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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一个人在房间休息的时候,把那小瓶子拿了出来。
撅开塞口,里面是些白色粉末状固体,江澄倒了一碗白开水,将药粉洒了进去,拿汤勺搅拌化来。
等它放凉。
那女人说一次全部喝下去就可以了。
没了热气之后,姜彤端起碗,送到嘴巴,打算一饮而尽。
“嘶!”却是左脚突然就抽了一下筋,姜彤吸了口气,趔趄了下,连带碗里的药差点泼了。
“什么啊。”姜彤无奈。
盯着手里的碗怔了一会儿。
来回叹气。
过了那个一鼓作气的空当,勇气好像就消散了。
姜彤犹豫再三,想着自己是不是太草率了点?
这偷偷买来的药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用?会不会很伤身体?她在敢这么大胆就这么吃下去?
药的效果完全不知道,吃下去肚子会立刻发作还是要等一段时间?若被陈桂香发觉真相又该怎么解释?
人的思维是发散得很快的,很多事情只会越想越复杂。
一旦开始质疑和否定,就意味着这件事眼前是做不成了。
最终,姜彤干脆丢开药碗,起身去研墨写字静心。
写完几张大字又接着看书,上次买了不少书回来没有看完,打发时间正好。
她挑的一些都比较有趣的书,至少能读得下去,不会晦涩拗口深奥难懂。像是些地理经注,志怪故事,民间通俗画本这些之类的,阅读起来得趣,也能扩展下课外知识。
“小姐你休息会儿吧,仔细眼睛疼。”
没过多久,喜儿敲门进来。
姜彤按了按眉心问,颔首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喜儿回说:“已经未时一刻,您看了有半个时的书。”
姜彤便放下书本,起身去了外间打水净手,活动活动,坐久了腰背也有些累。
晚间吃饭的时候,陈桂香告诉姜彤,“景程信里说着要回,没说具体日子,我想着应该是休农桑假,算算也没几日了,这两日你带着喜儿把屋子从里到外捯饬干净,你屋子里的棉被褥子该晒的晒,要洗的都拆下来洗。”
咽下口中的饭,然姜彤点头,道:“知道了娘。”
普通人家过日子就是这样,女子操持家务,洗洗涮涮都是你的事,虽然贺云珍命好从小没干过这些粗活,到但陈桂香可不管,既然做了人家媳妇这些都得拿起来,该做的就得做,像隔壁薛家两个媳妇,哪个不是每天忙的脚不沾地的。
天气暖了,日日都有好太阳,棉被抱出来往晒衣杆上一搭,只需一个中午,包管给你晒的蓬松软绵,盈满了着一股阳光的温暖味道。
被单被罩拣出来扔进两个大木盆子里,就搁在院子里洗,水井就在旁边,舀水也不费事儿,姜彤倒是想沾手,但是喜儿压根不让她动,怎么敢让自己小姐动手,这点子事又不多,喜儿手脚快,很快就干完了,姜彤就站在一旁干瞪眼。
如此,喜儿还要说:“小姐往阴凉的地方挪挪,别晒着了。”
贺云珍无声一叹,干脆进屋去,端了一盆温水去擦桌子。
把家里从里到外收拾的敞亮干净,一尘不染,看着就舒心。
在喜儿的指导下,姜彤也成功地把给她“相公”的里衣做好了,外衫主要是喜儿动的手,她就打了个下手。
如此,又过了五几日。
一辆马车停在了卢家门前,一个长袍青年从车里下来,敲开大门。
姜彤才终于见到了那位别人口中文曲星,卢景程。
她脑子里就想起一句很合乎自己对这人第一印象的几句词来。
衣冠楚楚,相貌堂堂。
姿容既好,神情亦佳。
衣诀行走间带风,如清风明月缓缓踏来。
姜彤倚在走廊屋檐下,神态姣好,略微颔首,远远看着。
儿子归家,陈桂香别提多高兴,上前拉着卢景程,嘴角一直扬着,笑眯了眼。
喜儿和阿贵也跟着高兴。
至于姜彤,当然表面上还是要装模作样笑一下的。
心里着实冷静,静静思考着接下来怎么面对搪塞。
真是头都大了,生生多叹了几回气。
但无论你如何逃避,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一家子在院子站在寒暄,陈桂香的笑声格外敞亮。贺云珍到底没法在房间里待下去,整了整衣裳,跟着走了出去。
倚着出了会儿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