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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却学过基本的擒拿术,对付尼泽尔这种刁蛮任性不可理喻的小姑娘,就不能按套路出牌,这会儿她直接拿出对付色狼的办法,直接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尼泽尔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自己的鞭子给绑住,当即反应过来抬腿就踹,骆心安攥着鞭子另一头赶紧后退一步,谁想到尼泽尔这时竟然已经挣脱,她手里只剩下一根鞭子,下意识的往尼泽尔的方向一挥——

    只听“啪”的一声响,鞭子抽到了尼泽尔的身上。

    她快速的闪躲,却还是被自己这根带着倒刺的鞭子给勾住了衣领,鞭子巨大的惯性往回一收,只听“刺啦”一声,竟然直接将尼泽尔的领子撕开一个大口子。

    “啊!”她惊叫一声,赶紧去抓领子,可此时已经来不及了。

    白皙圆润的肩膀一下子露了出来,身上那件火红色的袍子裂成了两截,露出她胸口的一块粉色绣花的肚兜和脖子上系带。

    一刹那间,在场的人都懵了,赶过来的一干侍卫一见这场景愣了几秒,接着猛然反应过来倏地就转过了脑袋。

    巴隆惊叫一声,赶紧拿了一件大斗篷帮尼泽尔披上,遮住了她的肩膀那个,但此时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在场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一幕。

    尼泽尔羞耻的全身颤抖,她堂堂喀什国的四公主,何时受过这样的羞辱,之前在树林里被一个奴才“轻薄”也就罢了,如今竟然还被他直接当场撕破了衣服,暴露了她的真实身份,这让她以后还如何见人!?

    一时间,全场的气氛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尴尬,整个赛马场一片死寂之后,接着激起轩然大波,谁都没想到这赫赫有名的三王子竟然会是个女人,更没想到一个女人竟然会如此刁蛮泼辣,若不是这一次凑巧撞破了她的身份,根本就看不破她的身份。

    整个赛马场直接炸开了锅,男人们都忍不住的将视线放尼泽尔的方向看,女人们更是对着她私下里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全场只有聂暻面色如水,完全没有被眼前的一幕影响,仿佛他置身事外一样,连眼睛都没忘尼泽尔的方向放一下,只是淡漠的喝着手中的那杯茶。

    男人们的注视和女人们的讨论,让尼泽尔羞愤的嘴唇都在发抖,这时旁边的喀什国人脸色变得前所未有的阴沉,之前的嚣张气焰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会儿脸色铁青,咬牙切齿,死死地瞪了骆心安一眼,回头对老皇帝说,“陛下,今日大晟几次三番的羞辱我喀什,如今更是连这等伤风败俗的事情也做得出来,到底意欲何为!?”

    “一个小小的太监竟然敢对我们殿下动手,陛下您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必须严惩这狗奴才否则难消我们心头之恨!杀了他给殿下报仇!”

    “杀了他!杀了他!”

    ……

    一声又一声的喊声想起,整个喀什国群情激奋,恨不得直接冲上来将骆心安撕个粉碎。

    在场的大晟人这时心里全都打起了鼓,纵然动手的是个小太监,可他到底算是半个男人,如今把喀什国的“三王子”给当众羞辱了,这样的罪过,即使他刚赢了三场比赛都弥补不了。

    更何况,如果只是了结一个小太监,就能平息这一场大晟与喀什之间的纠葛,皇上何乐而不为?

    这样一想,这小太监似乎是非死不可了……一时间不少人看骆心安的目光几乎带上了一丝悲悯,谁都知道喀什国这是在借机发泄私愤,为的并不仅仅是尼泽尔被当众“羞辱”,更多的是那连输三场的比赛让骆心安已经成了他们的眼中钉,必须除之而后快。

    这个道理,骆心安自然也明白,所以她甚至都没有紧张,直接一撩袍子跪在了老皇帝跟前,“陛下,奴才所犯罪责愿意一力承担,请陛下责罚。”

    她料定老皇帝不敢杀她,否则为了一个喀什国人就杀了一个刚刚为大晟立下汗马功劳的“功臣”,岂不是让天下子民都寒了心。

    果然老皇帝一听这个挑了挑眉毛,摆摆手对旁边的喀什国人说,“刚才朕看的很清楚,先出手的并不是我大晟,这不过是一场误会,诸位都稍安勿躁。”

    这话听起来中庸,可实际上就是不准备要骆心安命的意思,喀什国人当场就怒了,这时只听到一句“不必废话杀了他!”,接着一道刺破长空的尖锐啸声响起,一支长箭冲着骆心安的方向就射了过去。

    “啊——!”在场的女眷们全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吓得尖叫一声到处逃窜。

    喀什人竟然直接动手了!

    全场当即一片大乱,骆心安背对着来箭的方向,此时就算背后长了一双眼睛也不可能逃过这一致命一击,长箭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冲着她的脑袋就飞了过去,这力度之大,速度之快,只要射中骆心安,必定让她当场血溅三尺,脑浆迸裂!

    心安!

    刹那间,聂暻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一双眼睛里霎时间煞气弥漫,袖口中卷起一只茶杯抬手掷了过去。

    这时只听“碰”一声响,凌空而来的长箭被茶杯陡然砸中,一下子偏离的轨道,带着凌厉的呼啸声,擦着骆心安耳朵就飞了过去,直接狠狠地掷在对面的柱子上,箭尾都因为猛烈一击而不停地颤动。

    那箭的速度实在是太快,想要半空拦下来几乎是不可能,纵然聂暻的茶杯非常精准的砸中了它,但因为距离太近并没有让它直接停下来,反而射穿了骆心安脑袋上的帽子,直接钉在了柱子上。

    帽子脱落的一刹那,骆心安盘在里面的长发一下子散了下来,及腰的长发犹如一头黑色的瀑布,瞬间倾泻下来,就着她跪地的姿势,整整铺了一地,耳畔的头发被那凌厉的箭风一扫,飞扬起来,掩映出一双明亮的墨色眼睛,刹那间宛若惊鸿。

    变故来的如此突然,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全都僵在当场,甚至有不少女眷还保持着刚才逃离时的姿势,就不敢置信的睁大了双眼。

    这是……

    一时间,在场不少见过她的人都瞬间认了出来,难怪他们刚才一直都觉得这小太监如此的眼熟,原来她就是陛下亲封的贵女骆心安啊!

