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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吗,估计感冒病菌都已经被消灭干净了。现在的他只觉得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这还没用蓝天六必治呢。
敲开了吴登科家的大门,只见吴登科依旧一副宿醉未醒的模样。对于陈文的到来他很是诧异,在陈文提醒下他才想起来昨天流水席上的事。
于是,吴登科穿好衣服,将准备拿去出售的皮子捆好,手中的竹枪一挑,便带着陈文前往几里外的镇子。
或许是运动开了,血液中的酒精被冲散,吴登科也善聊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想起询问陈文的官职。
陈文自觉得在说瞎话一事上,古人怎么也比不上现代人,于是昨天晚上散席后就找孙钰对了下口供,只是不知道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的孙钰记住了多少。
“在下并非王经略的下属,只是来大兰山公干的,过段时间就走。”
“哦。”看上去吴登科似乎还有些遗憾。“到时您准备去哪?”
这厮想跟我一起走吗?陈文自问还没有那么大魅力,仅仅相处一天就可以让他人冒着客死异乡的风险追随自己。
“福建。”
“哦。”吴登科想了想,又问道:“您在那官居几品?”
哎,又是一个问题宝宝,只不过这吴宝宝比先前的王宝宝水平也差得太多了。
“不入流的,否则也不能叫我来干这跑腿的勾当,你说是也不是?”
“竟然是这样啊。”得到这个回答后,吴登科似乎变得有些激动。“某觉得以您的才干不应该如此。”
这么会说话啊,陈文不由得对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刮目相看,不过应该还有后话吧。
“吴兄弟过誉了,个人有个人的机缘。”
“陈兄说的有道理,只不过某觉得有些事不只是机缘那么简单。”
看来是真有后话啊。
陈文顺着他的话茬问道:“此话怎讲?”
“陈兄您是知道的,孙举人那等才华,我们兄弟都是亲眼见识的。可是山上的那群宁波人、绍兴人却只给了个这打杂的小官,分明就是欺负我等是外乡人嘛。”
接着,吴登科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他心中对于孙钰和他的那帮兄弟在这大兰山受到的不平等对待一口气吐了个痛快,只听得陈文个无话可说。
终究是乡情啊。
陈文记得他刚毕业时第一个工作,老总是上面指派来的山东人,公司里也就自然而然的出现了本地帮和山东帮两拨人。而且他还听说总公司有规定,禁止本地人在当地做老总,升到一定职位就会被调到外地,大概就是为了防止其成为地头蛇后侵犯总公司的利益吧。
陈文知道,现代很多公司都有类似的规定或者潜规则,而且这也并不是到了现代才出现的,中国古代异地为官的制度其实也是出于这等考虑。
可是,这样的规则却并不适用于眼下的时局。
永历四年,残明已是危如累卵。从曾经的大一统王朝到现下的割据政权,明廷本身已经无力甚至无意去控制地方实权派做大了。相较之下,一个愿意效忠明廷的地方派别的存在,总比一个由于朝廷的掺沙子行为而离心离德的地方集团对于明廷更加有利。
四明山地区本身就处于绍兴、宁波和台州的交界处。这大兰山更是在四明山北部,紧邻宁绍两府。而山寨的两个主事之人也都是宁绍人士,更加可以利用乡情来招揽人才,扩大势力。是故其麾下宁波、绍兴人居多更是在正常不过了。
在陈文看来,虽然孙钰、吴登科这一群金华人并非是掺沙子来的,可是他们的出现已经对本地集团造成了威胁,所以他们受到些排挤,也是很正常的事。
虽然吴登科此刻负能量爆表,但是陈文依旧很有涵养的听了下去。然而,在吴登科那些翻来覆去的怨气之中却有一句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某的高祖父和吴大帅乃是同族兄弟,戚少保当年教授的兵器武艺某哪一样不精通,若论勇武,某杀过的鞑子比他们宰过的鸡都多,凭什么那帮子假娘们儿踩在老子头上。”
是啊,金华民风彪悍,向来是出好兵的地方。当年戚继光那支碾压倭寇、横扫蒙古的戚家军不就是出自金华府的义乌、东阳二县吗?
只不过,陈文对于眼前的这个吴登科兴趣却并不大。
其一,陈文的招揽目标第一个便是孙钰,孙钰本身已经是金华人了,若是再招揽这个有一群同乡手下的吴登科,自己就要冒着被人架空的风险了。
其二,吴登科虽然自称武勇过人,不过自己根本就没见过。有道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有时候看到的都不一定做得数,更别说听来的了。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这两天接触下来,吴登科这人给陈文的感觉并不好。虽说这人豪爽、义气、不拘小节,但是其人文盲、贪杯就不说了,心理年龄不成熟,还大嘴巴。自己在郑成功军中作为一个外乡人势必要谨小慎微,这样的手下太容易坑爹了。
一介文盲,真好意思叫登科这名字。
不过自己眼下也没什么熟人,权当是认识其他人的媒介吧,反正这家伙为人四海,认识的人多。
走了好一会,陈文和吴登科终于到了镇子上。
这镇子显然要比陈文暂住的村子人烟稠密得太多,不过和他当年旅游的江南小镇有所不同,这里还没有被游客淹没。虽然现下由于大兰山军纪严明,宁绍清军占领区的那些被逼的活不下去的百姓纷纷向这里聚集,甚至因此产生了一些畸形的繁荣,但是和陈文所预期的还是有一定差距。
吴登科把陈文领到了镇上唯一出售文房四宝的字画店,然后就自顾自的前往先前收过他猎的皮子的店铺卖皮子去了。
表明了来意,陈文选了一套和上次托胡二买的一模一样的文房四宝,可是等掌柜要价时却比先前的多了一两。
这让陈文很是无语,合着是宰生客啊。
随后,陈文对这套物事开始挑三拣四起来,最后仿佛是无意间的说了句。“上次胡二哥帮我买的可比这便宜。”
闻言,掌柜的先是一惊,随后低声问道:“您说的胡二哥是?”
“大兰山老营经略府王经略跟前伺候的胡二啊,这你都不知道?怎么在这地头混的。”
“您认识胡二老爷啊,小人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掌柜的立刻恭敬了起来。
“也不是很熟,前些日子在老营养病时托他买了点东西而已。”
能在老营里养病的怎么说也应该是个奢遮人物。
听到这话,那掌柜的更是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也不和陈文将价钱了,直接往下压了五钱银子。还一个劲的表示东家不在,自己一个打工仔也就这么大权限云云,还请陈文这位“大官人”一定要见谅。
这都是陈文那时代销售人员们用烂了的招数,大家心照不宣罢了。不过陈文也没打算再往下划,毕竟这附近就这一家,以后可能还要来,只是又多买了些纸张,便在那掌柜的依依惜别的目光里离开了字画店,前去先前刚才和吴登科约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