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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起酒杯,陪着笑容恭恭敬敬的自己先仰头先干为敬,旁边的刑部侍郎也不甘于屈居人后,赶紧又满上一杯,“王爷,不瞒您说,现在的刑部简直就是一盘散沙,事务繁多,机制冗杂,盘根错节,以前上头没人管,尚书不敢管,现在您一来就直接给了那些人一个震慑,这几天办案效率都高了许多,下官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话明里暗里都在说聂毅不如他聂暻,拍马屁的意思溢于言表,聂暻这时候才给了点反应,掀起眸子冰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淡笑一声,“李大人,你的意思是告诉本王,以前皇兄和尚书顾不上的事情,你也就干脆撒手不管了是吗?身为侍郎,在尚书顾及不暇的时候,理应担当重任,你现在跟本王说这些,是主动自首,让本王降罪于你是吗?”
话及于此,他冷笑一声,“看不出,李大人还有这等觉悟。”
本来是在拍马屁,结果却反蹬了自己的李大人一下子毛了,一张脸霎时间煞白,两腿一软赶紧跪在地上,“臣……臣不敢啊,王爷您误会了,下官怎么敢渎职失责,这实在是个误会啊……”
可惜聂暻完全没有听他继续溜须拍马的意思,摆了摆手说,“李大人,你退下吧,希望明天本王去刑部的时候能看到你之前的成绩,若拿不出来就告老还乡也不错。”
一句话吓破了李大人的胆,在他的连连求饶声中,他被拉出了包厢,整个屋子里瞬间一片死寂,周围几个大臣一边陪着笑一边流冷汗,旁边一个大臣刚端起酒准备笑着打哈哈的时候,房门突然打开从外面走进来五六个肤白貌美的妙龄女子。
这大臣一看当即眼睛就亮了,就像终于找到缓解尴尬的话由似的,笑着说,“你们倒是来得巧,没看到我们公子今日心情不佳吗,都怪你们来晚了,还不过来为我们公子自罚三杯?”
这些姑娘全都是见惯了这种场面的人,不用说她们也知道座中最有地位的是聂暻,更何况他长得实在是太出类拔萃,跟天上谪仙似的,引得一众女子脸红心跳,互相看了看对方,接着争先恐后的簇上来敬酒。
“公子,是奴家不好,奴家来晚了惹公子生气,奴家自罚三杯,公子您消消气。”
“公子气大伤身,茹茹陪您长长我们醉仙楼的玫瑰酿如何?”
“奴家先喝了这一杯,一会儿给公子您唱曲儿让您开心好不好?”
一众莺莺燕燕偎上来,手指撩拨似的在聂暻身上摸来蹭去,又些人直接把胸口压上来,恨不得直接黏在聂暻身上。
聂暻脸上的寒意越来越重,若是了解他的人此刻看到他现在冷冽的目光都会知道他是真的动怒了,他本身就有很严重的洁癖,无法接受任何一个不熟悉的人触碰,更何况还是这些一身艳俗脂粉气的女人,更是让他一阵阵反胃。
毫不留情的一挥手,看起来他好像并没有用力,可是一众女人却惊叫着纷纷摔倒在地,聂暻的眼睛看都没看她们一眼,扫了一眼在场已经呆若木鸡的大臣,冷哼一声,径直离开了包厢。
若不是因为刚刚从聂毅手里接管了吏部和刑部,他作为顶头上司必须要出席这一次的宴会,他一定不会踏足这个嘈杂又无聊的地方半步。
他挥手让影卫都离开之后,独自找了个走廊尽头,打开一扇窗户透透风。
他的酒量不错,有时也会浅酌几杯,可是那得跟看得顺眼的人,若是跟今日这些溜须拍马的大臣一起,再好的酒喝起来也惹人烦闷。
他扯了扯禁闭的领口,露出一截结实的皮肤,夜风徐徐,还伴着细雨的潮湿味道,他闭上眼睛觉得脑袋有些发沉,径直推开旁边一间包厢,准备进去躲清静。
可就在他推开门的一刹那,他一下子察觉到了不对,再想回头的时候,一把冰凉的匕首已经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身后的房门“嘎吱”一声响。
一个人在背后捂住了他的眼睛,拿刀的那只手又收紧了几分,沉声道,“把东西交出来。”
聂暻没动,眼前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周围的环境,但他仍旧面无表情,“交什么东西,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你知道我说什么!别这么多废话,大爷今天缺钱花,正好碰上你这小白脸,算你倒霉,快点把身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
聂暻出门从开不带钱,而且还很讨厌一切繁琐的东西,所以腰坠玉佩钱袋之类的东西他都不会带,更何况今日是别人请他喝酒,他为什么要带钱?
“钱是没有,不过你可以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拿。”
身后那人粗声粗气的哼哼两声,“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连这种鬼话都信!?你一个大老爷们出门不带钱谁信啊,快点把钱交出来。”
这时这人似乎看到聂暻手指上有什么东西金光一闪,接着他灵机一动,“你手上什么东西!是不是金子,快点摘下来给我!”
聂暻挑了挑眉,看了看自己无名指上那一枚自家娘子送的戒指,摇了摇头淡漠地说,“其他的你可以拿走,这个不可以。”
“操,你还敢跟老子提条件是吧?你不给戒指是吧,行,反正看着你也细皮嫩肉的,你今天要是不把戒指交出来,老子就把你先J后杀!”
后面的人声音更加粗了,像是极力压着什么情绪,聂暻的嘴角在黑暗中不动声色的挑了起来,“先J后杀啊……听起来不错。”
话音刚落,还没等身后人反应过来,他猛地一翻手,接着膝盖一顶把人狠狠的压在了门上,
“哐当!”一声巨响,那人撞到了脑袋刚想哎呦一声,嘴巴就被人狠狠地堵住了。
“唔!”他瞪大眼睛,愣了好几秒刚准备挣扎,一只大手就已经环上来,在他屁股上不轻不重的打了两下,接着又重重的含住了他的嘴唇。
直到脑袋一阵阵嗡嗡作响,马上就要窒息的时候,聂暻才放开了他。
骆心安种种的喘着粗气,嘴唇嫣红上气不接下气的看他一眼,又想笑又得绷住般没好气的说,“你怎么认出是我的?”
“我要是连自己娘子都认不出来,某人不得哭死?”聂暻轻轻的笑了,眉宇舒展,与上一刻目光阴冷的样子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