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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的埋伏,身死。老王爷根本不想追究这事,女儿还烧着呢,就亲自入宫替罪魁祸首求情了。
轻描淡写的要皇上罚她个禁足,教教规矩,小孩子做错事,大人肯定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嘛。什么贬为庶民,廷杖十就算了,轻巧几句话这事就揭过去了。
可这事,丞相忍不了,皇后更忍不了。
恰,南夷进犯,老王爷转身就领兵打仗去了。
皇后故意在御花园演了一出戏,靳燕霆信以为真,怒火中烧,直接在御书房外长跪不起,请圣上严惩罪人楚寻,否则便跪死在御书房外。
靳燕霆只跪了半日,原本的禁足令就改成了将庶民楚寻赐婚给已故的郁小侯爷,并罚其为夫守陵。
这一守,就守了整整十年。
楚寻回忆完这具身体原主的记忆,唏嘘不已。
好一出不作不死的狗血情爱大剧啊!
不过她没什么感觉,反正又不是她自己,蠢成这样,肯定不是她!
靳燕霆低低的“嗯”了声,先前因为她夺马而生出的小小情绪早就因为母亲的那番作为烟消云散了,愧疚之情又在心底悄无声息的蔓延开来。
“说,”靳燕霆背着手,想听一些其他事转移注意力。
“晋王,破云在闹市口突然发狂,踩伤数人。”
靳燕霆神色不变,“破云虽然性情暴烈,却从不无故伤人,定是那些人胆大包天,又像之前那样戏弄捕猎它。”
破云虽是靳燕霆的坐骑,却因它陪伴他多年,又极通灵性,靳燕霆从不拘着它。数月前初入京城就闹了一场,也是那世家子活该,又是网又是套马杆的想擒住破云,后来破云忍无可忍踢伤了他。破云下蹄子有分寸,世家子伤得不重,但这事却闹得有点大。原因无二,那家子阴盛阳衰,本就是四代单传,男性长辈都命不长,留下几十号老妇少妇小姐姐守着一个带把的宝贝疙瘩。女人嘛,最是能嚎,还带传染的,吵吵闹闹的,拗不过不知天高地厚的宝贝疙瘩闹腾,哭着喊着要找那马主人赔罪,还要杀马泄愤。后来的事,可想而知,若不是靳燕霆见他们一家子女人就指着这一个男丁活了,这事他们家要完,他也没完。虽然不了了之,破云也大大的出名了。
就连破云额上的“晋”也是出了这事后,靳燕霆特意找人绣了绑上去的。
金乌欲言又止,硬着头皮道:“这次是有人纵马行凶,伤得还是薛丞相夫人的亲侄儿,腿断了。”
靳燕霆脚步一顿,他似乎才想起来,破云是被楚寻骑走了。
不好的回忆一股脑儿的涌了上来,仿似历史重现,他拧着眉头嘀咕了句,“这丫头就会给我惹麻烦。”说完后,他自己就愣住了。
“具体怎么回事?”靳燕霆敛了神色,站在原地,听金乌细细的汇报事情经过。
末了,靳燕霆想,楚寻曾害得丞相亲女断腿,这次又害得他内侄也断了腿,薛夫人是出了名的小肚鸡肠尖酸刻薄之人,只怕这事没那么容易过去。楚寻这次就算不被押去刑部大牢脱层皮也会受到很多磋磨,念及此,靳燕霆暗道:“刚好绑匪这事欠她一个人情,这次就还了,我和她之间也就两清了。往后她再要和小时候一样不知轻重,我也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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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府内,楚寻看着廊下站着老的老小的小十几口人,只觉得一阵阵头疼牙酸。
听负责管事的德叔一番解释,楚寻也大致了解了侯府缘何落败成这般模样。其一,当年郁家祖上跟太、祖皇帝打江山,封王拜相,郁老太爷被御笔亲封郁候,且下了一道明晃晃的圣旨,“五代以内不降等袭爵”。啥意思呢?就是郁家五代内都以侯爵袭爵,但五代后,这皇恩就没啦。
到郁封这一代刚好是第五代。
所以自郁封死后,郁候府的牌子也给摘了,现在也只是普通的郁府,寻常百姓人家。
虽然郁起没资格授爵,但太后喜欢他们家的小姑娘郁黛,见其冰雪可爱,又聪明伶俐,就接去了皇宫,做了公主伴读。如今阖府上下,说是吃着郁黛每月托人偷带出宫的月例勉强度日也不为过。
这里就有人奇怪了,郁府好歹是五代侯爵,怎么一下子没了爵位就寒酸成这幅模样?
这就要从郁家的家风说起了,老太爷清廉刚正,不喜钻营,因此教育出来的小辈也都一个赛一个的不食人间烟火。尤其到了郁封这一代,因为身子骨不好,打小就养在道馆,常常被京中子弟讥讽在道馆“修习仙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