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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渊自然也是知道淑妃今日叫苏云初去一趟端和宫的,端和宫之中有两个他的眼线,端和宫之中的事情,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消息都是经由他们给他的。
不过,淑妃此人也是极为小心,在选人这一点上极为严格,因而,那两人也是好不容易才被选入了端和宫,并且,打探消息也是极为不易。
今日,能够这番带消息给苏云初已经是极为不易,慕容渊自然是与苏云初讲过这一层的,因此,苏云初今日才扶住了那碗即将要倒下的血燕,否则,恐怕淑妃会因着这而一番行为,直接要了那丫鬟的命。
正当苏云初在药方之中翻查那堆带回来的血燕的时候,慕容渊也进来了,看着苏云初对着那一堆血燕沉思,慕容渊已经面色不好,“阿初,不要理会了,总之她给的都不是好东西,我们一一还回去便是了,哪里需要理会这么多。”
可苏云初却是不理会他,“可总得知道,别人想要对我们如何吧,这手段真是高明,我都研究了许久了,仍旧是不能完全看出里边都有哪些药物。”
卜辛也许真是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也未可知。
这么说着,苏云初只再夹起了一丝血燕,放在烛火之上映照着,慕容渊无奈,只得在一旁看着。
突然的,苏云初对着玉竹出声,“上一年因为苏亦然受伤留在端和宫,淑妃送的那个盒子呢?”
那个盒子,玉竹自是小心收藏着,因着苏云初特别交代过。
听着如今苏云初说起,玉竹也应道,“奴婢这就去拿来。”
盒子是拿来了,还是那样精致的雕饰,若是一般人,自然会将之摆在显眼的位置,可是苏云初不会。
想到这个带着奇异香味的锦盒,也是意外,因为淑妃送给苏云初的东西,也就这么两个,能联想到一处,也不为奇。
慕容渊看着那锦盒被拿了过来,面上也生起了一抹严肃之色。
苏云初只想了想,便将一些血燕倒入了那锦盒之中,锦盒之中的小雕饰,香味浓厚,让人闻着只觉得舒服不已,不忍放开。
这么一想,苏云初脑海之中有什么一闪而过,不忍放开,这……难道闻多了会上瘾不成?
然而,还不待她多想,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之下,原先被放入了锦盒之中的血燕,原本红褐色的颜色,却是一点一旦变化,变成了鲜艳欲滴的红色,看起来,极为妖冶却也极为可怕。
慕容渊瞳孔一缩,“阿初,这是何物?”
苏云初只看了一眼,便啪的一声,合上了那个锦盒,杜绝了里边飘散出来的香味。
口中却是冷笑,“这盒子里边的东西,能让人上瘾,若是长期吸入,恐怕,这一辈子都离不开这个香味了。”
慕容渊听着,眼中已经是一番风暴了。
但还是沉声出口,“血燕有何怪异?”
苏云初冷笑一声,并不瞒着慕容渊,“血燕单吃并无无碍,但是,若是吃下去之后,加上一旦闻着这锦盒之中散发出来的香味,久而久之,便会造成绝育。”
而且,绝的不只是苏云初而已,还是慕容渊,与苏云初有亲密接触的慕容渊。
淑妃这一招,想要的是一箭双雕。
慕容渊听罢,额上已经青筋突起,“本王必定让她生不如死!”
苏云初只抓住了他的手,算是安抚,却是抬起头,对他展颜一笑,“不,怀清,我们让她欲仙欲死。”
可慕容渊只薄唇紧抿,他所有的让步已经因为淑妃愚蠢的行为而瓦解,这个大新,从来都不是非慕容治不可的。
永业帝还不够了解他,而淑妃也太自以为是聪明了。
看着慕容渊面上阴鸷的神情,苏云初无奈,只抬脚,在他唇上一吻,“怀清,你说的,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先让她尝受天堂的滋味,再去享受地狱之苦不好么?”
听着苏云初如此说,她温软的声音传入了他耳中,慕容渊面上的表情一松,低头看着苏云初,“天堂是何处?”
