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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勇侯府,谢轻扬暗中镇守楚宣王府,至于陆将军府,王香雅回娘家了,哪还需要镇守。
这是场局中局,欧阳少弦设计斗篷男子,斗篷男子切断守城士兵,打乱计划,反过来设计欧阳少弦,没想到,欧阳少弦早猜到了斗篷男子会出哪招,暗中留了一手,再次设计了斗篷男子。
门外,喊杀声震天,谢轻扬带来的侍卫,以及守城的军队赶到,正在围剿黑衣叛军,众人看不到斗篷男子的表情,却知道他的脸色必定非常难看,周身萦绕着浓烈的阴冷气息,让人如临地狱。
酒肆中的黑衣人很快被杀光,陆皓文,宇文振,谢轻扬,以及侍卫们手中长剑皆对准了斗篷男子,在这个封闭的酒肆里,除非斗篷男子能打败所有人,否则,休想逃离。
没有号令,也不必下命令,谢轻扬,陆皓文,宇文振三人对战斗篷男子,男子武功虽高,却架不住三位高手的联合对战,渐渐落于下风。
窜到窗边,猛击窗子,窗子被封的死死的,纹丝不动,避过谢轻扬,陆皓文,宇文振的攻击,斗篷男子来到门边,门被封的更紧,撞了半天,也没撞开。
并且,门外,窗外守着大批侍卫,即便他出去了,也逃不掉。
望望目光凌厉的欧阳少弦,悠闲自在的慕容雨,神情愠怒的慕容修,招式凌厉的谢轻扬,陆皓文,宇文振,斗篷男子冷冷一笑:“你们,抓不住我的!”
话落,双手猛然抬起,混厚的内力狠狠打到了屋顶上,将屋顶打出一个大洞,灰尘下落,碎屑纷飞,斗篷男子猛然起身,欲从大洞窜出。
宇文振,谢轻扬,陆皓文快速出招,欲拦下他,男子飞速旋转着,带起的急风让人近不了身,谢轻扬的长剑伸了过去,狠狠刺了男子一剑,男子没有恋战,出了屋顶,拿个东西塞住大洞,快速飞离。
大洞被堵,谢轻扬等人不能去追,门窗被封,他们更加出不了酒肆,坐在桌边,无奈叹气,聪明反被聪明误,封门窗是对付斗篷男子的,没想到最后却困着自己不能去追,好好的抓人机会,竟然从自己眼前溜走了。
他们想过许多种斗篷男子逃离的方法,也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却万万没想到,他会穿屋顶逃跑。
慕容雨望望情绪低落的众人:“按照少弦的猜测,那斗篷男子是朝中某位大臣,追不到他也没关系,他不是受伤了么,明天看看朝中哪个大臣受伤不就知道他是谁了!”
谢轻扬眸光微沉:“没错,我这把剑削铁如泥,剑刃十分锋利,留下的伤口,就算用最好的药,没有三天也是好不了的,刚才我的剑刃划到了他左胳膊上……”
欧阳少弦轻沉着眼睑,一言不发,慕容雨疑惑道:“少弦,你怎么了?”
欧阳少弦眸光幽深:“我总觉得,刚才那名斗篷男子的武功,与陆将军大婚时见到的那位,不太一样!”刚才那人武功虽高,却是中规中距的中原武功,可王香雅大婚那天的他,身法诡异,不像中原人!
“会不会是,对战的人不同,所用的武功招式也不同?”欧阳少弦在外游历多年,武功是集百家所长,杂却精,没有特定的门派,身法快速,可出其不意,攻其无备,与他过招,一定要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
谢轻扬,宇文振却是家族培养出来的,武功套路十分规距,与他们过招,没必要用特别诡异的招式。
“也许是吧!”欧阳少弦没有再继续纠缠这件事情:“等皇上回来,召集大臣,检查伤口,就可知道谁是刚才的斗篷男子了!”
可事情,并没有如欧阳少弦预料的那般顺利。
第二天一早,皇帝归来,慕容修将信息上交,又将昨晚之事详细叙述一遍,皇帝面色微沉,宣了大臣们上殿!
