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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做梦,他明明昨晚就找到她了。
为什么不在。
他扶着墙,开始惶恐地往前走,“十五。”
“莲。”
轻柔的声音从后面响起,他愕然回头,看到十五正站在拐角处,正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自己。
他慌忙上前,一下将她抱住,喃喃道:“我终于找到你们了。”
“嗯。”怀中的女子笑了笑,然后挣扎了一番,“我身上脏着呢?”
他放开了她,却见她带着围裙,手上竟全是面粉,不但如此,连脸上都沾了少许。
“你这是在做什么?”
十五指了指后面的小厨房,“我估摸着你要醒过来,在给你做面呢!刚刚把面和好,你就叫我。”
他心中一软,低头吻去她脸上的粉末,“这种粗活,让我来做就好了。你快去休息。”
“不行。”
十五瞪了他一眼,“不和你说了,那水快好了。”
说完,转身朝后院的小厨房走去。
莲绛也顾不得自己没有穿鞋子,赶紧拽着十五的衣服,像个宠物一样跟在后面。
“厨房脏着呢,你走远点。”十五回头看了他一眼,又见他没穿鞋,不禁挑起眉尖,“去穿鞋!”
莲绛扭了扭身子,手拽着十五的衣服不肯放开,似乎一松手,她又会眨眼不见!
待十五将眉蹙起时,他瘪瘪嘴,飞快跑回刚刚的房间,抓起地上的鞋子,又飞似的往回跑,一边跑,一边跳起脚来穿鞋子。
回到厨房,看十五挽起长发,正站在灶台边将面切成丝时,他似虚弱般的松了口气。
待调整了一下,又赶紧黏上来,环住十五的腰,双手交叠放在小腹上,贪恋的将头埋在她脖子里,闻着她熟悉的味道。
十五手一颤,咬牙将泪水逼回去,冷声道:“别妨碍我做事。”
“我没有妨碍啊。”
身后的人,声音百般委屈。
“水都开了,待会儿溅你身上。”她声音温怒,揭开锅盖,将切成丝的面条放在了水里,然后拿起筷子搅动一番。
“真好。”
莲绛闭上眼睛,微微笑道。
“什么真好?”
“有你们,真好。”
他满足地回答。
经历了那生不如死的三日之后,他什么都不敢奢望了,只要看到她,便什么都好。
“让开,面要起锅了。”
她推搡了一把。
“哎,让我来吧。”他松开手,准备去抢的她手里的筷子。
“让我好好做顿饭呢。莫不是你嫌弃我做的不好?”胸腔痛楚涌起,可她面上却镇定自如。
突然想起才来长安时,那日她坐在房顶饮酒,他嘲讽她,你就知道装傻充愣,死不承认。
原来,她还真是这种无赖!
“好。夫人做。”
他笑嘻嘻的退开,看到旁边的小桌子,忙过去端端正正地坐好,一脸期待地望着十五。
桌子上,放着两个杯子,有一壶茶水。
十五将做好的面小心翼翼地放在他身前,如雪白面,上面几点香葱,简单却清香。
“十五,做给我的?”
“你不吃?”
“吃!”他忙抢过来,拿起筷子就要吃,却被十五一下拦住。
“怎么了?”他抬起头,发现她眸中有淡淡的水雾,像烟波里的湖水。
十五喉咙一痛,拿起旁边的茶壶,往杯子里倒。
杯子不大,但是,茶壶见底了,却只倒满一杯水。水色略深,竟有点像草药。
十五抿了一口,“不烫。清肠胃的,可熬了一天。”然后递给莲绛,“将它喝了吧,你睡了一天一夜了。”
莲绛接过,是清肠胃的,只是比往日给十五的要粘稠些。
他仰起头,正欲喝,听到耳边十五幽幽的喊了声,“莲。”
待喝完时,他放下杯子,却发现十五眼眶绯红,他一怔,忙伸出手抚着她的脸,而她却咬唇,扯出一丝笑,“快吃面吧,别糊了。”
“嗯。”
他点头,吃了一口,然后愣住。
“怎么了?”十五脸色泛白。
他低下头,大口大口的吃起来,却听到十五突然叫道:“我是不是又忘记了放盐?”
“放了呢!”
他将汤全部喝完,笑嘻嘻地回答。
十五看着那杯茶,将他拉起来,“你随我来。”
临河的栏杆,夜里微风徐徐,他坐在栏杆上,十五抱着手里的娃娃倚在他肩头,两人都望着那河面上一轮幽白的月牙。
莲绛握着十五的手,看着那轮明月,低声道:“十五,我给你唱首歌吧。”
“好。”
“小时候常常听我娘亲唱。”他笑了笑,将她抱得更紧。
夜色茫茫
罩四周
天边新月如钩
回忆往事
恍如梦
重寻梦境
何处求
人隔千里路悠悠
未曾遥问
心已愁
请明月
代问候
思念的人儿泪常流
月色朦朦
夜未尽
周遭寂寞宁静
桌上寒灯
光不明伴我独坐
苦孤零
人隔千里无音讯
欲待遥问
终无凭
请明月
代传信
寄我片纸儿为离情
她知道他从小就懂音律,也知道为了刺激她吃醋,还故意教过弱水,但是她却不知道,他竟然有这么一副美好的嗓音。
那声音,缥缈,犹如天籁,在浩瀚的星空,久久回旋不散。
“莲,这首歌叫什么?”
“明月千里寄相思。”
“莲……”
“十五,我突然好困。”他抱着她,有些无力地说。
“嗯。”
“莲……”
她望着那轮月牙,低声唤了整整一夜。
“姑娘,该下船了!”
天色晦暗,淡淡的乌云汇集在天空,码头上的搬运工人们加快了手上的活,怕是有一场大雨要来。
“姑娘?”船老大看着自从上船就一直靠在尾舱的女子,轻声询问。
这女子是在燕山上的船,此船往南行,一路经过了两个省,到了漠河临界,然而大燕睿亲王早就反叛,将大军驻扎在了漠河以南,并建立国号——大雍!
如今战事未平,许多船只已经不敢跨域漠河。
此女穿着一件黑色的披风,她坐在船沿上,乌黑长发就那么垂落在甲板上。她眉目清淡,一双黑色的眼睛总是凝视着前方,紧抿双唇。
她上船之后,除了吃饭,她就一直坐在这个位置,整整五天。
“姑娘。”
“嗯?”
女子终于回过头,一双黝黑的不见底的大眼睛,看着老板,“不是说去七星岛吗?”
“我们这种小商船哪里有资格拿到文谍,如姑娘一定要过漠河去七星岛,我倒可以介意你去这里惠通船航。”
“谢谢。”
女子起身,朝老板道谢,踩着甲板到了码头。此时飘下了阵阵小雨。
女子抬头看了看那雨,竟然脱掉了身上的披风,将它折叠起来,小心翼翼的护在胸前,飞快地离开了码头。
惠通船航能过漠河,可是船资却其他船的二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