苏云初轻咳一声,“此事,怀清不必知道,让咱们淑妃娘娘领教便好。”
慕容渊见着她的神色若此,面上是微讪的表情,只轻笑一声,“好!”
只是……天堂的滋味么?看着折身回去在架子上找着药瓶子的苏云初,慕容渊嘴角轻扬。
至于淑妃,不管苏云初要如何,他自有自己的一番打算,看着桌子那个被阖上的锦盒,慕容渊眼中的戾气一闪而过。
待苏云初鼓捣了许久,找出了一个瓶子后,将药瓶里边的药丸一颗颗倒了出来,然后放在一个药碗之中,将所有的药丸重新捣烂之后,再一颗一颗捏成型,重新装入一个药瓶之中,整个过程,也不过用了一刻钟的时间,慕容渊却是嘴角一抽。
因为,苏云初拿出来的那些药瓶子,四个瓶子之中有三个的名字实在是太香艳,让他不用多想也知道是什么样子的了。
他忍不住开口,“阿初,这个药效的效用如何?”
苏云初看了一眼自己刚刚准备好的新的合成药物,却是幽幽叹了一口气“本妃要对不住周先生了。”
“周先生不会怪你的,何况,会否还是其他人也还说不定呢。”慕容渊伸手揉了揉她头发。
苏云初嘴角轻扯,轻笑一声,“其实我极少做如此损人的事情,怀清,只怕日后我会上瘾啊。”
“上瘾便上瘾罢,阿初一个乐趣,我还是守得住的。”慕容渊觉得苏云初的生活乐趣实在太少了,别的妇人喜欢看戏,逛街抑或参加各样的聚会,甚至琴棋书画,女工刺绣,而苏云初除了医术和军事,似乎已经不会对其他东西感兴趣了。
如今难得有了一个,难道他还护不住么?他心中是这么想的。
苏云初暗中咋舌。
只慕容渊对于苏云初手中的新研制出来的药丸很是感兴趣,“阿初的这药,效用如何?”
苏云初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笑意,“我这药的配方,普天之下,仅此一份,而且,这类药,不是毒药,只不过是刺激人体的药物而已,无法解,只能在发作的时候,享受,不管是多大定力的人,只能享受,绝对忍不了,在加上了一些定时抑制的东西,呵呵,一个月三次,应该不成问题。”
苏云初这话一出口,另一旁的玉竹首先就背后一身寒,王妃什么时候研制出了这等骇人的东西。
慕容渊听着,眼神一眯,“只能享受,不能抑制么?”
“嗯!”苏云初有绝对的自信,这是后世而来的东西,并且是在她还在那个世界的前一百年才在某些国家之中研制出来的,并不能上市,因为它如同毒品一般,容易让人上瘾,一旦接触,人在那个时候的*,就是一个只被自己身体控制住的奴隶,完全不能思考。
她原本是极为不喜这类东西的,就像厌恶毒品一样,不过,既然淑妃开了先例,她自然是要一报还一报了,唇角一扬,她看着慕容渊道,“如此,也不辜负咱们淑妃娘娘费心送与我这份难得的礼物的一片心意了。”
此药用在淑妃身上,每月三次,过后,淑妃必定会有几日的休息时间方能恢复,如此,她便也没有心思去做哪些不该她来做的事情了,况且,药效越到后边,随着人对*滋味的沉迷,心理和生理的双重作用之下,恐怕一个人也满足不了淑妃,淑妃更是再无心思做其他事情了。
慕容管看她面上狡黠神色,只轻轻一笑,“阿初有如此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我是否该庆幸,没有被阿初暗算过?”
“是该庆幸!”苏云初睨了她一眼,郑重点头。
慕容渊也任由她去了,事已至此,他为了永业帝一句话,妥协了十多年,退让了十多年,当别人已经将手动到他最爱的人身上的时候,他已经不容忍了。
淑妃……呵!