“昨天朕在清泉寺求了一串佩于手腕的佛珠,大师说,有缘人佩戴,可保国家平安,众爱卿把左手伸出,试戴佛珠!”
皇帝亲自求取,赏赐,那是天大的荣誉,谁戴着合适了,就是清颂的福星,极有可能会加官进爵,官员们自然欣喜,夏天,官袍袖子甩大,为了露出左手腕试戴佛珠,众大臣都撩起了左臂的袖子,露出一小截手臂,抬眸一望,竟然有十多名大臣胳膊上缠着绷带:“爱卿们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么多胳膊受伤的?
“回皇上,今儿个早起,刚刚出门,不知怎么回事,手臂就被人划了一剑……”一大臣开口回答。
“是啊皇上,那人速度极快,臣等都没来得及看清他的样子,他就跑没影了……”进宫时,在路上遇到,相互之间说着倒霉事,竟有十多名大臣受了伤。
欧阳少弦冷冷一笑,他以为将一部分大臣弄成和他一模一样的伤,自己就找不出他了么!
压低声音,轻语几句,身侧的小太监全部记下,快步上前,禀给了皇帝。
皇帝眸光微沉:“朕新得了疗伤神药,涂抹到伤口上,十二个时辰内,伤势就会痊愈!”
小太监端来一只小瓷瓶,轻轻打开,药香四溢,大臣家的东西再好,也好不过皇室的,更何况,皇上圣恩,谁敢推辞。
道过谢,大臣们小心的解下胳膊上的绷带,涂抹小太监送上的药液。
欧阳少弦凌厉的目光在大臣们胳膊上来回扫视,寻找谢轻扬留下的那道伤势。
一名又一名的大臣抹上药液,再次包扎好伤口,都没有看到那熟悉的剑伤,欧阳少弦冷冽的目光渐渐锐利,难道自己猜错了,叛军首领不是朝中大臣,还是说……
欧阳少弦凌厉的目光在没受伤的大臣们身上来回扫视着,斗篷男子用特殊的方法,掩饰了他的伤势?
“秋侍郎,您怎么不摘绷带?”小太监低低的询问声传来,欧阳少弦瞬间回神,抬眸望去,秋侍郎左胳膊上绑着绷带与小太监低语。
“呵呵,我伤的很轻,就蹭破了点皮,不想浪费皇上的金贵药材!”秋侍郎满目笑意。
“皇上下令,受伤的臣子都要上药,就算您的伤再轻,那也是受伤了,必须上点药,否则,奴才在皇上那里,不好交待!”皇上命令已下,若是小太监没有为所有受伤官员上药,就是他的失职,会被治罪的!
“不知秋侍郎伤到了哪里?”秋侍郎正欲再找理由,慕容修缓步向他走来:“如果伤的轻,不必缠这么厚的绷带吧!”
秋侍郎不好意思的笑笑:“实不相瞒,是内子,妇道人家,胆小,看我受伤,哭哭啼啼的,硬是缠了这么厚的绷带……”
“皇上赐药,断没有拒绝的道理,就算侍郎伤势再轻,也应依公公所言,抹点药!”慕容修望了望秋侍郎厚厚的绷带:“上点药,秋侍郎的伤势也可好的快些……”
“是啊,侍郎大人!”小太监随声附和着,就欲伸手揭秋侍郎的绷带,后面还有好几位大臣等着呢,他可不能耽搁太多时间,否则,皇上怪罪下来,他一名小小太监,可吃罪不起。
手触到绷带上,秋侍郎淡笑的目光猛然一寒,伸手,紧紧钳住了小太监的手腕,只听:“卡!”的一声响,脆脆的手腕被他生生折断。
“啊!”小太监痛苦的哀嚎声响彻整个大殿,胡乱挣扎中,扯开了秋侍郎胳膊上的绷带,一道血痕,触目惊心。
大臣们心惊的同时,快速退到两边,怎么回事?究竟出什么事了?
另一名太监捧来一把长剑,拔出来,对着秋侍郎胳膊上的伤痕比了比:“禀皇上,伤在谢将军剑下的,正是秋侍郎!”
