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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
“哈哈!没事儿没事儿,来了就好。”
丫环递上早茶,君承修接过再放到羑言手上,“敬茶。”
“哦。”羑言来到吕白暮面前,微微一笑,这个给她的感觉很和蔼,“太皇太后喝茶。”
“乖!”吕白暮接过茶轻抿一口放在一旁,“你随修儿喊我皇祖母就好了,快起来吧。”
“谢太皇太后……额,谢皇祖母。”
吕白暮摘下手腕上带着的玉镯,拿过羑言的左手,“这是修儿的母亲给我的,现如今……你就当这是你母妃赠与你的新婚礼物吧。”
“这怎么行,太皇太后,我不能收,我……”
羑言看向君承修,君承修对上她的视线,柔和的目光让她不敢相信他是在看她。
“手下吧。”
“这……谢谢皇祖母。”
反正这东西也不是给她,她只需陪君承修演好这场戏就行了。
罗筠嫣盯着羑言,她明明让赫连绝动手了,他不是承诺不会失手的吗?为什么君承修还是娶了羑菱?该死的!
羑言收到罗筠嫣的目光,她不想浪费时间,侧身躲到经常的背后佯装一副害怕的样子,懒得跟罗筠嫣正面冲突。
吕白暮是个好奶奶,所以她不想在老人家面前闹事。
罗筠嫣应该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在会隐忍,不然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就要张牙舞爪的对她了吧?
感受的羑言的畏缩,吕白暮也是心细,她拍了拍身侧罗筠嫣的手,对她说道:“哀家之前叮嘱宁儿去准备午膳,怎么到现在都没来,你去帮哀家看看?”
“太皇太后……是,嫣儿这就去。”临走前不忘瞪羑言一眼。
罗筠嫣其实心眼不坏,只是从小到大养尊处优,骄纵惯了。
“来,做到皇祖母身边来,跟皇祖母说说你的事。”
毕竟是珏王妃,之前没有见过,但是修儿的态度摆在那儿,连皇帝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自然不会去反对。
她的事?有什么好说的?
“我的事啊……”羑言向君承修求救,可他别开眼当作看不见。
他分明就是记仇!
“我……”
“说说你的家人吧,皇祖母打听过,陵城没有羑姓人家,你是别地的?那你的父母为何没有来?哦,哀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了解你一些。”
毕竟关于她,君承修从未提过,就这样突然娶进了门。
“我没有家人。”羑言说着话的时候语气冷淡,带着伤感,是从心底发出的声音,“我的家人,很早就死了。”
她早就不记得家人的样子了,连爹娘的模样都想不起来,这些年跟在东方曜身边每天都是打打杀杀,也就是近来安分了些。
“这……抱歉,哀家不知道……”
“没关系。”羑言摇头。
君承修睨视羑言的侧脸,宿起不梳的长发达之腰间,一缕发丝落在肩膀前,柳眉下细长的睫毛颤动着,潋滟含波的双眸泛着往事的哀光,红唇抿着,手上放在膝盖上。
吕白暮又和羑言寒暄了好一会儿,罗筠嫣回来了,“太皇太后,已经准备好了,要用膳吗?”
“那就走吧。”
君承修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走到羑言身边伸出手,她的手落在他的掌心,两人一起跟在吕白暮和罗筠嫣的身后走出去。
他们没有在室内用膳,而是在花园里,园里的树枝被白雪覆盖,来往的人脚步清晰地印在地上。
宫女们看到君承修和羑言的身影,都会在背后谈论,“珏王跟珏王妃的感情很好呢!”
“王爷……”
羑言轻叫了一声,君承修没有应答,她转头看向他,他可能没有听到,她也没有再开口。
桌前每个人的位置上都摆放了梅花茶,羑言稀罕的观察着,一杯梅花茶里只有一朵梅。
宫女来到羑言身边,她手中抓了一把雪,撒在梅花的周围,倒是像极了现在的景象。
“尝尝。”
吕白暮开口了,羑言不能驳她面子,象征性抬手轻抿一小口,第一次见直言的喝法。
原来不是梅花茶,而是梅花酒,闻起来有淡淡的醇香,喝起来不刺激,顺着喉咙滑下去,倒是暖暖的。
“挺好喝的。”
吕白暮笑着,“嗯,吃菜吧。”
可是为什么她看见了罗筠嫣眼中的不屑,是她说错话了吗?
“吃吧。”
君承修不断的给她夹菜,她哪里吃的完?
他们在宫中呆了很久,没有去见过皇上,将太皇太后送回寝宫他们就离开了。
走到宫门处,身后就响起罗筠嫣的声音,羑言一点不意外,今天一天怕是将罗筠嫣给憋坏了,因为碍于吕白暮的面子,她全程下来几乎都没有说话,怕是早就按捺不住了。
“羑菱!”