    全场人的表情瞬间就像是打翻的颜料瓶,五颜六色什么都有,震惊、疑惑、嫉妒、不甘……所有情绪全都涌了出来,当真是色彩纷呈,煞是好看。

    喀什这边的人也懵了,尼泽尔甚至比周围的其他人更加惊讶,死死地瞪着骆心安,失声道,“你……你竟然不是太监!?”

    跟她比赛的人竟然也是一个女人,甚至比她更强,更有勇有谋,这……这怎么可能!?

    尼泽尔目瞪口呆,甚至惊讶的都顾忌不上刚才被骆心安撕破领子的羞愤,看着她半响发不出一点声音。

    帽子掉落的一刹那,骆心安心里闪过一丝慌张,下意识的用手去抓帽子却还是无济于事,她压根没想过揭穿自己的身份,更没想过是在这种情况下,当着众目睽睽被人揭穿,她之所以扮成小太监就是为了掩人耳目,要不是为了聂暻她连这三场比赛都不会出头。

    本来只想着比完赛再悄无声息的立场,不惊动任何人,结果却被这帮喀什国人以最“轰轰烈烈”的方式给暴露了出来,一时间她只能在心里苦笑一声,接着起身站了起来。

    既然身份已经被揭穿了,她也就没了掩饰的必要,郑重其事的对老皇帝叩了一个头,“民女骆心安,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话一出,在场那些只听过她的名字却从没见过她人的朝臣们一下子哗然,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这就是被陛下亲封的巾帼贵女?这就是洛尚书府上的嫡女千金?

    之前皇后和洛尚书不还说这骆心安是个不同琴棋书画,粗鄙不堪,无才又无德的女子么!眼前这个相貌俊美,刚刚还代表大晟出战连胜三场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是他们口中的骆心安!?

    在场所有人都蒙了,文武百官中一片窃窃私语,不少人直接将目光落在不远处已经冷汗津津的洛骁和洛家几个女儿身上。

    也许之前洛骁所言非虚,这骆心安的确不通琴棋书画,如果只是以这个来衡量女子的德才兼备,或许她当真是粗俗不堪。

    可是论有勇有谋,这些在场的世家小姐又有几个能比得上她?

    就算尼泽尔是女人,也是草原上养出来的狼一样的性子,这样的剽悍的女子,就算是男人都不一样打得过她,但骆心安一个弱女子竟然全做到了。

    论谋略,她可以用铜柱做杠杆击败尼泽尔;论才学,连一向以医术为傲的喀什皇族都甘拜下风;论胆色,她敢孤身一人骑马跟尼泽尔厮杀,甚至不费吹灰之力取得了胜利……

    这样的女人连男子都自配不如,又岂是那些琴棋书画小家子气的东西可以相比拟的?

    这样一想,在场的朝臣看了皇后一眼,目光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

    皇后之前对洛心慈赞不绝口,还让一屋子的人来表演才艺,借机说骆心安无才无德,如今一看,她欣赏的洛心慈闯下了弥天大祸,而讥讽的骆心安却给大晟狠狠地赚了脸面,两者相比高下立见。

    若皇后认为有才有德的女子都是洛心慈这一种,那她这后宫之主的地位当真是该掂量一下了。

    在场人的目光,皇后全都看在眼里,恨得手指都快掐出了血,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一心希望骆心安命送当场的比赛,竟然成了她大出风头的机会,这一次她不仅颜面尽失,甚至还可能影响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地位,简直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个死丫头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可能在这样残酷激烈的比赛中都能安然无恙的活下来!?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用尽全身力气才维持住脸上的笑容,可脸上的表情早就已经扭曲了。

    骆心安分明感觉到皇后的目光,但却只是勾了勾嘴角,就当自己没有看见,转身对尼泽尔一拱手,“殿下,刚才着实抱歉,是民女考虑欠妥,让殿下受惊了,民女愿意当庭赔罪,请殿下原谅。”

    尼泽尔一听这话,仍然不依不饶,这时,坐在旁边一直注视着骆心安的聂毅轻轻的笑了一声,看了她一眼说道,“殿下,既然你与心安皆是女子,那方才在缠斗中也没有谁轻薄了谁一说了吧?既然是误会,本宫就替她给殿下陪个不是,这样殿下可否满意?”

    堂堂太子竟然自降身份替一个官宦民女求情,甚至一张口就是“心安”这种亲昵的称呼,一下子让周围在场的女眷们恨红了眼,心里既羡慕又嫉妒,想她们花尽心思一晚上,最后却还是被骆心安压了一头,手里的丝帕都快拧成疙瘩了。

    太子都开了口,尼泽尔再也没法多说什么,否则有理也变成了无理,但心里的火气未消她只能指着骆心安“你——!”了半天,却再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这时老皇帝眯起眼睛,转过头来对着喀什国众人,沉声问道,“既然胜负已分,误会已解,那朕倒有几个问题想问问诸位,这一次带着个冒牌‘三王子’出使我国究竟有何目的?”

    话音一落,巴隆的目光变得微妙起来,而旁边的尼泽尔却突然涨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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