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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内已经逐渐恢复了最初的景象,左不过还不能大肆歌舞罢了!说是不可歌舞升平,其实这府里头的事情谁又知道呢?皇帝死不死跟他们的享乐都没有任何关系,也没有任何影响,只不过是收敛与不收敛的关系而已。

    萧廉明已经坐上了皇位,赵无忧正在逐渐放权,让他能够好好的做一个皇帝,担起前一任皇帝未能挑起的江山重担。治理国家并没有那么容易,有些老臣喜欢倚老卖老,更有甚者是想借着新帝根基不稳而揽权。

    好在赵无忧早就提醒过萧廉明,是以有些东西,萧廉明还是心中有数的。哪个大臣不好对付,哪个大臣弱处何在,靠着威逼利诱不可能坐稳朝堂,皇帝需要的是威信力。

    先帝已经出殡,所以傅玉颖也该离开京城了。走的那天,傅笙没有出现,傅玉颖等了很久也期许了很久,可惜……终究还是失望了。

    云兮提着一个食盒走来,瞧了一眼还站在城门口张望的傅玉颖,“娘娘,时辰差不多了,该走了。”

    傅玉颖最后看了一眼这巍峨的城门楼子,这是整个大邺最繁华的中心所在,是人人向往的天子脚下。曾几何时她也欣羡过,可现在离开,她却没有半点的留恋,除了那个始终不肯原谅她的弟弟,她已无可栈恋。

    皇位已经交给了萧廉明,想来他会好好对待自己的弟弟。虽说伴君如伴虎,但若来日能谋个一官半职,也足够傅笙下半辈子安安稳稳的过了。

    走出京城,只觉得浑身舒畅,再也不必尔虞我诈,再也不必去揣摩皇帝的心思,想着自己什么时候会大难临头,什么时候能讨皇帝欢心。她不必再去想,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马车离开了京城,傅笙始终没有出现,他只是站在宫门口观望了一下。傅笙的年纪还小,一直被傅玉颖保护得很好,所以他暂时无法体会到傅玉颖那种身陷囹圄般的感觉。

    这皇宫,他还是有几分新鲜感的,殊不知这后宫三千,身为这三千分之一,纵然你专宠御前,那份埋藏在心里的情有独钟早晚也会消磨得不成样子。做不到身心专一,始终不算真爱。

    当云兮打开食盒,这是傅玉颖在离别长久之后,第一回重新抱住自己的孩子。那份激动,为人母的都可以感受到。失而复得的孩子,自己的宝贝女儿终于回来了。

    秋娴在旁边笑了笑,“公子说,出了京城的大门,你们就自由了。公子早早的就让人吩咐过,如果娘娘能放弃一切,能放弃皇位,那么山高海阔随你们而去。”

    傅玉颖愣了愣,“赵无忧?”

    秋娴颔,“如果娘娘想过平静的日子,那么这辆马车就会从世上消失了。该准备的,公子已经准备妥当。上了山路就是阎王路,剩下的奴婢会妥善安排。”

    “那孩子……”傅玉颖顿了顿。

    秋娴笑得苦涩,“娘娘,这前太子殿下,您是不可能带走的,公子也不会允许您带走。前太子虽然不构成威胁,但若是此刻消失,当今圣上的圣誉会受损,所以孩子必须安然无恙的抵达封地。娘娘您可以走,前太子必须留下。”

    傅玉颖颔,瞧着秋娴怀中的睡得安稳的孩子,“当日王锦绣把孩子托付给我,我曾答应过她要让他远离纷争。如今我自己却是要走了,倒是把他给留下来,实在有些于心不忍。他虽然并非我亲生,可终究也是养在身边长久,着实有些舍不得。”

    “奴婢明白!”秋娴颔,“请娘娘放心便是。”

    傅玉颖望着秋娴,“你要好生待他。”

    “奴婢省得。”秋娴点点头,“娘娘真当决定好了吗?离开了这马车,娘娘此生将与天家富贵无缘,并且……娘娘不可再言说昔年之事,把所有的陈年往事都随风而去。玉太妃娘娘已经死了,你们不过是人世间最平凡的夫妻,跟皇宫里的一切都没有任何关系。”