羑言回头,君承修也停下了脚步,下意识的站在羑言面前。羑言看着他的动作,敛眉,重新将视线落在罗筠嫣身上。
“不知公主有何事?”
罗筠嫣冲上来将羑言拉出来,她尚未恢复体力的身子被罗筠嫣一拽险些摔倒。
“不要装了!”罗筠嫣对着羑言吼,转头对君承修喊,“承修哥哥,她根本就不是羑菱,她是假的!”
羑言心一沉,等着君承修的反应,他自然知道她不是“羑菱”。
“本王的王妃是不是假的不用公主提醒,本王自己心里有数!”
君承修说话的时候看着羑言,他重新将她拉进怀里,护着她上马车,“小心点儿。”
她清楚,他现在的温柔都是演的,可她除了配合还能怎样?
“嗯。”
“承修哥哥!”
他为什么不信她说的话,“她真的是假的,她不是羑菱,你怎么就不相信我的话呢,她……”
“够了!罗筠嫣,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
羑言在马车内苦笑,若是罗筠嫣知道她是羑言,估计更要炸了吧?
“回去吧。”
君承修说完上马车,掀开帘子寒风吹进来,羑言朝角落里挤过去,她有些累了。
他睨视她一眼,在她的身边坐下,默不作声。
回到奉闲院,羑言让若梅给她准备热水,她还是很冷,她喝了一大碗热水就睡去了。
她这一觉睡得很沉,梦里好像有一个温暖的港湾,让她不想睁眼。
君承修再也没有来过奉闲院,羑言也从不出奉闲院,她以为她不去听,那些闲言碎语就不会进她的耳朵,可事实是,不管她愿不愿意,总会听到。
“王爷这些日子一直都在外面,听说是在找人呢?”
“找谁啊?这么大动干戈的,之前也有过一次吧?”
“可不是吗?之前是为了羑菱姑娘啊!”
“那这一次……”
“王爷才新婚就天天夜不归宿,这样真的好吗?”
“瞎说什么呢!王爷晚上就在王府,每天清早离开的。”
“不可能吧。”
“我亲眼看见的!”
……
“小姐?”
若梅见羑言出神便轻声唤她,羑言回过头,淡淡开口,“走吧。”
看羑言的样子,莫不是真的对君承修动情了?
“小姐,你畏寒,昨日苍户外拿了一个好东西来,应该可以让您暖和些。”若梅转移话题,笑着对羑言说。
“什么好东西?”
“东西我放在我房间了,昨夜您睡的早,我就没有打扰您,一会儿我去给您拿来。”
“好。”
若梅欢脱的跑出去,手里拿个一个鼓鼓的类似动物皮毛的东西回来。
“这是苍护卫送来的!他……”
苍南说:这是王爷打猎到的狐狸皮坐的,特意让人去了腥味,知道王妃怕冷,命人做成“护手”,可以为手保暖。里面还放了暖石,用来保温,若是没有温度了,可以更换。
可苍南也说了,不要告诉王妃。
“他是被我磨得没法子了,就让人弄了个这个来,没想到还真的挺好用的。”若梅将东西交到羑言手上,“您把手伸进去,这样就暖和了,还可以放在肚子上……”
肚子上传来的热量,让羑言舒适了不少,“谢谢你,若梅。”
“额……不、不客气!”
在采撷苑里,羑言都是妖媚的面孔,对别人笑脸相迎,可是对她总是很凶,很狠。可现在若梅发现,可能是因为她还不够了解羑言,羑言对她……怎么说呢,还想羑言是刻意对身边的冷漠的。
这一天羑言左眼跳的的很厉害,她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她心很不安,莫名的烦躁。
“若梅,你出去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嗯?”
她们天天呆在奉闲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能有什么事?
若梅没有走远,就在奉闲院落的出口张望着,大家都是很往常一样,正常的很啊。
她正要转身,突然听见有人大喊,“王爷回来了王爷回来了!”
若梅激动笑了,看着君承修由远及近的身影,王爷真的回来了,这样是不是说明小姐她……
还没来得及高兴,一颗心又掉了下去。
只见君承修怀中抱着一抹倩影,好像身受重伤,虚弱的靠在他的肩上。
君承修像风一样从若梅面前消失,看都没有往奉闲院看一眼。
“这……”
若梅惊讶的不是君承修抱着女子,而是她的抱得女人更羑言有张一模一样的脸!
“我没有看错吧,王爷抱得是王妃吗?王妃受伤了?”
“不可能吧,王妃不是一直都在王府吗?”
“对啊,王妃一直都在奉闲院,都没有出来过。”
……
若梅赶紧转身,瞥见羑言房门飘然而过的素白衣角,那是羑言。
小姐她都看到了,也听到了?
