想着,景少爷可总算是把小姐给吃了,太不容了,真的太不容易了……
**
某日,英国。
后园里鱼池边,男人坐在椅子中,目光出神地盯着鱼池里欢腾无比的金鱼。
阿晨走到他身后,恭敬叫了一声,“南爷。”
白皓南闻言不动,依旧怔怔望着几条正在为那一点鱼食而相互撕咬的鱼。
阿晨见他如此模样,皱了皱眉道,“有件事,要跟您报告一声。”
白皓南目光这才动了动,侧头看了他一眼,视线冷淡,声音暗哑得仿佛许久都不曾说过话,“什么?”
“您跟思愉小姐的离婚协议书,已经被交到当初跟您跟思愉小姐结婚的当地法院。”阿晨顿了顿,才说,“结果也已经下来,你跟思愉小姐……已经离婚了。”
这是他刚得到不久的消息。
白皓南听了之后,眼神呆滞,眼底掠过一片钝痛,适才,低垂下眸,扯了扯唇,“比我想的要晚一点。”
他早就想到了,景臣迟早会拿那份他签过字的离婚协议,让裴思愉也签了字离婚。
他等了很久,没想到会等到现在……
阿晨试探望了望他,“那您……”
他很想问,他还会不会有什么动作,还会不会去阻挠裴思愉跟景臣,还会不会想要把裴思愉带回身边来。
可是刚刚张了下嘴,却又什么都问不出。
不用过多猜想,白皓南也知道阿晨想要说什么,他神情淡淡而苦涩,“还要继续去把她逼疯吗?”
“……”
“何况我现在连英国都走不出去,又要如何去她哪里?”现在整个家族的人都对他格外关注,因为他之前的离开导致家族内斗损失不少,现在完全被人禁足,每当走出去一步,都会有一群人跟随着,出英国都困难,更别说是去暮城了……
阿晨忽而有些同情地看着他,忍不住道,“南爷,其实您并不一定爱思愉小姐,您只是对她太过执着了……”
白皓南并不想听他这些话,抬手阻断了他,示意他下去。
阿晨明白了他的意思,只好应了一声,悄然退开,其实他也大概明白,沉寂了两年时间,被一直禁足在英国内,白皓南多少也能安静下来想一想了。
裴晋川死了,裴思愉疯了,这种糟糕的结局,足够可令白皓南仔细想一想,他跟裴思愉,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一起,以前是,现在是,未来也是……
待空间内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白皓南伸手,右手捂住了大概心脏的位置,那里结痂的伤疤,仿佛总在隐隐的疼着。
这种疼痛感,让他窒息而又清醒着,仿佛时时刻刻,都能回味到,刀子刺入胸口位置时的感觉……
**
暮城,阳光穿透云层,洒落而下。
傅寒深带着宋言一家四口到郊外的别墅来,一同而来的还有傅筱楠,不为别的,就是听说景臣要跟裴思愉结婚了,几个人被宋言怂恿过来的。
让宋小源跟傅寒深在一楼看着傅小小,宋言拉着傅筱楠上楼,径直去了卧室找裴思愉。
身着一身居家服的景臣倒出来一杯热茶后,在他们对面坐下来,悠闲地瞟了眼傅寒深怀里抱着的傅小小,挑眉笑,“没想到,原来你也有晋升奶爸的一天,看来宋言把你治得不错。”
怀里的傅小小不怎么安份,时不时用一双小手挠着傅寒深的俊脸,傅寒深脸色非但不难看,还十分享受似的,略有得意地冲景臣说,“我喜欢。”
“啧啧。”景臣摇了摇头,端着茶水喝了一口,“有女儿儿子的人,说话口气都是一副春风得意样。”
“并不介意你也可以有儿子女儿。”
“迟早的事。”
“那就尽快了,磨磨蹭蹭的乌?速度,我儿子可不等人。”
正逗着傅小小的宋小源,突然觉得他们聊的话题画风不对,狐疑地看向傅寒深,“爸爸,景臣叔叔要弟弟妹妹,关我什么事?”
“看来你还不清楚。”景臣笑,悠然道,“如果我生了个女儿,你得娶她,如果我生了个男孩,就娶你妹妹,懂了?”
“男孩就算了。”傅寒深开口,“年纪比小小小,没戏了。”
景臣冷眸扫他,“我还没嫌弃你儿子年纪大了。”
傅寒深不以为然,“年纪偏大的男人才极具有魅力,最是吸引小七八岁的小女孩。”
景臣上下扫了扫他,“你懂女人心思?”
“宋言是这么说的。”
“……”
宋小源幽幽地视线瞟过两人,“你们什么时候这么古板幼稚了?果然是老了吗?”
两个男人地视线同时看向他。
宋小源表示毫无压力,耸耸肩干脆走到一边,“你们继续。”
“……”
“……”
傅寒深怀里的傅小小突然咯咯地笑出声,仿佛在笑两个大男人居然在讨论那么幼稚的事情。
**
宋言跟傅筱楠上楼时,打开裴思愉卧室的门,依旧是没能在里面看到她,两人相视一眼,又来到最后一间房门前。
老实说,她们都不想,当打开这扇门后,又是看到裴思愉待在里面。
这最后一个房间不知该说是位置的问题还是其他什么,每次都让人感到一种阴郁,哪怕是站在门外,都不难让人感知到,一股阴气般冷淡之感渗出来。
可这里似乎每次都是裴思愉最喜欢的地方……
闭了闭眼睛,宋言看了眼旁边的傅筱楠后,无奈着还是打开了房门,而她们也都做好了看见裴思愉一如既往蜷缩着的画面……
事实上,当门打开之后,并没有出现她们以为的往常画面。
整个屋子忽然焕然一新,有明媚的光线从窗口折射进来,宽敞的屋内摆放着品种各异的绿色盆栽,为原本死气沉沉的屋子,增添了鲜活的生命色彩。
听到身后的动静,站在窗口边的裴思愉挽起鬓角边的发丝,回头看向门口的两人。
宋言跟傅筱楠在接触到她的视线时,怔了一怔,还没待她们反应过来什么,裴思愉又偏了偏头,冲她们傻傻地一笑,笑容清甜而纯净。
方才她们还有一瞬间以为她清醒过来的念头,瞬时消散。
宋言率先迈步进来,笑着朝她问,“怎么这里变成这样了?”