谢轻扬的剑是御赐的,皇宫特别打造,与普通的兵器完全不同,所以,仅凭秋侍郎胳膊上的伤口,就可叛定昨晚的斗篷男子是他。
“秋爱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官多年,朕可曾亏待过你?”皇帝稳稳的坐在宝座上,目光冰冷。
“不为什么,就是不服你做皇帝!”秋侍卫神情冷傲,语带不屑:“当年,若非你设计陷害了太子,你又怎么会当上太子,成为九五之尊?”
是的,皇帝的父亲,一开始立的太子并不是他,而是另外一个已经死去多年的皇室之人,秋侍郎,很明显,是那人的忠心部下,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来,还念念不忘那位太子。
“不要把这里的人都当傻子!”皇帝语气冰冷:“当年太子的死,是个意外,父皇都已经调查清楚了,并宣昭天下,岂能有假?”
“君是君,臣是臣,你姓秋,不是我欧阳皇室的人,不要打着皇兄的旗号来满足你谋反的野心,因为你秋侍郎没有资格蚕吞我清颂江山!”
大臣们快速退到安全地,大批御林军大步走了进来:“刷刷刷!”长剑拔出,直指秋侍郎,只等皇帝一声令下,他们就会群起攻之!
望望将他重重包围的御林军,秋侍郎面无惧色,冷冷望着皇帝:“当年,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成王败寇,今日,我棋差一步,落到你手里,我认倒霉,不过,你也不要高兴的太早,清颂江山,早晚有一天会物归原主!”
趁着皇帝沉思,秋侍郎转过身,快速飞身离去,刚刚跑出大殿:“刷!”一张大网迎面罩下,将秋侍郎紧紧困在里面,数十把长矛狠狠扎向网内,秋侍郎反抗不得,惨叫着,被扎的满身血窟窿,不消片刻,就没了声息……
在得知叛军胳膊上有伤口,今日能揪出他时,皇帝就命人在四周布下了天罗地网,岂会让秋侍郎逃离!
皇帝面色阴沉,一字一顿的下了命令:“传令下去,秋侍郎意图谋反,满门抄斩,另外……”
太监将慕容莉留下的信息呈上:“这上面的人,暗中排查,若是谋反属实,一律斩!”皇帝生平最恨的,就是谋反之人,无论是亲王,大臣,还是百姓,只要敢谋反,就是死路一条!
秋侍郎料到皇帝会检查伤口,才会暗中派人刺伤了十几名大臣,想混水摸鱼,过了眼前这关,哪曾想,谢轻扬的剑与普通剑不一样,解下绷带会看出端倪,棋差一步被杀,全家也受连累。
“原来皇上看重秋侍郎,就因为他是先任太子的人!”慕容雨坐在绣架前,拿着绣针刺绣,前世,李向东是叛军,秋若颜是叛军,慕容琳也算半个叛军,难怪他们会联合起来对付自己。
看来,先任太子的势力不少,并且,大多数人都听从秋侍郎的命令,否则,皇上不会如此看重他,赐秋府嫡女为亲王世子侧妃。
没有给他高官,就是在防他造反吧。
“秋侍郎临死前曾说过,清颂江山,早晚有一天会物归原主!”欧阳少弦凝深目光,难道,造反的会是那位太子?或是太子的后代?
皇宫经过叛乱,许多珍贵的文献失踪,对以前事情的记载,非常不全,皇宫里的老嬷嬷,老太监,也失踪不少,大臣们口中的答案倒是很一致,先太子没娶太子妃,就过世了,所以,没有后代。
不过,大臣们都不是皇室之人,对皇宫事情的真实情形,知道的不如宫里人清楚,更确切一点说,关于那位先太子的秘密事情,太后,皇帝,是少有的知情者,可他们绝不会随意吐露半句。
慕容雨沉沉眼睑:“七年前叛乱的绥晋王,与那位太子,可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
“没错!”欧阳少弦生于皇室,对皇室的内部事情比较了解,眼睛不自然的眯了眯:“上次的叛乱,先皇的儿子们,除却皇帝外,全都死了!”楚宣王府和洛阳王府是早就分出来的,所以,幸免于难。
绥晋王发疯般砍杀自己的亲兄弟,可是恼恨他们支持皇帝为帝?
