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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削薄又无情,“你大可一试。”
气氛顿时僵持不下,二人隔着空气对视着,暗潮翻涌。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阿纾端起面前的茶杯一口饮尽,起身,她居高临下地看着顾如归,一字一顿地开口:“顾先生,你我认识多年,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住手吧。”
她说完转身离去,顾如归看着她的背影缓缓开口:“我听说你的骨髓和你的女儿配型并不成功,而青大附院较之崇德医院,可谓是业界权威,与各个血液中心联系紧密不说,医疗水平也高出不止一个层次,在我看来,应该会是个更好的选择。”
阿纾手指握紧,她没有回头,声音有些发颤,“顾如归,除却小颖,你还准备用念念来逼我吗?”
顾如归缓缓走近她,扳过她的肩膀,凝视着她认真地开口:“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在附院正好认识一名血液科的权威医生,他答应我给沈念排出一个床位。”
泪水模糊了阿纾的双眼,她咬着牙不让眼泪流下,而在泪雾之中,男人的面容有些模糊不清,她捶打着他的胸膛喃喃着:“顾如归,你告诉我,你怎么可以用念念逼我……怎么可以!?”
“沈纾!”顾如归揽住从他身上滑落的阿纾,眼底有无法掩饰的惊慌。
阿纾的眼皮有些重,她勉力撑着眼皮望向他,“顾大哥,不要伤害念念好不好?没有她,我真的会活不下去的……”
怀里的女人轻得几乎感受不到重量,削瘦的脸庞看起来毫无生机,眸光犹如困顿的小兽,像盯着救命稻草一般盯着他。
不知为何,顾如归的脑中突然冲进当年她的各种模样。
她信誓旦旦说:“黎先生,你没听错,我要追你!”
她委屈地说:“黎臻,你不要嫌弃我身材不好了,我已经吃了一个月的木瓜炖奶,都快吃吐了。”
她霸占着自己的公寓厨房,挥着锅铲腆着脸看着哭笑不得的他,“你说你们这些社会精英怎么总不把身体当回事?罢了罢了,从今以后,你的一日三餐我都包下了,看我多体贴,你请个保姆也要不少钱,我不仅免费,假如你需要的话,还能提供些‘特殊服务’!”
她不顾他的反对,从半人高的购物袋中一样样地往外掏东西,“黎臻,你的房子冷冰冰没有一点生气,不过没关系,我自备了一些防寒武器,拖鞋、抱枕、牙刷、毛巾……哎,你别误会啊,我不是要赖在这里的意思,只是有备无患嘛!”
他扔了她的日常用品后,她不满地抱怨,“哎……黎臻,你这人真的是小气地很,你不知道劳动人民很辛苦的吗?不准再扔我的拖鞋了,你要是再扔,下次我就穿你的……咦……你说清楚,你这么一直扔我的东西,难不成就是希望我穿你的鞋子,用你的杯子……以达到另类亲密接触的目的?”
她神色失落的样子,“黎臻,你喜欢的小歌吗?没关系,你喜欢谁是你的事,我喜欢你是我的事。”
这样厚脸皮的一个她,后来有一天却站在他面前,说:“顾大哥,我要结婚了。”
彼时,她身怀六甲,手里捏着一张红得刺目的请柬。他缠绵病榻,终日恍恍惚惚不得其所。
而在青城,关于她插足黎三公子婚变的传闻闹得满城皆知。
他捏着她递来的红色请柬低低地吼,“沈纾,你他妈的就是这么自甘堕落?”
她抚着尚未隆起的小腹浅浅地笑,笑容是他不曾见过的幸福模样,“顾大哥,抱歉给你造成这么大的困扰,我承认我对你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迷恋,只不过,现在我才明白,少时的迷恋不过是年少轻狂,成熟之后的爱恋才是刻骨铭心,你之与我,是年少轻狂,而黎煜之于我,则是刻骨铭心。索性,我顿悟得还不算太晚。”
她还说,“顾大哥,我找了他这么多年,爱错了这么多年了,不想再错过,即使不择手段。”
思绪纷沓而知,一瞬间竟分不清今夕何夕,顾如归揽着阿纾的手收紧,眼底从未有过这样的溃败,“就算黎煜自私地撒手而去,甚至都不曾给你和沈念留下半分生活保障,你心里惦记得还是只有他的女儿吗?”
阿纾静静地躺在他的怀里,眼翼微微颤动着,已然失去意识地她眼角却有泪痕倏然滑落。
心中好似被重物击中一般,闷闷地疼,顾如归的牙齿咬合成一条线,“沈纾,我不是傻子,不会连你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都分不清楚,如果你当真如你口中那般对我不屑一顾,那么回到青城之后,用时间来证明吧!”
*
青城.林枫雅墅
顾如归看着笙歌收起听诊器,蹙了蹙眉望向病床依旧沉睡不醒的沈纾,“她的身体怎么回事?”
笙歌不悦地板着脸,“你问我阿纾怎么回事,我还要问你她怎么会在这里?”
他抿了抿唇,没有答话。
“你是不是刺激她了?”
迎接笙歌的依旧是顾如归的沉默。
她瞥了他一眼凉凉道:“生产后遗症!在医疗不甚发达的古代,女人生产就犹如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就算现在医疗逐渐发达的现在,女人生产依旧是件大事,阿纾怀孕或者生念念的时候,应该出过意外状况,再加上后期没有着重调理,她现在各项身体机能都在指标之下,格外容易发烧感冒不说,情绪还不能过于激动,否则就容易出现这种昏厥的情况,没事少刺激她!”
顾如归瞳孔微缩,从沈纾脸上收回目光,转身往门口走,“去外面说。”
笙歌跟着他走出庭院,望着他的背影,缓缓道:“哥,念念呢?”
提及沈念的时候,顾如归的脊背不经意地一颤,“已经转到附院了,有冯重看顾,不用担心。”
她眸光闪了闪,“让我把阿纾带回容家吧,虽然说黎煜已逝,可她名义上还是黎家的三少夫人,你们这样同居一所并不合适。况且一旦阿纾醒来,她想必也是不乐意的。”
顾如归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握紧,“你要的桃仁酥就在桌子上,等下回去的时候记得带走。”
“哥,你不能接受念念,这是事实,而阿纾不会再接受你,这是现实。阿纾已经够苦了,如果你没有做好决定,就趁早放手,我只有你一个哥哥,可微微死后,我也就剩下阿纾一个好朋友了,无论你和她,我都希望你们各自能幸福。”
他扭头凝向她,缓缓开口:“你口中那家卖桃仁酥的老店正好位于沈纾在江城的住所附近,我出发去江城的那天,你一大早给我打电话难道只是单纯想让我买桃仁酥?”
笙歌神色讪讪地移开视线,“那个……阿纾应该快醒了,有一点我要提醒你一下,她现在身子状态很差,特别是这种阴雨天,会全身疼痛,浑身骨头就连碰一下都疼的那种。”
顾如归回头望向天空飘落的绵绵细雨,淡淡应答:“我知道了。”
她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笙歌离去后,顾如归在庭院里站立了很久,直到毛毛雨逐渐下成小雨,他才弹了弹身上的水珠,朝卧室的方向走去。
刚推开门,就对上阿纾初醒愤怒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