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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僵坐在椅子上,听了赵太医的答案,脑袋嗡的一声响,半天没有动弹一下。
如果融雪真的可以彻底改变一个人的容貌,那就说明现在她所看到的蝶妍不是她本来的容貌,那到底是什么理由值得她冒这么大的风险,换掉一张脸也要入宫为妃?
阿丑刚才的一句“别有所图”让她生出了一股不详的预感,再细想一下蝶妍从一开始与她相遇至今的所作所为,她甚至隐隐的感觉这蝶妍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是冲着她来的!
这个认知让她心头陡然一凛,背后生出一股寒意。
如果蝶妍所做的一切都是冲她来的,那她的最终目的到底是什么?骆心安自问虽然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但她像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除了那几个仇人以外,她对任何人都没有过一丝恶意,又怎么会招来一个不惜改头换面也要害她的“仇人”?
骆心安百思不得其解,看似平静的面孔之下,脑袋却在高速的运转。
既然蝶妍是冲她来的,那一定是她以前的旧识,可眼下除了宫里这几个暂时还不能斩草除根的仇人以外,其他早就死的死,流放的流放,怎么可能再使出什么手段?
她嘟哝了一句,正觉得自己大概想多了的时候,脑袋里突然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让她猛地顿住身子。
不对!还有一个人!
当初那些对不起她的人的确已经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可只有一个人因为被贬去了道姑庵,所以逃过了这一劫,这个人就是洛心慈!
这个陡然跳出来的荒唐想法,把骆心安自己都吓了一跳。
不不,如果真是这样那未免也太荒谬了,虽然她早就觉得这个蝶妍的举手投足和待人接物有洛心慈的影子,但这毕竟只是猜测,如果只是凭感觉还有这能改变容貌的“融雪”就断定蝶妍就是洛心慈,那未免也太武断了一些。
想到这里,她的神色闪烁了一下,最终没有将心中的疑惑说出来。
旁边的阿丑始终在观察着她的神色,瞳孔里的情绪也随着骆心安的表情而起起伏伏,看她明明猜到了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来的样子,他垂下眼眸,敛起瞳中的神色,又仔细看了看沾在袖子上的那些融雪药膏,低声问道:
“赵大人,奴才其实一直有一事不明,之前您说这融雪药膏极其罕见,那到底罕见在哪儿?蝶贵人就算再神通广大,到底也只是个宫中女子,她又是怎么拿到这稀罕东西的呢?”
提到这个赵太医脸上也露出了难色,摸了摸胡子道,“你问这话也正是老夫心中所疑。”
“这溶血虫喜温热潮湿,虽然以动物腐肉为食,但是生命力命不强,稍有点天寒地冻就会冻死,所以多产于西南边陲,压根就不是中原之物,用融雪来改变容貌这种邪门歪道,本来就是江湖禁术,即便是行医多年的老大夫,也不见得知道这个法子,更何况是蝶贵人这个完全不懂医术的普通人。”
“可现在她不仅把这西南边陲才有的东西弄到了手,还用的如此炉火纯青,细究一番,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西南边陲?”阿丑皱起眉头,脸上露出迟疑的神色。
看习惯了他这张扭曲变形的脸,骆心安竟觉得他也没初次看到时那么丑了,甚至觉得他这般皱起眉思考问题时的表情还有一丝专注的英气。
骆心安不仅勾了勾嘴角追问道,“西南边陲怎么了,难道有什么问题?”
阿丑抬起头,跟骆心安对视的墨色瞳孔里带着幽暗的深意,“娘娘不觉得最近宫里从西南边陲流入的东西有的太多了吗?”
“如果奴才没记错的话,就在不久之前,当时还是皇后的太后娘娘,差点被婉婷小主藏在簪子里的毒虫曡姁咬到,就连尼娜郡主都差点被这毒虫害死,奴才记得当时太医就说这曡姁产自西南边陲,如今娘娘您又在蝶贵人的香膏里发现了只有西南边陲才有的溶血虫,您不觉得宫里发生的这些事情跟西南边陲牵扯的有些太多了吗?”
一听这话,赵太医直接变了脸色,而旁边的骆心安更是倏地一下眯起了眼睛。
若不是经阿丑这么一提醒,她根本就没有将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如今听他这么一说,再回头一想才看出了倪端。
当初洛婉婷想置她和尼娜于死地,于是在尼娜的床边送了几盆藏着曡姁虫的盆景,想以此来栽赃陷害她,最后虽然被骆心安识破,还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但这个事情始终是她萦绕不去的一块心病。
那时她就知道洛婉婷虽死,但终究是做了别人的替罪羊,事情看似水落石出,可这曡姁是从何而来,洛婉婷背后真正的幕后黑手又究竟是谁,一直不得而知。
直到如今蝶妍的秘密被勘破,她才陡然发现这两件事仔细一想竟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同样是以虫害人,同样是来自西南边陲,同样是冲着她来……如果蝶妍真的是洛心慈,那么这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洛婉婷从小到大就是洛心慈身边的一条狗,被她蛊惑的五迷三道,心甘情愿的当她的棋子,被她摆弄,小时候是这样,长大了更是这样。
当年真正的洛心安还在世的时候,洛婉婷就敢听洛心慈的话,直接把自己的大姐推入水中,如今再听她的摆布来害人又有何不可?
当时发现曡姁的时候,骆心安就觉得奇怪,以洛婉婷的冲动愚蠢的性子,怎么会想到这么周密严谨的计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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