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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知府的脸上一片惊奇,而洛家所有人的表情却全都僵在脸上。
骆心安长舒一口气,像是终于解脱一般闭上了眼睛,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昨晚的事情就是这样,是心安一时鲁莽冲动害父亲和祖母为我担心,心安不孝,请父亲责罚。”
重重的磕了一记响头,及腰的长发盖住了骆心安幽深的眼睛。
实际上她说的一通全都是编瞎话,昨夜发生的事情,除了那些死绝的红莲教徒就只有她和聂暻两个人了,但通过老太监和圣旨里说的那些话,她一下子就明白了聂暻的意思。
只要她变成深入叛党的诱饵,哪怕她真的被红莲教俘获也是正大光明,就算别人怀疑她的清白,红莲教一夜之间倾覆是真,锦衣卫和圣旨也是真,谁要是再敢怀疑她的清白,岂不是质疑锦衣卫的能力,彻底打了皇帝的脸。
顷刻之间,她一下子从被动挨打声名狼藉的破鞋,变成了剿匪有功有勇有谋的贵女,这样的天差地别,简直跟做梦一样不真实,她有什么道理不把聂暻送来的精彩剧本继续演下去?
眼睛里精光一闪而过,她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目光如炬的看着洛骁,逼得他狼狈不堪,根本不敢跟她对视。
整个大厅就这样一直僵着,过了好半天,洛骁才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面对着宫里的一帮人,不得不努力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好像刚才下定决心要把骆心安轰出家门的不是他一样,上前一步把她扶起来,感叹道,“你这孩子,这些话你刚才为什么不说出来?你给洛家争了这么大的脸面,为父还能真的责怪你不成?”
我想说你给我机会了吗?这时候我被皇上封赏了就连让我跪都舍不得了,那刚才要除我官籍嚷着与你再无任何关系的人又是谁?
骆心安只觉得眼前这一幕特别的好笑,目光冷冷的扫过四周,她本以为洛骁这个做父亲的,至少不会像其他人一样一心要置他于死地,所以刚才直到最后一刻,她都希望洛骁能说一句公道话。
可自始至终,洛家的脸面都比她这个亲生女儿值钱,她宁愿相信洛心慈的一派胡言,也没有听她解释一句,那一刻她彻底看透了眼前这个男人。
不怪以前这壳子里的洛心安最后会死的那么惨,有一个软耳根,听风就是雨的“不倒翁……”父亲,心思单纯柔的长女怎么可能斗得过诡计多端阴狠毒辣的洛心慈。
既然这整个洛家都在演戏,那她就奉陪到底!
骆心安在心里冷哼一声,脸上却露出一抹苦笑,垂下眸子淡淡的说,“父亲,您从小就教导女儿要洛家家训就是忠君报国万死不辞,哪怕心安只是一介女流,却从来不曾忘记这些,甚至也想要像男子那样驰骋沙场报效朝廷,但女儿终究不是男子,作不了父亲这样刚正不阿的栋梁之臣,那至少在朝廷需要的时候,心安能帮上一点绵薄之力也在所不辞,这本身并没有什么值得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