    秋娴重复着赵无忧的话,傅玉颖终是将一颗心放下。

    “这宫里的一切,我已经没有半点可留恋的。”傅玉颖笑了笑,“如此这样也是最好的,以前我觉得恩怨荣辱比命还重要,复仇胜过一切。如今我知道,就算我灭了整个东厂,我也不过是可怜虫,死去的家人不会回来,而我……还失去了最亲的弟弟。”

    “现在这些名利富贵,我已经一点都不在乎了。”傅玉颖释然,“放下了反倒更好,从此山高海阔,我可以过我想要的日子,哪怕以后粗茶淡饭,我这辈子也满足了。”

    秋娴一笑,“那奴婢就不送娘娘了,这是娘娘自己的选择。”

    云兮握住了傅玉颖的手,始终没有说话。什么东西都比不上一家三口的平安喜乐来得重要,有手有脚,就算没有这天家富贵,也饿不死他的妻女。

    傅玉颖回望着他,有些东西正在逐渐改变,人与人之间的情愫,会渐渐的生根芽。

    一家三口,乐享天伦。

    经历过种种生死大劫之后,这样的斜阳晚照和不离不弃,才是彼此最需要的东西。富贵荣华终有尽时,纵然是九五之尊又怎样?最后还不是长埋地下?试问皇帝的一生,可曾真心快乐过?日日被人算计,临死才知道自己此生虚无,也不知是什么感觉。

    夕阳西下的时候,穆百里抱着赵无忧坐在那蝶园的院子里。他比她先一步回到蝶园,然后她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他身上。

    她就像个刚出生的婴儿一般,从始至终都被他抱在怀里,不许她下地半步。

    “你不觉得累吗?”她问,“师父说你受了伤。”

    他低低的应了一声,这边抱着她,那头为她剥着核桃,“没什么大碍,就是跟摩耶交手的时候有些力不从心,是以内力一时间无法全然恢复,如今还剩下五成功力。再休养几日约莫又可以恢复了,你不必担心我。”

    她蹙眉,“你从回来到现在一直喂我吃东西,打量着是要把我喂成猪吗?”

    “轻了很多,瘦了很多。”说这话的时候,他音色暗哑,透着少许凉薄,“喂不熟的白眼狼若是饿着了,可怎么得了?”

    她轻笑,“惯会胡说。”

    夕阳无限好,残阳如血。

    蝶园里没有了天边,便安静了下来,再也听不到孩子的哭声和笑声,安静得犹如他离开时候的模样。不过他走的时候,她怀着身孕。

    如今他回来了,可一家三口还是没能团聚。东厂的人已经探得了孩子的消息,左不过情况有些特殊,所以他便回来看她一趟。

    她觉得有些累,便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眸,“你跟我说说话吧!我想听你的声音,不想睡着。”她顿了顿,“若是我睡着了你记得叫醒我,不要一句话不说就离开。”

    他低低的应着,温暖的指腹轻轻摸索着她的手背。素白的柔荑,感触着属于他的温暖触碰,迟来的心安让人眷眷不舍。

    她很想与他好好的相处,可这些日子的吃不好睡不好,已经折磨得她身心憔悴,是以这会来了安全感,便再也扛不住了。上下眼皮子打架,脑子里一片空白,耳畔除了嗡嗡声,便什么都听不见了。

    她想着这大概就是命中注定的,此生奔波为一人,颠沛流离付一生。

    赵无忧是真的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声,何其安稳而心安。两个人之间最好的爱情,是最舒服的相处。所谓的合适不合适,其实就是舒服与不舒服的区别。

    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其自然。

    赵无忧睡了很久,她很久不曾做梦了,可这一次她竟然梦得如此真实。

    她梦到自己站在床边,看着床榻上躺着的自己的身子,他轻轻搂着她在旁边一动不动的注视着沉睡的人儿。她伸手想去触碰他的眉眼,可手却从他的眉眼间穿了过去。

    那种惊惧之感,让她恐慌。

    她在喊他的名字,他却一点都听不到。

    她急了,看着他起身离开,紧跟其后却始终没有办法让他停下来。

    下一刻,赵无忧骇然惊醒,浑身上下皆被冷汗浸透。呼吸急促,心跳加,她快查看自己的身子。还好,身上都还有温度的存在,是实体不是虚体。

    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是做梦!是做梦!

