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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也进宫了。”
“诶?”
“他,去看月妃娘娘了。”
“什、什么?看月妃娘娘……?”
这是啥状况?卓越也知道了?十一也是清楚的吧?
十一对于我的讶异,只是苦笑了一下,说:“落衣,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诶?知道什么?”
“父皇跟月妃相爱的事情。”
我倒吸一口冷气,果然,十一很清楚,甚至,他知道的比我还多、还仔细。
“十一,是你父皇要你二哥去看月妃娘娘的?”
十一点点头,说:“父皇快不行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爱了一辈子,却始终没有在一起的月泠。当年,父皇没有能力保护她,让洛烨抢去做了妃子。等父皇强大起来后,月妃却一直哭求着父皇不要鲁莽行事,为了两国的百姓,她甘愿在异国终老一生。尽管后来被打入冷宫,她也不让父皇救她出去,她深知即使洛烨不爱她了,也不会允许她离开洛临城的。没想到,转眼就过了二十年,他们……却依旧相爱着。尽管没有相见过,甚至没有任何联系,还是阻遏不了两颗心灵的契合。”
“原来世上……真有海枯石烂不变心,天荒地老至死不渝的爱情呢!我以为每段凄美的爱情故事,都只是发生在传说中,却不想我的身边就有这样一个真实的故事存在。”
“落衣,父皇是个痴情的人,二哥……也是!你也知道,被关押在天牢的启皇太子是假的,二哥才是真正的太子。而且,两国关系已经彻底撕破脸了,他这样的身份再来翎羽,是何等的危险!但是,他还是来了,因为他想你了。”十一看着我,那么的认真与执着。
“十、十一……对、对不起。”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不安地埋下头,两根食指相互绕着圈儿。
“^o^,落衣,这是你跟二哥的事,不用跟十一道歉的。”他苦笑,接着又问:“皇帝,将你们都软禁了吗?”
我嚯地抬头看着他,十一耸耸肩,环顾一下四周,说:“洛寒封了定远王,也赐了王府,你身为王妃却不住在王府,反倒被安排在这儿……不是皇帝的软禁么?”
我笑笑,在石凳上坐下,深吸一口气,说:“十一,你看我像是短命相么?”
他闻言,眉头一皱,说道:“胡说什么呀!真到了那个时候,二哥一定会来救你的!”
“^o^,如果真到了那天,十一你一定要拦住卓越,不准他冒险,知道吗?”
“为什么?”
“你傻啊你!他是启皇的太子殿下,未来的君王!岂可做那么孩子气的事情?”我瞪他。
“我哪里拦得住二哥呀?他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也不是他的对手,如何拦得住他啊?”十一哭笑不得。
“那你就给他下药,或者是趁他不注意一棒子敲晕了省事!”我笑嘻嘻地提议道。
我就不信依你十一的能耐,会想不到办法阻止卓越干傻事!
“落衣,你还是在乎二哥的,对吗?”他淡笑着看着我。
“……我,当他是我的朋友。”我沉默了许久才说。
“^o^,没关系,落衣,二哥不能来,那十一来,可好?”
“^o^,每年的清明节记得多给我烧些纸钱就好了,用不着大老远的跑来!”我灿然地一笑,俏皮地眨眨眼。
“落衣,别胡说了!事情不会发展到那么糟糕的!”十一似乎真的很不高兴我这样说,眉头都皱成一个“川”字了,神情严肃又认真。
“呵呵,十一,你认真起来的样子,真的跟你二哥一模一样!不过,以后别来找我了,也别管我的事了,知道不?”
“我们是朋友,落衣!十一做不到袖手旁观!”他倒也有自己固执的一面。
“本人以死,有事请烧纸!十一,真的……别来了。”
“你当真就这么巴巴的想去死么?!”
他,还真的怒了呀?
“不是我想死,而是在做破釜沉舟的最后挣扎,是我心甘情愿的,所以,不想谁来救我。”
“你……”
“十一,你有你的坚持,我有我的原则,所以,尊重我的决定,可好?”
“……为什么,你偏生在南宫家呢?”十一悲悯地一笑,仰头望着天边渐现的鱼肚白,说:“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轻易放弃求生的**,死了,只会亲者痛,仇者快!所以,无论多艰难,都要活下去!答应我,落衣。”
“^o^,好,答应你了!其实,我胆小的要命,最怕流血事件了,所以会抹脖子的事,我是绝对不会做的!”
“^o^,你啊!”
我们相视一笑,站在院中看着天边渐现的鱼肚白!
十一走后,我也回屋去洗漱,用了早膳后,便准备先去瞧瞧月妃娘娘的情况,真的不行的话,就找月澈来问问。
在经过琉璃院时,不经意间看到了望月亭中有个明晃晃的身影,他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可以主宰天下人的性命。
然,他却依旧空虚、落寞。因为他无法掌控人心!尤其是,那个一生中挚爱的人的心!
本来不想与他多接触,却不料被皇帝身边的老太监德公公发现了。
“奴才给王妃请安!”
“公公免礼。”
“谢王妃。”他笑盈盈地瞅着我,问道:“王妃这么早,是要往哪儿去呀?”
“去水泠宫,月妃娘娘的病情似乎一直没起色,所以有些担心。”
“哎,月妃主子也是个苦命之人啊,大好年华之际,竟然就这么久病不起了。万岁爷……哎,万岁爷从三更天就在那儿站着了,也不说话,也不允许奴才们靠近……这望月亭中有太多太多关于月妃主子的回忆了。”
我一怔,又看向远处的身影,长身玉立,负手而望,似一尊雕像,不辨情绪。
“这早朝时间就快到了,王妃可否能帮奴才提醒一下万岁爷?”
“诶?”
这家伙,推我去堵机枪哇?
“皇上的心事,也没有个倾诉的对象,老奴也试着问了好几次,可皇上就是不愿意说出来。这主子的事儿,做奴才的也不好多过问,但是一直藏在心里也不是个办法不是!王妃您聪明过人,贤良淑德,就替老奴开导开导皇上吧,老奴在这里叩谢王妃了!”说罢便要跪下去,准备磕头了。
“德公公!万万不可,你先起来吧!”
若是可以长胡子的话,都怕是花白年纪了,跟我一个十几岁的人下跪磕头,不是让我折寿么?
“为父皇分忧解愁本就是儿女臣子的分内之事,若真能替父皇分担一些,自是好事,公公不必如此。”
“王妃宅心仁厚,心慈仁善,善解人意,尊敬孝道,实乃百姓之福,皇室之福啊!”
哟,给我带这么大一顶帽子,说得如此冠冕堂皇,有必要么?这人啊,还真的忒虚伪了些!
“德公公过誉了。”我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角,道:“那煖儿就先去看看父皇了。”
“是,王妃。”他恭顺地退到一边。
我深吸一口气,踩踏着小碎步朝皇上走去。想想也觉得可笑,一个要逼死我家人的人,我还想戴着恭顺的面具去为他排忧解难……哼,南宫煖,你也变得忒虚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