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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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了。

    “我感到很奇怪，”彬格莱小姐说，“我父亲只留下这么一点儿书。达西先生，你彭伯利那儿的藏书真是丰富极了！”

    “它理应当是这样，”他回答说，“因为这是好多代人努力的结果。”

    “你自己便为这藏书增添进去不少，你随时都在买书。”

    “我对现在疏忽家里藏书的行为是不敢苟同的。”

    “疏忽！我相信，你没有疏忽过任何一点儿能给你的那个美好宅邸再锦上添花的地方。查利斯，（彬格莱先生的名字。）以后你自己建筑住宅的时候，但愿它有人家彭伯利的一半的美就好了。”

    “我希望能如此。”

    “我可是当真建议你在那儿邻近的地方置一块地，就按彭伯利的样子盖一所住宅。在英国，再没有哪一个郡能比上德比郡的了。”

    “我十二分地赞成你的想法；如果达西肯的话，我愿意把彭伯利全都买下来。”

    “查利斯，我现在跟你谈的可是可能能做到的事情。”

    “我也不是开玩笑，卡罗琳，我认为，要想得到一个彭伯利，仿造是很难做到的，唯有把它买下来，才有可能。”

    伊丽莎白听兄妹俩的这场对话，听得出了神，几乎就没有把注意力放到她手中的书本上去；不久，她索性将它完全搁在了一旁，走到牌桌这儿，站在彬格莱和他姐姐之间，看他们玩牌。

    “达西小姐比今年春天时又长高了许多吧？”彬格莱小姐问，“她将来会长成我这么高吗？”

    “我想会的。她现在已经差不多和伊丽莎白一样高了，也许更高一点儿。”

    “我真想再见到她！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叫我喜爱的人儿。模样儿那么俊，举止那么的优雅，小小的年纪有那么了不起的才艺！她的钢琴真是弹得妙极了。”

    “这一点每每叫我诧异不解，”彬格莱说，“年轻的小姐们怎么有那么大的耐心，把她们自己锻炼得多才多艺，所有的小姐们都是这样。”

    “所有的小姐们都是这样！亲爱的查利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的，我认为她们个个都是如此。她们都会装饰台桌，点缀屏风，编织钱袋。我敢保证，我每一次最初听说一位小姐的时候，总有人在告我说她非常的多才多艺。”

    “你列举的这些才艺，有着很方的范围，”达西说，“这一点真是千真万确。许多女人都只是会做一些编织钱袋或是点缀屏风之类的事，便赢得了有才艺的美名。不过，就总体而言，我不能同意你对小姐们的这种评价标准。我不敢说大话，在我认识的所有女人里，真正有才艺的没有半打儿。”

    “我也有同感。”彬格莱小姐说。

    “那么，”伊丽莎白说，“在你们的这一所谓才女的概念里，一定包含进去了许多的内容喽。”

    “是的，我的确认为里面应该包含了许多的条件。”

    “噢！这是当然的喽，”达西先生的忠实的支持者(指彬格莱小姐——译者注)放大了声音说，“没有一个人可以被真正认为是富于才情的，如果她要是不能够远远地超出常人的水平。一个女人必须对音乐、唱歌、绘画、跳舞和各种现代语言十分的精通，才配得起这一称号；而且，除此之外，她还必须在仪表和步态、说话的声调、谈吐和表达方面，具备高雅和独到之处，否则，她也只够达到一半的标准。”

    “所有这些都是她必须具备的，”达西补充说，“另外，她还必须具有很高的素养，而这惟有通过广泛的阅读，不断地丰富自己的头脑，才能做得到。”

    “这样一说，我对你仅仅只认识6个有才艺的女子，便不再感到惊奇了。我现在纳闷的倒是，像这样的才女，你是否认识过一个。”

    “难道你对你的同类如此严厉，甚至于怀疑有这种可能性吗？”

    “我从来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一个女人。从来没有见到过，你所说的这样的才能，这样的情趣，这样的优雅，这样的造诣，难集于一个女人身上的。”

    赫斯特夫人和彬格莱小姐都大声嚷着，反对她表示出的这一不公正的怀疑态度，两人异口同声地宣称，她们认识许多符合上述条件的女子，弄得这时的赫斯特先生不得不喊着让她们保持秩序，连连的抱怨使她们把牌局给搅乱了。待争论平息下来后，伊丽莎白不久也离开了那儿。

    “伊丽莎白·班纳特，”当门关上之后，彬格莱小姐说，“像有些年轻的女人们那样，是借贬低自己的同类，来达到在男性面前抬高自己的目的；这套做法，我敢说，对许多男人都是奏效的。不过，在我看来，这纯属雕虫小技之类，非常的鄙俗。”

    “毫无疑问，”因为这话主要是冲着达西说的，所以他回答道，“在女人们有时为了赢得异性而屈尊使用的一切手腕中，的确有卑微的成分，只要和狡巧沾上边儿的东西，都应该受到鄙视。”

    彬格莱小姐似乎不是那么十分满意这样的一个回答，因此也就撂开了这个话题。

    伊丽莎白一会儿又回来了，说她姐姐的病情加重，她不能再下楼来了。彬格莱极力主张马上去请钟斯大夫；他的姐妹们觉得乡下的医师根本不顶什么用，建议急速到城里，去请一位最有名的大夫。这她没有同意，可对她们兄弟的建议，她倒不是不愿意考虑；最后商定，第二天一清早去把钟斯大夫请来，如果班纳特小姐到那时还不见好转的话。彬格莱心里非常的不安，他的姐妹俩也说她们很忧烦。不过，在吃过晚饭之后，她们还是合唱了几支曲子以减轻这忧烦，而彬格莱则只有通过不断地给佣人们发出指令，叫她们尽心尽力地照呼好病人和她的妹妹，来稍微平静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