第二日,苏云初一早的时候,原本是应该进宫为永业帝诊脉的,但是,在慕容渊的软磨硬泡之下,足足晚了一个多时辰,苏云初不过是进宫一趟,那货却是如同生离死别一般十八相送,仗着根本就不存在的风寒磨着她。
苏云初也是无奈了,这是让她故意迟到呢吧。
直到苏云初出府的时候,已经过了亥时三刻了。
苏云初照旧是进宫为永业帝诊脉,而后,至于那给淑妃准备的东西,自是有慕容渊的人在宫中下手,她只是提供了这么一个东西罢了。
这边苏云初给永业帝诊脉,另一边,宗人府之中,慕容瀚所在的屋子却是随着铁锁打开的声音,昏暗的屋子之中,因着打开的房门,照进来了一缕光线。
许是多日没有见过如此强烈的光线,慕容瀚还不太能够接受,看着只微微眯了眯眼,对于来人是谁,他并不在意。
这几日在这昏暗屋子中度日,他倒是想了不少东西,从小时候开始想起,想到自己第一次接下了永业帝交代给他的事情,想到了自己越来越多的野心,想到了第一次与北梁合作的时候心中的忐忑与不安,到后来的自然而然,毫无感觉。
可一切,如今看来不过是空梦一场,他什么都没有了,如今还有的只有这间昏暗的屋子和永不见天日的未来。
嘴角轻扯了一分,他才转头看着来人,“老三,你终于来了。”
慕容治看着他面上略带了一些沧桑与颓败的神色,并不回答他的话。
慕容瀚倒也不在意,只是看着慕容治的光鲜,与自己形成的鲜明对比,却是嗤笑一声,“你以为你赢了么?你瞧,到最后,我们谁也没有赢是不是,赢的是老五,你和父皇都想让他落败,以为就算不能收利也能然他有所损失,结果呢,你看,现在,我进来了这个地方,而你要为自己那一帮人善后,收拾烂摊子,父皇呢,父皇老了,他斗不过老五的。”
他幽幽说着,说得全是慕容渊的好,慕容渊强大的实力。
慕容治只冷笑一声,“你还有闲心说这些,别忘了,是谁送你进来这地方的。”
慕容瀚听了,并不见半分生气,“老五送我进来的,我自然是心服口服,若是将来被你送进来,只怕,我还未见到这个地方,便已经命丧黄泉了。”
他冷笑,看着慕容治,面上又恢复了一丝桀骜的神色。
慕容治只嘴角带着一分冷笑,他不否认,若是他,会直接了结了慕容瀚,而不会将他关在此处留着膈应自己。
“既然进来了,便好好在这儿呆着。”
他只冷冷开口,对着另一边的慕容瀚道。
慕容瀚嘴角还是扬起的笑意,“你们都害怕老五,因为他的威望,也因为八十万北伐军对他的心悦诚服,老三,你是斗不过老五的,何况,你除了老五之外,还对苏云初存了一份心思呢。”
他像是看着一个滑稽的东西一样看着慕容治,嘴角是讽刺的笑意,嘲笑的是慕容治最后必然的失败。
慕容治听着,面上沉怒,一步跨出去,一手掐住慕容瀚的脖子,声音之中,已经是暴怒的低沉,“是我的,便是我的,谁也夺不走一分。”
慕容瀚脖子被掐着,脸已经涨得通红,不过却仍旧是嘲讽地看着慕容治。
直到慕容治将他甩在一边,他才重重咳嗽两声。
“也不看看你如今成了什么模样,一无所有的人。”慕容治瞥了一眼自己的手,眼中全是嘲弄。
慕容瀚低垂的头,眼中闪过隐忍的痛恨之意,可是抬起头来看着慕容治的时候,却是带上了一层玩味的笑意,“我是一无所有了,可总比你不曾拥有过强得多!”
最后,慕容治只定定看了他一眼,便转身离开了这件昏暗的屋子。
只是,当慕容治离开了之后,慕容瀚才颓然地坐在了地上,摸了摸自己被掐过的脖子,扭了一扭,舒展了一番之后,鼻中才发出一阵嗤笑的声音。
当夜,慕容治回到王府之中的时候,苏亦然正等院中,看到慕容治回来了,忙应了上去,接过慕容治手中的风貂,“王爷回来了?”