皇宫争斗,没有谁对谁错,只有输与赢,为了问鼎那九五之尊,受伤流血,在所难免,赢了的,赢在他们心狠手辣,输了的,也未必刚正不阿。
欧阳少弦坐在椅子上,轻抱着慕容雨,目光望向绣架:“你在为宝宝做二十岁的衣服吗?”这么大一件,十多岁的小孩子都穿不起来。
和慕容雨在一起时,欧阳少弦尽量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情,两人一起享受难得的温馨时光。
慕容雨瞪了欧阳少弦一眼:“这是给你做的!”
欧阳少弦眼睛一亮:“真的?”慕容雨亲自做的衣服,他还真没穿过,那个小家伙远比他有福气,还没出世,就有一大堆衣服等着他穿。
“再有一个月,你就封王,这件衣服,是封王时的礼服!”封王是件大事,穿着也要得体,上面的刺绣,针角,容不得半点马虎,慕容雨不放心裁缝们,就亲自做了。
“雨儿,你有没有觉得,秋侍郎认罪认的太快了些?”欧阳少弦悄悄怀疑过,他是在为某人做掩饰,因为,秋侍郎顶罪死了,事情也就了结,皇上没有心情再看小太监为其他受伤的大臣抹药,真正的首领,就可继续隐于朝堂。
“你没把疑惑告诉皇上吗?”
“当时,场面很乱,皇上又正在气头上,若是我告诉他此事,朝中肯定会掀起不小的风浪,朝堂乱了,正合那叛军首领的意!”欧阳少弦已经暗中将没验伤口的几位大臣记下来了,先调查调查,等皇上心情好时,再说不迟。
更何况,以皇帝的聪明,欧阳少弦能想到的事情,他未必想不到,既然他装作不知道,欧阳少弦当然不会多此一举的前去提醒。
“慕容莉留下的信息,可是真的?”上到官员,下到商人,百姓,人数少说也有个三四十,不过,商人居多,看来冒牌货领着她认识的大多是商人。
“应该是真的,皇上正在命人排查!”欧阳少弦凝深了目光,谁也料想不到,一名十一岁的小女孩,能揪出这么多叛军,他们主要是为叛军提借钱财的支持,抓住或杀了他们,叛军就少了很大一部分的收入来源,生活贫困,饥不饱腹,谁还愿意去做叛军叛乱。
“秋侍郎的家人,什么时候问斩?”秋侍郎是叛军,以皇上斩草除根的性子,岂会不叛他全家抄斩。
“今日午时!”欧阳少弦目光凝重:秋侍郎的母亲秋老夫人,正妻秋夫人,女儿秋若璃等秋府上上下下几十口人,已经被押上刑场了。
秋若颜也是秋侍郎的女儿,不过,她被皇帝赐给了欧阳少陵为侧妃,北郡王曾想过主动将秋若颜交出,一起问斩,不过,他去见皇上时,皇上面色阴沉的可怕,北郡王识趣的没有多说什么,秋若颜得以顺利逃过一劫,不过,她在北郡王府的日子,绝对不会再好过。
慕容雨侧身望向欧阳少弦:“秋若颜是侍郎府唯一存活的人,或许我们可以从她身上,探听一下有关先太子的事情!”
“秋侍郎会将这种机密事情告诉她吗?”秋若颜是一介女流,秋侍郎不会太过重视她的。
“她知道最好,不知道也没关系,咱们先试探,试探!”顺便再探探北郡王和欧阳少陵最近都在干什么,可有在计划夺取王位?
“秋若颜,会合作吗?”她可是欧阳少陵的侧妃。
慕容雨淡淡笑笑,自信满满:“放心,我会想办法让她开口的!”
庆功宴上,南宫雪晴和杜幽若沉声低语,那凝重的面容,慎重的目光,慕容雨总感觉心里不踏实,她们两个,究竟在计划什么?
再有一个月,欧阳少弦就要封王,他们万事都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