若梅将房间的门关上,隔绝外面的议论声,羑言端坐在床榻上,“护手”被她放在身旁,她素白的手指染上了红色,那是冻坏的痕迹。
“小姐怎么不会用护手,您看,你的手都冻红了。”
羑言冷冷的抬头,对着若梅的眼睛,看向自己被若梅拉起来的手,浅笑,“忘了。”
轻描淡写的两个字,掩饰不了她的心事。
“小姐……”
“若梅,收拾一下东西,我们准备离开吧。”羑言将护手拿在手中,看了一眼,放在一旁,不是她的东西,她不要。
她清楚,那不是若梅替她要来的,至于给的人是谁,都不重要。
“小姐,您确定吗?”
她不清楚羑言在想什么,她自己也是稀里糊涂就到珏王府来了。
“当然,我不是早就说过,早晚都要离开了,柳姐应该很希望我回去。”在珏王府呆了好些天,现在已经找到到处在奉闲院的感觉了。
“快去收拾吧。”
若梅听话的收拾东西,她们要的东西并不多,之间放置在衣柜的那些衣服羑言后来都没有在穿过,她穿的都是若梅从采撷苑带来的。现在要离开,也不用拿走什么。
“走吧。”
“现在就走?那不用跟珏王说一声吗?”
“有什么好说的,你还真当我是珏王妃了吗?”
苍南一直叫她王妃,即使她让他改口,他还是不改。她心中也有数,一切都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毕竟她现在要顶着“羑菱”的身份在珏王府呆。
最好是在所有人都没有发现前,将她和“羑菱”换回来,那样,珏王妃还是那个珏王妃,她还是采撷苑的花魁。
羑言带着若梅从后门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没有人发现,所有的人视线都不在这儿,而是在被珏王抱回来的那个受伤女子。
苍南带着大夫匆匆赶往碧落院,“王爷,人带来了。”
“嗯。”君承修起身走到大夫身边,“她在雪地里冻了很久,现在昏迷不醒,你给她看看。”
看不出这位珏王有多紧张,好像珏王和珏王妃之间的感情也没有那么好吧。
“羑言呢?”
君承修和苍南出了房间,苍南回答道:“羑言姑娘一直都在奉闲院没有出来过。”
“嗯。”
君承修看着奉闲院的方向,天空中又开始飘雪了,他的声音很低沉,放在栏杆上的手交握在一起:“东西送到他手上了吗?”
“已经给若梅了,羑言姑娘也一直用着。”
苍南搞不懂,王爷钟情的不是羑菱姑娘吗?可是自打回来之后,他对羑菱忽冷忽热的,现在反而对羑言那么上心,还亲自去打猎,让人做了“护手”,就是因为羑言姑娘畏寒。
苍南不是没有想过,羑言跟羑菱的身份很可疑,只是自打从俞朝国回来之后,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羑言跟羑菱绝对不会是一个人的。
门拉开,大夫走出来,“王爷,王妃冻坏了身子,需要暖身,我开几贴药每日服用即可。这些日子要多给她吃暖胃的东西,寒性食物一定不能碰。”
“谢谢大夫,我跟您去拿药。”苍南走上前对着大夫说道。
君承修走进房间坐在床榻前,看着那张跟羑言一模一样的脸,他一直坐着,直到羑菱睁开眼睛。
“醒了。”
君承修握着她的手,嘴角露出久违的笑意,扶着她起来。
“王爷?”羑菱环视一周房间,“这……好像不是我房间啊。”
“嗯,这是碧落院。你晕倒了,睡了很久。”
“晕倒?”羑菱揉着头,回想发生的事情,“我记得丫环们叫我出去说及时到了,然后脖子一痛……”
君承修是在雪地里发现她的,他的人是在陵城大范围的搜人,在他们要从转换地点继续寻找的时候,羑菱突然出现在雪地之中。当手下通知君承修,他看到羑菱时,想也没想直接抱起来回王府。
“没事了,你好好休息,本王让人做了粥,一会儿你喝点。”君承修拍拍她的手,“好好休息,本王还有要事要处理,晚些再来看你。”
“王爷……”
君承修已经离开了,羑菱紧抓着身下的被褥,他就这么走了?
他去了奉闲院,羑言的房间没有点灯,他以为她歇下了,近了才发现,房门都是敞开的,床榻上一个人都没有,屋内的东西都原封不动,他派人送来的“护手”被她放在枕头边。
深入星辰的黑眸盯着“护手”,寒风呼啸而来,将他的发吹起,低沉压抑氛围蔓延开。
羑言回到采撷苑先去了后院,遇祁还在,房门被推开,他看着她,肤白貌美,却多了分病态的美。
“这才多久不见,就将自己捯饬成这副模样?”遇祁勉强可以靠自己下床了。
羑言去了珏王府,若梅也跟着去了,照顾他的人自然是没有了。但是因为若梅中途回来去衣物,加上羑言说过,呆不了多久,她走之前便将所有需要的药物交到遇祁手中,也准备了好些干粮。
“就算是这副模样,你也不能否认我的美。”
羑言嘴角含笑,若梅帮她关上门,她还能开玩笑,看来是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