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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弈然不习惯这样的顾念曦，他宁愿她现在又哭又闹，甚至打骂他，也不想听到她用这样无波无澜的声音和他说话。
这让他想起她被郑家拒之门外，知道自己怀有身孕的样子，生无可恋。
“念曦，你不相信我？”凌弈然再一次如此恼恨自己看不见，他想知道她现在是什么表情，她是什么姿态，他不敢刺激她，慢慢的凭着声音和感觉试着去靠近她：“我说过，如果我孩子的母亲不是你，那孩子对我毫无意义。”
他没有看见，他靠近一步，顾念曦后退一步。
“凌弈然，你还骗我。”听到这话，顾念曦觉得就像是天大的笑话。
同样的话，当时她听到，觉得她的人生从此开辟了一条新的天地。
可如今，同样的一番话，却将她推进了万丈深渊。
凌弈然眼中闪过一抹凌厉。
“凌弈然，拿这种话骗我对你有什么好处。你有一个跟了你五年的女人，她能给你生孩子，你娶我做什么？要让我给你养孩子吗？”顾念曦恶狠狠的擦去了流下的泪。
她不能哭。
这个人不值得她哭。
他不就是给了她从未有过的家，给了她从未有过的溺爱纵容吗？
他给的，她不稀罕，扔掉就是了。
“大嫂！”苏晗见他哥怎么也靠不近念曦，大步走上前将念曦拉住，稍稍用力把人往他哥的方向带。
“苏晗，你放开我，你一直都知道，你们都是一伙儿的，一起欺负我。”顾念曦挣扎，想要挣脱苏晗的牵制，实在挣脱不开，心里的委屈愤怒全部涌上心头，大哭起来。
苏晗吓的立刻放了手。
“凌弈然，其实你是喜欢孩子的，在凌宅那个锁着的房间里放的就是孩子的东西，我知道。”顾念曦嘴角挑起一抹讽刺的笑：“而我相信了。”
凌弈然皱眉开口阻止：“念曦，有些事我瞒着你是我不对，但是你冷静下来，听我和你解释，不要随便下判断。”
“我们终究不合适。你这样的身份怎么可能和这样的一个不完整的我走到一起。凌弈然——”顾念曦讨厌这个陌生的地方，为什么她会在这里，她要彻底远离这里。
“念曦，不要乱说。”
“我们离婚！”
两句话几乎是同时说出来。
凌弈然一直强压在心头的暴虐，再听到“离婚”两个字的时候彻底压制不住，喷薄爆发。
冲着顾念曦的方向就冲了过去，居然真的就让他一把抓住了人：“你把话给我收回去，谁准许你离婚的。”
顾念曦冷不防的被抓住，也不躲了，明知道凌弈然看不见，却还是直直望进他暴怒的眼睛，想从他的眼睛里找到什么：“凌弈然，你究竟想怎么样？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凌弈然抓着顾念曦双肩的手在发抖。
“你外面有女人，为什么还要和我结婚？”说着就又开始挣扎，伸手掰掐着自己肩膀的双手。
“外面没有女人，从我们重遇的那天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凌弈然怎么可能松手，他看不见，现在这样碰触到她，他才能稍微的缓解要失去她的恐慌。
至少人还在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