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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不住的，他也应该会有办法的吧。
于是她把心一横，深吸了一口气，对枯坐在地上毫无反应的纪元亮说：“你要是心里难受，就别忍着了，说出来可能反而会好受一些。你……之前去A市偷偷跟着田静婉，想要见她最后一面的时候，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她的话刚一说完，话音未落，坐在地上的纪元亮就明显整个人都变得紧绷起来，他额头上的血管一下子就涨得鼓鼓的，鼻翼呼扇呼扇的。
唐果纵使再怎么经验不够丰富，一看他这副样子也知道自己肯定是说对了的，纪元亮在偷偷摸摸跟着田静婉的时候，肯定是看到了什么让他难以接受，心里面感觉到受到了伤害的镜头，至于是什么，什么程度，这还真不好说。她还想再劝纪元亮几句，还没等开口呢，这一次倒是被秦沧给拦住了，秦沧用两根手指轻轻的扣住唐果的手腕，微微的对她摇了摇头，唐果赶忙收住自己差一点就脱口而出的话，安安静静的一言不发，她意识到秦沧是想要她点到为止，至于到底愿不愿意开这个口，还得给纪元亮一点时间去沉淀情绪，组织语言。
沉默了一会儿，纪元亮忽然嚎啕大哭起来，这突如其来的哭泣把唐果着实吓了一跳，秦沧依旧淡定，看到纪元亮哭起来了，便对唐果递了一个眼色，挑了挑眉毛，示意唐果现在她倒是可以开口再对纪元亮说些什么了。
“其实，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你觉得你自己一个人憋着，忍着，还有什么意义么？而且你看到了什么，说不定对破案还有很大的帮助呢。”唐果试探着说。
纪元亮把手插进自己的头发里，抓着发根，就好像是想要把自己的头发都从头皮上面拔下来似的，十分的纠结痛苦，唐果说完这话之后，也没有再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纪元亮终于开口了，他没有抬起头，所以声音听起来也闷闷的：“我当时偷偷的跟着她，想多看她几眼，自己就算是死了，也没有什么遗憾了，结果我看到她回了娘家之后，简直滋润极了，每天都有应酬，每天都跟不同的人出去聚餐吃饭，而且约她吃饭喝茶的人里面，大多数都是男的，不是我多心，就从他们对待小婉的态度和眼神我就看得出来，他们都是曾经小婉的追求者，这么多年应该一直对小婉还是心存爱慕的。我看着小婉跟他们亲亲热热的出去吃饭喝茶，这么多年的夫妻，我了解她，我看得出来，她是很享受这种约会的，我觉得自己心上面就好像是被戳了刀子一样，那种滋味，我形容不上来。”
“那既然这样，你当时为什么什么都没做，就只是那么看着？”唐果对于他的说法有些不解，总不能说纪元亮的反射弧太长吧？当时竟然可以隐忍不发，隔了这么久，现在田静婉人都已经死了，才忽然觉得又悲又怒，这不合理。
“我当时……很想冲出去捍卫一下自己的权利，但是……但是我那个时候已经决心寻死了，不想继续活下去，也没脸继续活下去，所以我只能劝自己，如果自己死了，小婉还那么年轻，我不可能要求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带着孩子过到老，她也得有个好一点的归宿，所以……所以我就什么都没做，也没有露面。我那时候想，其实也好，小婉会这样，说不定就是因为嫌我能力太差，不能够给她更好的生活，那我趁着这个时候一死了之，倒也算是长痛不如短痛，否则我公司倒了，看样子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一直把小婉留在身边。再后来，有转机，我就把这些都给压了下去，我想等我的公司起死回生了，我就假装这件事没有发生过，只要我比那些男人都强，小婉就不会被别人诱惑，我可以忘掉那些画面，以后我们还是幸福的一家子，就和以前一样……谁能想到……”纪元亮揪着自己头发的手又收紧了几分，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你有看到哪个男人对田静婉格外殷勤，或者说田静婉对哪个男人的态度也格外不一样么？又或者田静婉是不是被你发现了什么出格的行为？”唐果问。
“我不知道，我从头到尾都没有露面过，我哪敢让小婉发现我，如果被她发现了，她会怎么说？我又要怎么解释我会出现在那里的原因？我总不能临要死了，还得再被羞辱一顿吧？”纪元亮哭丧着脸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