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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来县城,都是盯着街道两边的摊子看,今天则不同,叶静客专门往各个拐角和破烂的小巷口瞅,也真是奇了怪了,平是没事的时候吧,总能看到一两个乞讨的,今天特意找,反而一个都看不到了,叶静客也真是无语了。
先陪姜枫去绣庄,进了门,叶静客便觉得一阵眼花缭乱,里面墙上挂的、桌上摆的,架子上勾着的,荷包、香包、鞋帽、屏风……全都是各种刺绣,有的素雅、有的艳丽,有的还没有巴掌大,有的一人多高,最大的一副壁挂约莫有一丈多长,三尺多宽,挂在墙上占了一半的墙面,上面绣着的是百花争艳,牡丹、桃花、杜鹃花、月季等等形态各异的花朵竞相开放,端的是争奇斗艳,让人移不开眼球,这也是叶静客在这里看到的唯一一副绣工能跟姜枫的扇面相当的绣活,以她这个外行的眼光来看,这壁挂胜在大气磅礴,姜枫则是以灵巧鲜活见长,这幅壁挂放在这个位置,周围又被精心的设计一番,就算不是镇店之宝估计也是深受绣庄掌柜的喜爱,由此可见姜枫的绣工确实不一般。
店里的伙计跟姜枫相熟,一见她进来就去里面找掌柜的,还没见到人,笑声就传出来了,“姜枫这丫头可有阵子没来了,都说平日里没事来绣庄坐坐,每次只有拿活和送活的时候才过来,都认识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见外……”
见到锦娘,叶静客心中不由得惊讶,这绣庄的老板娘长的可真是挺好看的,温柔妩媚,说话脉脉含情,这样的人真不像是做生意的,跟她想象中的脑满肥肠的形象差的实在是太远了。
老板娘的热情,姜枫有些应付不来,身体僵硬的被拉着坐下,回头求助似的看了叶静客一眼,本来不想打扰她俩的叶静客改变主意,跟着俩人过来站在姜枫的身后,这个时候锦娘才发现姜枫不是一个人来的,看到叶静客脸的时候目光明显停顿了一下,可是脸上的笑容可是一点没有减少,语气亲热的开口道:“这位姑娘原来是跟你一起的,真是怠慢了,快坐,快坐……”
姜枫把绣好的扇面从布袋里拿出来,锦娘拿在手里仔细端详了片刻,面上甚是满意,笑盈盈的夸赞道:“不错,你这丫头针法又有长进了,你娘要是知道你现在这么厉害肯定很高兴,你可是她手把手交的,瞧瞧这梅花,好像还带着寒气一般,我们绣庄的这些姑娘若是有你一半的能耐,我睡觉都能笑醒……”
姜枫急忙摆手,轻声道:“掌柜的,您这话可是折煞我了,我技艺不精,哪能跟绣庄的姐姐和婶子们比,不过是混口饭吃罢了。”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你娘的绣活不知道有多少人抢着想要,你跟你娘学的是家传的刺绣手法,已经有了几分神韵,假以时日肯定会更胜一筹,到时候找你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估计那个时候在绣庄里怕是见不到你的绣活了。”锦娘看着姜枫声音柔和的说道,她一直想把姜枫收到绣庄,可是这丫头倔的不行,明知道村里人都不待见她非要留在那里,提了这么多年,直到拗不过她,锦娘也放弃了这念头,心里不由得感叹,到底是母女,这个倔脾气可很是如出一辙,当初她家那么难,她娘也是一直挺着没肯答应,真是可惜了这份难得的手艺。
“哪能呢,您一直对我家多有照顾,要不是掌柜的我早就饿死了,这份恩情我什么时候都不会忘记的,我能做的到的,只要您开口我肯定不会摇头。”姜枫急道。
因为还要陪叶静客买东西,姜枫谢绝了锦娘的挽留,拿了酬劳又从绣庄了选了些布料和绣线,锦娘把她俩送出绣庄门口才转身回屋,叶静客回头看到一个模糊的背影,不禁好奇的问道:“你跟绣庄的掌柜的很熟悉?”那人的态度不但很熟稔而且好像还跟姜枫的娘认识。
“掌柜的是我们一家的恩人,以前我娘的绣活都是拿到这里卖的,后来家里出了事情,掌柜的帮了不少忙,我也是靠着给绣庄做些活才能有进项,我一直都很感激她。”一下子拿到了不少钱,姜枫看上去很高兴,兴冲冲的拉着叶静客这看看那看看,看到什么新奇的玩意眼睛闪闪发光。
再怎么坚强,她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承受了那么多苦难并没有磨灭她的心性,叶静客突然觉得自己家这点事算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