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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染，告诉我……这是谁弄的？”顾锦年压抑着怒火，曾经的温柔不在，脸上全然都是压抑不住的冷峻，深邃的眼眸中涌动着复杂的痛处，扯着尤染领口的手在不停发抖。
尤染半垂着脑袋，几乎不敢抬眼看他，让顾锦年这样失控的是她。
说要试试的是她，说要结婚的也是她……可如今最先背叛的人也是她！
她将满腹的心酸和无奈吞了回去，逃避似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耳边门的擦过一阵风，后脑勺发出“嘭”的一声响，门板在她的身后剥剥作响。
几乎是本能的，尤染偏开了脑袋。
顾锦年又是一拳砸在了房门上，咬牙，“你再说一遍！”
尤染抿了抿嘴唇，捏了捏发痛的掌心，眼眶忍不住的泛红，忍着泪意说，“对不起……锦年对不起！”
“我……这么多年，你难道就没有一点点的心动？”骄傲如顾锦年，温柔如顾锦年……此刻居然红着眼睛问出了这样的话。
那个高高在上的顾家小公子，手筋泛青，斯文和文雅全然不在。
尤染心里漫上一股子无法言说的悲伤，更觉得自己不是东西，她捏了捏拳头，很想大声吼一句，“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是喜欢你的……”
可她没有！
她喜欢顾锦年……但不爱她，她的爱早已经给了宴凌绝，收不回来了！
此时，她不能欺骗顾锦年，更不能欺骗自己。
见尤染不说话，顾锦年脸上的冷厉出现了几分皲裂，神色哀伤……“如果……我不在乎呢？”
这句话他几乎将自己的自尊碾碎了才说出口的。
尤染身形一怔，左边胸口漾出了一种痛，随着血液的流动，很快蔓延到了身体的四肢百骸，她忍着身体的酸麻，动了动嘴唇，说，“我……我在乎，锦年我在乎，我不值得你这样！”
“值不值得，在我……不在你！”他沉沉的目光中翻涌着酸楚，压低了声音凑到尤染的耳边说。
“不行……锦年，真的不行……”尤染又怎么不知道顾锦年的心思，可他越是这样，尤染越是觉得自己愧对顾锦年。
她哽了哽嗓子的难受，扬起脑袋，眼睛中布满了水汽，艰涩的开口，说，“我……”
只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红唇就被顾锦年封住了，带着凌冽霸道的气息……
“顾锦年！”尤染挣扎着从唇间低吼了一句。
但顾锦年却像是被人挑起了怒火一般，肆虐的绵密的吻落在尤染的唇间，颈间……就在顾锦年的吻欲要向下的时候，突然听到顾锦年说，“这是你欠我的！”
一句话，彻底的让尤染放弃了挣扎。
她认命的闭上了眼睛，任由顾锦年摆弄着她的身体，如果这是顾锦年的意愿……她满足他，可心里接受是一回事，身体承受又是另一回事情。
眼泪顺着眼脸颊流了下来，她紧紧的闭着眼睛……生怕泄露自己的不愿意被顾锦年看到。
泪水虽然两人唇齿交缠，滚落到了顾锦年的唇边，当他触到一片冰冷时，心里突的一痛，放在尤染身上的手一顿……他动作僵硬的松开了尤染。
看到尤染脸上滚落的眼泪，他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指尖微微颤了颤，眸子中的愤怒退的干干净净，他张了张嘴巴，未发一言。
尤染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沉默的顾锦年，心里酸涩不已。
“锦年……”尤染低语。
顾锦年抬眼看她，眸子中交织着悲伤，说，“对不起……”
这是尤染第一次听顾锦年的抱歉，眼泪扑棱一下掉了下来，“不……不是你……是我……是我啊，锦年……”
顾锦年敛了敛眉，沉沉的看着她……随后转身离开。
房间的门在她的身后关上，但她还是能够听到外面杨朵和顾锦年说话的声音，几乎是一瞬间，心里的那些七七八八的念头，顿时烟消云散。
现在……她没有时间去计较这些，她答应了汤臣一，她要找汤依依。
想到汤依依……尤染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理了理衣服，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在走廊的时候，她刚刚看到了顾锦年和杨朵的背影。
尤染敛了敛眸光，往他们相反的电梯走去，她和顾锦年……这一次是真的不可能了。
既然不可能，便不要再纠缠。
她到醉人间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点多。
震耳欲聋的音乐，喧嚣的嬉闹声，闪烁的灯光下肆意扭动的男男女女，浑身散发着浓烈的荷尔蒙和欲-望，好像只有在这样，他们那些无处释放的欲-望和压力便能够在这里能够获得一方安然处。
一想到自己曾经在醉人间经理的种种，尤染对这个地方没有什么好感，尤其是在她走进去的时候，那些人落在自己身上的各色眼神，恨不得将她的衣服扒光的那种眼神。
危险而又叫人排斥的眼神。
她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往里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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