裴思愉笑眯眯地,拉过宋言的手,只是盯着她纯净地笑着,并不说话。
宋言看她笑得这么开心,也由衷地笑了出来,这样的裴思愉,是她很少见到的,虽然看上去有点呆愣的样子,但是,却令人欢喜。
她问,“是因为要跟景臣结婚了,所以想换一换环境吗?”
“嗯。”
宋言笑着挽起她耳边的发,眼神柔和,“看到你这么高兴,我也高兴。”
裴思愉眼睛愉悦地眯成一条缝。
而门口边的傅筱楠微微眯起眼睛,眼光不时地打探着裴思愉,然后,她缓缓凑近两人,凝重的冲裴思愉狐疑地道,“你一定是想起来了,对不对?”
裴思愉歪头盯着她,宋言也侧头看向她,“筱楠,你为什么这么说?”
“别想再骗我了。”傅筱楠眯着眼睛盯紧裴思愉,郑重道,“刚才我们进来的那一瞬间,你分明是清醒的,我刚才是清清楚楚地看见了,别想再骗我。”
宋言有些讶异地看了看她,原来方才不止她一个人有这样的感觉?她还以为是自己眼花幻觉……
傅筱楠上次就有过这种感觉了,现在她就是十分确定裴思愉一定是清醒着的,“你现在都被我揭穿了,还不快清醒过来,想继续骗我们到什么时候?”
裴思愉看着她。
傅筱楠有些气急败坏,扭头冲宋言道,“嫂子,我敢打包票,她刚才一定是清醒的!这不是我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了!”
宋言睨了睨裴思愉脸上的笑意,裴思愉的眼神与她对视而上。
彼此定定几秒钟的对视,不知宋言是相信了傅筱楠的话还是没有相信,她忽然是笑着对傅筱楠说,“我们回去吧。”
“嫂子你说什么?”傅筱楠瞪目结舌。
宋言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们回去吧,不在这里打扰他们了。”
“……”
**
傅筱楠就这么被宋言神秘兮兮的拉走了,连多余的停留都没有。
裴思愉站在窗口边,望着他们一家四口包括傅筱楠在内陆续进了车内,她唇角微微提起一抹清淡的弧度,眼眶有些迷离的望着他们慢慢驱车离开,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淡然笑意。
身后有脚步声靠近,她还没回过头,腰肢就被人从身后搂了住,男人尖削的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他们离开了。”
裴思愉轻轻应了一声,“嗯。”
“怎么不让宋言多陪着你?”他顺着她的视线,朝离开的车子瞟去。
裴思愉摇了摇头,没开口。
景臣像是能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转而道,“那你还要继续装傻到什么时候?”
“……”
“喂。”他下巴从她肩膀上移开,缓缓移到她的头顶上,视线依旧跟着她瞟在外面的景色上,说,“我已经决定我们的婚期了,准备要跟你母亲说一声,你可不能装作不懂,临时打退堂鼓。”
“……”
“你喜欢什么样的婚礼?”他问着她,“中式还是西式?或者是其他什么比较特别的?热闹一些还是安静一点?或者我拿主意?”
她点点头。
“那就我拿主意了。”他笑笑说,“那我们什么时候考虑要个孩子?”
裴思愉忽然转过身子,看向他。
“不管是生孩子还是结婚,”他眼眸噙着温温而由衷地笑意,有些轻佻有些深沉,“你都逃不过的,若是这个时候你还想逃,五花大绑,我也会把你绑在身边的。”
“……”
“你可以继续装傻听不懂我的话,但我并不介意以实际行动来实践。”他捏起她的下颌,视线牢牢锁住她,充满无限魅力的眸子,充斥着诉说不尽的温情,“不论是跟我结婚还是生孩子,你最好都做好认命的打算,因为这辈子可能我都没打算放过你。”
裴思愉盯着他的眼眸闪烁着情绪,唇畔轻抿。
他捏着她的下颌,英俊的神情有了丝玩味地试探,“你还要继续装傻多久?”
“一辈子。”她轻轻扯唇开腔,手搂住他的肩膀,微微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他的唇,“想跟你装傻一辈子,但这不会妨碍我跟你结婚生孩子。”
唇畔上她温温的触感,她眼眶酸红酸红的有眼泪流淌下来,景臣一怔,唇角缓缓牵起一抹笑意。
他伸出手指拭去她眼角边的泪痕,顺势扣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那就说好了一辈子。”
“嗯……”
微风徐徐飘荡进来,风干了她眼角边湿湿的泪痕,一抹像是幸福而心疼的笑意,渐渐染上她的唇畔。
他让她装傻充愣下去,并且以此为乐,轻易回避了不能提及的,宠着她爱着她,一复一日,年复一年。
一个人最幸福的日子,无非就是她在闹,他在笑,如此安然的度过一生……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