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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位七十多岁的老婆婆,手杵拐杖,背脊佝偻,坐在末座。她的身后,站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
皇上说道:“沐族长,你说一说是怎么回事吧。”
“是。”老婆婆也就是沐族长,颤巍巍正欲起身。
“坐着说吧。”
“多谢皇上。”
沐族长说道:“我沐氏一族几百年来,一直以守护神女为使命。先祖将神女沉睡之地划为禁区,派专人看护,日日夜夜,皆有人轮值,从未发生过异常。神女虽容姿鲜活,但几百年来如石雕一般,纹丝未动。直至今年三月初八,也就是二十一天前,神女动了。”
“是如何动的?”太后急急问道。
沐族长说道:“当时正值下午,大约末时,看守的人说,神女脸上出现痛苦表情。听到禀报,我马上就赶过去。可是我年迈,腿脚缓慢,待我到时,神女又恢复纹丝不动了。”
在场众人有些遗憾。
沐族长继续说道:“不过我这重孙女,当时正好在我身边,我叫她先赶过去看看。”
沐族长回头看向重孙女,说道:“蕊儿,你来说说当时你看到的情形。”
“是。”
小姑娘沐蕊站了出来,行了一礼,说道:“我到时,看见神女表情痛苦,脑袋在左右摇晃,手指弯曲握拳,就像是睡梦中梦魇一般。”
皇上说道:“是什么样子的,你演示一下。”
沐蕊演示一番,说道:“就是这个样子。然后突然就不动了,又恢复到以前的样子。”
“这个过程持续了多长时间?”皇上问。
沐族长答道:“从看护者发现,到恢复不动,大约持续了一刻钟。后来几日,我们仔细观察,十二时辰命人盯着,眼睛一刻不曾离开过神女身上。但是之后未曾再有过任何异动。”
在场众人沉思。
沐族长说道:“皇上,神女可能要醒来了。”
关于神女,在民间,是传说。但是在南宫家、萧家来说,是真真实实确有其事。
当年,萧夫人抚养南宫少主长大,告诉过他,他们这个世界,其实是在一幅画里。而这幅画,是南宫家的宝物,名为“山河图”。
当年南宫家就是因为这个宝物被觊觎者血洗,南宫少夫人携幼子逃亡,路遇神女,得神女一路护送,将他们送到博阳城萧城主这里。可是没想到,觊觎者攻打博阳城,博阳城被攻破。危机时,神女将南宫少主和萧夫人,以及萧夫人的幼女,送进“山河图”里躲藏。而南宫少夫人和萧城主,则是被觊觎者生擒。
神女带着图逃出博阳城,萧夫人告诉神女,她娘家哥哥在赤央城,要神女一路带着“山河图”去赤央城求援。
图外一日,图内一月。从博阳城到赤央城,至少有一个月的路程,那么他们在图内就是好几年。于是,他们做好了长期在这里生活下去的准备。然而,突然有一天神女重伤躲进图内,从此沉睡不醒。
当年南宫少主进图时不满周岁,而萧夫人不是南宫家的人,不知道该如何进出山河图。
关于这个世界的秘密,只有历代皇帝和历代萧王知道。他们没有阻止民间传说他们的祖先来自另一个世界,但也没有告诉民众,这个世界其实是在一幅图画里,图内一月,图外一日。因为除了南宫家和萧家,其他带进来的人,大多是神女一路收留的乞丐孤儿和流离失所之人,也有少数是神女买来的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