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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年在众人的欢呼中，大叫中结束了。
因为之后还要护送这些百姓回去，也因为这是在边关，保持好的精力应敌才是首要的，所以大家并没有守夜。
只求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人差不多都走光里，程七走的时候，只深深的看了顾子夜和沈让一眼。
就算看开了，还是不甘心。
也罢，就留在这里一段时间……留一段时间，如果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话，那他就放弃好了。
来得快，去得快，这边的练武场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冷风嗖嗖的吹着，顾子夜歪着头问：“你感受到了年味儿吗？”
“感受到了。”
“觉得过年怎么样？”
沈让思考了一会儿，答道：“这是一个因为人多，才会美好的节日。”
“觉悟很深啊！”
所以所，天机山是不适合过这个节日的。
每年都有人死去，哪里有这个心思过年呢。
沈让的心思又远了，顾子夜一拍他的肩膀，“好了，别走神，跟我走。”
顾子夜还为沈让准备了最后一份礼物，一份很特殊的礼物。
拢了拢披风，顾子夜问了一声：“你冷吗？”
“有点。”
沈让毫不掩饰的自己的弱不禁风，顾子夜看了他一眼，然后翻身下马，“等我一下。”
她急匆匆的从自己的营帐里面翻出了一条白狐披风，“这是我出征的时候，上面赐下的，很暖和，你先围着吧。”
这是个和沈让气质极度不般配的披风。
但是——
但是沈让觉得，很好。
柔软的白狐狸毛在脖子上滑动着，他忽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悸动，他和顾子夜现在正在一匹马上。
尽管是顾子夜在前面骑马，但是因为她身子比较娇小，窝在沈让怀里，竟然有一种玲珑的感觉。
马大约走了半个时辰，沈让远远的看见了前面的城墙。
不过这里不是目的地，顾子夜操控着白马去了旁边的一个位置，走了许久，沈让才看见了一个废弃的岗哨。
“到了。”
顾子夜带着沈让爬上了那个岗哨，全程，沈让都是保持沉默的。
上去之后，他才看见了……上面有什么。
几个还没有打起来的孔明灯，顾子夜很迅速的捡起一个点了起来，“你听说过吗，年夜对着这些灯笼许下的愿望，来年都会实现。”
“是吗？”
月光如水，风如刀，难以想象，平时都很聪明的两个人，关键的时候，竟然站在一个寒风料峭的地方，等着灯笼许愿。
按理来说，沈让应该不是迷信的人。
可是沈让……问了问自己的心，愿不愿意。
他愿意，就算是假的，有她在，竟然也觉得这样无趣的时光充满了新意。
“点灯吧。”
顾子夜随身携带了火石，擦了两下之后，她迅速的打燃了其中一个灯。
同样的，她跟沈让放了七个灯笼。
“快许愿吧，等看不到了，就不灵验了。”
虽然觉得很幼稚，但是在顾子夜的催促下，沈让还是闭上眼，许下了一个愿望。
那七个黄色的小点慢慢的消失。
顾子夜问：“你许了什么愿望？”
他一把抓住顾子夜的手，“好冷，你冷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