慕容治只轻嗯了一声,看到桌边尚未用的晚膳,开口问一句,“还未用膳?”
苏亦然面色一红,“是妾身等着王爷回来,想要与王爷一起用的。”
慕容治眉头一皱,“今后不必等本王。”
苏亦然面上原本有一丝高兴的神情却是一僵,“是妾身愿意等的。”
慕容治听着,只抬眼看了她一眼,今日的苏亦然,似乎经过了一番刻意的打扮,尤其是那眉毛,那额头的妆容。
看了一眼之后,慕容治声音轻了两分,“既然还未用膳,便一齐用吧。”
苏亦然心中一喜,抬眼看他,却见慕容治的视线停留在自己的额头之上。
心中一喜的表请在心中低落了一分,但慕容治肯和她一齐用膳,她心中已经高兴了几分。
说着,她也主动为慕容治添饭夹菜,慕容治瞟了一眼桌上的酒杯和酒壶。
苏亦然赶紧到,“这是……是母妃今日送过来的果酒,说是拿来让王爷与妾身品尝品尝的。”
说道最后,苏亦然的声音低下了几分。
慕容治看了一眼,“既然是母妃拿来的,便喝两口吧。”
说着,明月已经在一旁,将壶中的酒倒入了酒杯之中。
只苏亦然看着慕容治将杯中的酒饮入口中,面上带着一分期待,却是继续为慕容紫添上了一杯。
慕容治看着她的动作,只是双眼微眯,只是,想起今日进宫,淑妃与他说的话,终是没有什么动作,淑妃说,他应该有一个孩子,如此,才会对他更有利。
酒过三巡,慕容治已经带了一层醉意。
苏亦然一个眼神,明月会意,便退了下去。
只有苏亦然,夹着醉酒了的慕容治,带到了另一边的屋子之中,慕容治喝了五杯酒,那是苏亦然从苏坤那边得来的三步醉,原本今日淑妃送过来的是一瓶浓烈的合欢酒的,但是,苏亦然思虑了一番自后,还是拿出了这一瓶三步醉,将淑妃带来的酒,混了一些进去。
的确,五杯酒下肚之后,慕容治如今已经是不省人事了,由着苏亦然架着他往屋子里走过去。
苏亦然温温软软的询问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如同碎玉一般,他突然站直了身子,朦胧模糊之中,捧住了苏亦然的双颊,直直盯着她看。
苏亦然的心中噗通噗通跳着,双手不知所措,只看着慕容治看着她的眼神,里面充满了她从未见过的炙热,她忍不住开口轻唤一声,“王爷?”
慕容治醉意朦胧之中,只拿着一只手盖住了苏亦然的下半张脸,只拿着手抚上了苏亦然的额头,抚上了她画得极为精致的眉毛。
苏亦然知道那是为什么,可如今,她只看得见慕容治的靠近。
慢慢靠近,苏亦然只怔怔看着他眼中从未流溢出过的温柔,心中忐忑不已。
当他嘴唇终于印上苏亦然的眉心,苏亦然只觉得心中似是有什么炸开了一般,满心的欢喜,无可言表。
然而,这份欢喜还未扩散,慕容治口中却是含糊呢喃出一句温柔的呼唤,“云初……”
苏亦然那份升起的雀跃,瞬间被狠狠打入了谷底。
可慕容治口中呢喃的还是苏亦然永远不希望再听到的名字,“云初……云初……”
他一边呢喃,一边吻着她的眉毛与额头,也仅仅限于这一处而已……
苏亦然突然猛地抱住了慕容治,失控一般,印上他的双唇,“我是云初……王爷,我是云初……”
随着苏亦然口中呢喃而出的这一句话,慕容治已经反客为主,动作汹涌地攻占了苏亦然的双唇。
而今夜,治王府的主院,苏亦然的屋中,首次传出了女子和男子压抑的低喘之声……
可却是让苏亦然觉得讽刺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