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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姨，把我上次从英国带回来的那套拿给她！”李沫白从餐厅里走出来。
“可是，那是送给……”张姨话没有说完就停住了，“我这就去拿！”
我不敢看他，此刻我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汇来形容他。魔鬼？还是英雄？
未等我想更多，门外响起来一阵鸣笛声。他便跟着出去。
我也跟着他往外走，这时张姨拿了那套化妆品从二楼下来。
“林小姐，这套迪奥化妆品就适合你这样年轻漂亮的女孩子用！”
迪奥？
我长这么大，还没用过这样奢侈的化妆品呢！我竟然有点小小的激动。
“这套化妆品是送给我的吗？”一个女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回头看过去，门外正一阵风般地进来一个女人。
她不是别人，是霍展颜！
我的上司！
“怎么是你！”她走过来看到是我，脸上一阵惊愕。
我也想问，怎么是你？
空气好像在这一刻都结成了一块，怎么也化不开。
我竟然会在李沫白的家里遇到霍展颜。
不，是霍展颜竟然会将我堵在李沫白的家里！
“霍经理好！”凭我怎么努力地想去伪装，可是脸上就是牵强不出笑容。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的语气丝毫不是询问，而是审问般地想将我置之死地。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要怎么跟她解释？或者，任凭我怎么解释，她会信吗？
对，李沫白！让他说！
此时的李沫白，不紧不慢地朝里踱着步子，他双手插进西裤口袋，好像根本就没有看见眼前充满硝烟的一幕。
“你说，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霍展颜几乎是咆哮着对我说，那双怒瞪的眼睛恨不得将我吃掉。
“我带她来的！”李沫白走到我们中间，“这个答案还满意吗？”
我尴尬地扯扯嘴角，表示赞成他的话。
“她是什么时候来的？是不是刚刚才来的？”霍展颜愤怒极了，可是又不敢在他面前发作。
“昨天晚上！”李沫白依旧轻描淡写地说。
霍展颜的脸色铁青铁青，她狠狠地盯着我，如果不是李沫白在场，也许，她会撕了我，至少，她会杀了我。
“你这么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他将手从口袋里抽出来，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袖口。
霍展颜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迎着光，我看见她眼中闪烁的泪花。
那么，其实她是在意这个男人的是吗？
他们很般配。我这么告诉自己。
“我已经跟关悦说了，以后霍氏和华易的项目都由我来负责。”霍展颜的声音哽咽在嗓子里。
“胡闹！”他冷漠的声音从口中出来，寒气逼人。
“我先走了！”这个场合不适合我，我知道我要主动地消失。
“正好，马上我要回公司，我带上你！”霍展颜立刻接住了我的话茬。
“不了，谢谢霍经理！”
我没有答应，也没有拿张姨手上的化妆品，便立刻，马上，快速地从他们眼前消失。
坐车回公司的路上，我似乎已经可以想见等下我要面对的是什么。
昨天我还那么倔强地以为，只要我坚持留下来，就可以向所有人证明，我可以做好这份工作，我还在努力，我还是有尊严的。
可是现在，我放弃了。
渐渐地明白，原来像我这样的小人物，混迹在社会里，很多时候，是谈不上尊严的。
尊严是什么？多少钱一斤？可以不要吗？
呵呵。
来到公司，我去人事部要了一份辞职申请，因为入职不满一个月，只要人事经理签字，我就可以走。
然而人事经理却不肯签字。理由是，昨天霍展颜在会上说，以后所有部门负责人都不可以随便签字，大小事宜必须要经过她的同意。
于是，我在办公室里等她。为什么要等她，只为了可以名正言顺地，光明正大地辞职离开。
难得的是，她很快就来了。
看到我，她铁青的脸色变得更加的难看。
“我辞职了，霍小姐！”我微笑着对她说。
“辞职申请拿来，我来签字！”她边走边说。
我没有快速地追赶她，而是以自己正常的速度走着。
等我到了人事办公室的时候，她已经快速地在辞职申请上签了字。
“谢谢！”我礼貌地对她说，心里却舒了一口气。
“等等！”
我刚刚出了办公室，她便追了上来。
“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她的声音不大，却有些哽咽。
她扭捏的样子像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少女，我竟然有那么一点点心疼她了。
“我们只是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