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守文却好像癫狂了一样,闭上眼睛在祠堂外徘徊踱步。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你们布下这么大的一个局,甚至耗费十年光阴,更引来安南人做替罪羊。
    可是,在地宫开启之后,你们却对里面的珍宝视若粪土,丝毫没有窥觑之意。
    那就是说,你们并非是想要地宫里的宝贝,而是窥觑里面的某一件物品。
    临溪子入地宫后。
    只开启了两个木匣,拿走了其中的物品。
    嗯,我这几天一直在想,你们究竟拿走了什么物品……方才临溪子提到了林銮,却让我有些清楚了你们的意图。
    林銮并非什么世家豪门弟子,只是一个海商家族的成员。
    他的祖父开辟了夷洲到勃泥的海上商路,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如果你们不是想要离开中土,又何必如此重视这个林銮?
    让我再猜一猜,临溪子你从地宫里拿走的事物,莫非与航海有关联?”
    明秀和明溪面面相觑。
    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明溪怎么也想不到,她不过是随意的一句话,竟然让杨守文猜出了整件事的轮廓。
    “姑姑,临湖而居。
    和黄则明,遇青则避。”
    “明老四,你给我闭嘴。”
    明溪听到这十二个字,一下子乱了分寸,忍不住厉声呵斥。
    杨守文则一头雾水,疑惑看着明溪明秀姑侄。
    对明秀这莫名其妙的十二字感到茫然。
    明溪在片刻失态后,就冷静下来。
    她看了杨守文一眼,转身就走……不过,当她走到神像边的时候,又停下了脚步。
    “杨守文,请你尽快把林銮放出来,我欠你一个人情。”
    说完,她不再理睬杨守文,径自离去,没入神像背后。
    而明秀则一脸苦笑,拱拱手道:“青之,拜托了!
    那林銮于我们非常重要,还请你费心。”
    杨守文并没有立刻给予答复,而是看着明秀,半晌后问道:“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明秀叹了口气,道:“你不用问,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我明家如今看上去似乎平安无事,可实际上,在叔祖决意辅佐圣人的时候,明家已经没有退路。
    圣人在位,我明家可以安然无虞。
    但圣人一旦……先祖曾留下谶语,言我明家行‘武’则明,逢‘十八子’而避。
    圣人罢天子之后,我们就知道,明家会有十年兴盛……这十年来,我明家布局江左,倒也算是收获颇丰。”
    “你们是担心,圣人退位之后,明家会遭遇打压?”
    “打压?”
    明秀笑道:“恐怕不止打压这么简单,一旦圣人还政李唐,则我明家必有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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