    可是身边已没有了穆百里的存在,他不是说不会走吗?答应过的事情,怎么能不作数呢?赤着脚下地,赵无忧快跑出了房门。

    她下意识的沿着梦里他离去的方向去找,竟真当在厨房外头看到了他。

    那一刻,赵无忧的心里是震惊的。掉头,撒腿跑回房间,赵无忧惶然失措的坐在了梳妆镜前。她忽然有些分不清楚真实与虚幻之间的区别,梦里有些东西是真的吗?

    真的?

    假的?

    梦里的情景如此真实,她觉得自己当时就好像是魂魄离体一般。出神的望着自己的手,赵无忧摸了摸自己的脸,想着还能感受到自己的温度,应该算是还活着吧?

    老天爷不会开这样的玩笑吧?在她即将功成身退之际,要送她离开?不带这么玩的。

    一抬头,她骇然愣在那里。

    穆百里端着粥进门的时候,赵无忧还愣愣的坐在梳妆镜前。

    “睡了这么久,饿了吧?”穆百里笑了笑,放下粥,视线却落在了赵无忧的脚上,“怎么不穿鞋?饶是天气热也不该打着赤脚。”

    赵无忧快起身走到了床前做好,穆百里亲自为她擦干净脚底板,然后穿上了鞋袜,“喝点粥暖暖胃再吃饭,免得胃伤着。”

    她点点头,眼睛微微的泛红,看着他的时候唇角微微扬起。

    “今天夜里东厂会把该有的细节问题都探清楚,明儿……我去把思睿带回来,你且在家等我。”他细细的叮嘱,温柔的喂她喝粥,“这事儿可能会有些耽搁,但是你放心,就算是拼了命我也不会让孩子有事。你们母女,必须万无一失,咱们一家三口少了谁都不行。”

    她含笑望着他,“还是我自己来吧,你这样弄得我好像也是你女儿一般!”

    他笑道,“伺候夫人是为夫的本分,能让自己的女人觉得幸福才显得男人本事。合欢,等到孩子找回来,我们就离开京城。你说的那些话,我都还记得,半亩闲田茅草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你我在朝堂摸爬打滚了大半生,到头来这最简单的幸福,才是你我的毕生所求。”

    “说起来,也真是滑稽。”赵无忧接过话茬,“遇见你之前,我以为我会在朝堂尔虞我诈一辈子,做好了孤独终老的准备。谁知道,一不留神就遇见了你这冤家。”

    “不是冤家不聚头。”他浅笑着放下碗,欺身凑了上去,“夫人,为夫喂饱了你,那你现在是否能喂饱为夫呢?”他轻轻含着她的薄唇,“为夫……也饿了。”

    她轻笑两声,指尖轻轻的探入他的衣襟之中,摩挲着他胸口的温暖。

    他一笑,眼睛里满是她的音容笑貌,再也装不下其他。

    烛光氤氲,温暖交融,因为有了心爱之人在身边,早前的漫漫长夜都变得何其短暂。翻来覆去,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后来,他们一直都没睡,彼此相互折磨着对方。说是折磨,却也是一种迎合与付出。卖力的付出,只为融合彼此在一处。

    恨不能,一夜白。

    东方出现鱼肚白的时候,他们躺在床榻上,互诉衷肠。她说起所有的事情,说起了在大漠里遇见他的情景,说起了那一口血,说起了那一份肝肠寸断的痛。

    他都静静的听着,只是在那一口血的问题上,收紧了置于她腰间的手,眸色通红的盯着怀中女子。她说得何其云淡风轻,好像是个旁观者,说着他人的事情,言语中没有半点情绪波动。

    越是这样,他便越觉得心疼。

    这些事情都是他不曾知道的,他当时昏睡着,什么记忆都没有。而他醒来之后,谁也不肯告诉他实情,是以除了他突然的灵光一闪,想起了深爱的赵姑娘,旁的记忆的确还是模糊的。

    细细的听着,静静的心疼,却又无可奈何。

    她说,事情都已经结束了,那些痛楚都已经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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