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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用枪口点着他的肩章问:“这是怎么回事?您的军衔为什么佩戴在肩章上,一杠三星又是什么军衔?”
民警上尉古斯托夫被他这么一问,问得有些莫名其妙了,他茫然地说:“军衔本来就是佩戴在肩章上的,您如果是一名真正的军官,不会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吗?我国在1943年6月进行过军衔改革,取消了把军衔佩戴在领章上的做法,而改为佩戴肩章。我的军衔是上尉,难道您也看不出来吗?”
“胡说八道!”多尔尼科夫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你以为这样就能骗倒我们了吗?你这个该死的德国奸细!”说着抬起手枪,指向了古斯托夫。
古斯托夫也不甘示弱,伸手就向腰间摸去,准备掏枪。多尔尼科夫身边的一名战士猛地扣动了扳机,在震耳的枪声中,古斯托夫浅蓝色的制服前胸瞬间被开出一排血洞,带着硝烟的弹坑跳出枪膛落到了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当当当声。古斯托夫捂住胸口,眼中冒出怒火,狠狠地瞪着向他开枪的战士,艰难地向前迈出一步,然后仰面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看到他倒在地上,周围的人不约而同地尖叫着向四周散开。
我站在后面,目睹了一切的发生。由于多尔尼科夫的特殊身份,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我的军衔比他高出许多,但我却不敢上前制止他,只能站在原地被吓得浑身发抖。其实不光是我,连布科夫大尉也只是站在原地发呆。内务部对大家来说,就是个恐怖的代名词,他们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做事,除了他们的上级,任何人都无权阻止。布科夫没有权利、我也没有权利,甚至包括罗科索夫斯基、朱可夫这样的高级指挥员,他们也没有这个权利。
多尔尼科夫上前一步,又用枪指着列车司机,大声地说:“你!出来!”
司机战战兢兢地从人群中走出来,带着哭腔恳求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多尔尼科夫一把揪住他衣领,用枪顶住他的太阳穴,大声地喝问:“说,你们是不是德国人的间谍?”
“不是不是!”司机被吓得魂飞魄散,一迭声地嚷道:“我们真的不是间谍,德国人是我们的盟友,是我们的盟友……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多尔尼科夫用枪把在司机的头上狠狠地砸了几下,司机顿时血流满面,倒在地上呻吟。看到司机这个狼狈相,他还不解气,恶狠狠地骂道:“还说不是间谍,德国佬都打到了莫斯科城下,随时有可能攻进城来,你还说他们是我们的盟友?”
“您在做什么?赶快住手!”一名拄着手杖的老人从人群中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来到多尔尼科夫的面前,抬起手杖指着他说:“您为什么要打司机?他说得没错,德国现在是我们的盟友,柏林至今还有我们的军队驻扎呢。”
也许看到对方是老人,多尔尼科夫少尉的态度稍微好了点,起码没有对老人拳脚相加但说话的口吻还是很强硬:“你说我们的军队驻扎在柏林,那正在莫斯科外面和我们交战的又是什么人?还有铁轨上那枚炸弹,又是什么人扔下来的?”
“能带我去看看吗?”老人双手扶着手杖,看着多尔尼科夫问。
“您?!”多尔尼科夫轻蔑地说:“您去看了又能有什么用处?”
老人看着他,用平静的口吻说:“我是参加过二战的老兵,退役后就进入了兵工厂工作,退休前是厂里的高级工程师。”
对于面前这些是什么人,来自哪里,我心知肚明,听到老人这么说,我连忙上前打圆场:“少尉同志,既然老大爷这么说,就带他过去看看,其他的事情待会儿再说。”说着,我上前便搀扶住老人,带着他去站台看炸弹。
见到我已经把老人扶走了,多尔尼科夫只好对部下吩咐一声:“看好他们。”然后和布科夫他们一样,跟在我们的后面往站台上走。
刚走到站台上,老大爷突然啊了一声,随即挣脱我的手臂冲上前去,在站台的边缘蹲了下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怎么了?老大爷!”蹲在旁边监视炸弹动静的拉米斯好奇地问道。
老大爷指着炸弹,对我们说:“你们看,这是德国的sd—1800穿地炸弹,专门用来对付我们的钢筋混凝土防空地下室用的。和当年轰炸布列斯特要塞的sc—2500炸弹一样,都是威力巨大的重型炸弹,不过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停产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啊?”
“我们都知道这是重型炸弹,可您是怎么区分炸弹的型号啊?”布科夫也来了兴趣。
老大爷听了他的话,有些得意地说:“你们这就不懂了吧,还是让我来给你们扫扫盲。德军的航空爆破炸弹,通常分为50公斤、250公斤、500公斤、1吨、1.8吨和2.5吨六类。型号标明为sc的爆破弹为薄壁型,sd的是厚壁型,后尾数字是炸弹的重量千克数。如德军在布列斯特要塞投下的是sc-2500型。即2.5吨的薄壁型炸弹。而这个……”他用手杖遥指着炸弹的外壳,说:“你们看,这上面不是写着sd—1800么,就代表1.8吨的炸弹。”接着又卖弄说:“德军规定炸弹1吨以下涂深灰色,1吨以上的炸弹涂天蓝伪装色。让炸弹落下时与天空浑然一体,防止炸弹太大,在空中落体时就被高射炮击中提前爆炸。”
老大爷把大家都当成了他的学生,一本正经地讲解着兵器常识。而我在旁边站着,却心急如焚,不知道多尔尼科夫少尉待会儿会怎么处置这些穿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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