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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颤抖，“别说话，我立刻送你去医院！你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不要，阿炫……不要……”苏晟亦伸出手，用尽全力紧紧地拉住北冥炫的胳膊，不让他再徒劳救自己，“听我说几句话，听我说……”
强撑着用力，致使苏晟亦体内破裂的脏器更加受损，北冥炫看到有鲜红的血从苏晟亦的唇角溢出。
看着苏晟亦乌黑透彻的眼睛，北冥炫忽然明白了。
刚才只是苏晟亦演的一场戏。他还是他，那个第二人格根本就没有出来。
只是作为他自己，苏晟亦无法开口对他承认这些做过的事情。
而在坦白之后，他给了自己一条绝路。
“别说话了，苏晟亦，别说话了！”巨大的恐惧袭来，北冥炫大声喊着，想要阻止苏晟亦的用力。
“不，听我说……求你了，我怕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苏晟亦喘息了几口，更多的血流了出来，流在北冥炫的手上，迅速侵染了他的衣袖。
自己安置的炸药，选的位置，自己受了多重的伤，苏晟亦当然知道。死亡很快就来临了，他，很快就会解脱了……
“好，你说，我听着，我什么都听着！”
一句“再也没有机会”，让北冥炫模糊了视线。他当然知道苏晟亦的伤势有多重……
苏晟亦又深深地看着北冥炫，像是要把眼前的容貌刻进自己的骨髓，跟着即将飘散的灵魂去往另一个国度，在那里继续思念。
“阿炫，对不起，让你和允妙黎都承受了那么多痛苦……我已经杀了不少人，无法再回头了……”“阿炫，你也不要自责。我发生的事情，与你无关。就像你说的，如果我能早点说出口，不管是对你的感情，还是人格分裂……如果我能早点说出来，事情一定会变得不一样……至少不会是现在的样子，我
不会被那个可怕的人格掌控，不会做那么多错事……这都是我咎由自取……”
这时，厂房上方又在不断地掉落石块，大大小小地砸在身边。
北冥炫紧紧抱着他，双眸盛满泪水，说，“没关系，晟亦，只要你活着，一切都有机会……活着，好吗？你一定要撑着，我马上带你回家！”
“阿炫……”一大口鲜血喷出，苏晟亦对着北冥炫缓缓扬起唇角，笑容释然。
到了这个时候，还能听见北冥炫这番话，还把罪恶滔天的他装在心里，苏晟亦满足了。很满足。
北冥炫没有鄙夷自己，没有嫌恶自己。他还是把自己当好兄弟，即便自己想要的，是被世人不接纳的爱情。
这样就够了，他无憾，也无悲了……
这样的死反而更是一种幸福，因为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人生其实不在乎长短，在乎的，不过就是一个完美的句号……
“阿炫，快走吧……保护好允妙黎，还有你们的孩子，祝你们幸福，永远都幸福……如果有来世，我一定会好好地，做你的兄弟……”
笑着说完这句话，苏晟亦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呼吸了。
“晟亦！”北冥炫嘶吼着。叫他亲眼看到亲如兄弟的人死去，如何能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