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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仓头,也就是这个监房的老大。
他们享受一切最好的待遇,比如从不劳动,自己的衣服甚至脚都是别人洗捶腿捏腰,吃最好的东西,收保护费,随便揍人等等。
与之相对应的就是压仓尾的人,不管你在外头是什么人,老大让你压仓尾你就要压,那些脏话累活自然也是这类人干,他们要么是最弱小的,要么是最后进来的。
有些老大,比如眼前这位。看见个头大对自己有威胁的犯人新进来,便要打掉他的威风,让他压几个月仓尾昭显自己的权势。而且仓头进监狱时间长,手下死党多,强龙不压地头蛇,很多在外面混的风声水起的大哥到了牢里也经常被人欺负的惨兮兮的。
孙想弄不明白地不解地看着我:“压仓尾是什么意思?”
我笑了笑:“就是给他欺负,当夜壶。当痰盂。”
“去他妈的,老子不欺负人都好了,谁敢欺负我。”孙想这个刺头的血性立时被我激了起来。
“好,你俩敬酒不吃吃罚酒,也是骨头硬。”滚地龙举着拇指狞笑着。
我往常的经验在这间牢房里并不起作用,年轻时候我进过的都是八人室那种,老大最多带四五个小弟一拥而上跟我打一架,最终不了了之。
这的犯人太多了,而且异常团结。混江龙才说完,躺在床上的犯人无论老幼弱小全都站起了,本就拥挤的牢房立着二十多个成年人,乌压压一片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1
那里面有七八个都是特别壮实眼神凶恶的青壮年男人,孙想对付他们就够呛了,何况还有其它的。
而现在体弱多病的我最多算半个人,不知道打仓尾那个,一米六出头,戴着眼镜跟萝卜干一样弱不禁风的小伙子能不能干的过。
孙想这人倒是不怕事的:“他妈的不就是人多吗?谁先上,老子打爆他的狗头。”
我赶忙缩在他身后低声说:“想办法弄那个有疤的。”
可是牢房里是严禁私藏尖锐的东西的,就算孙想打趴那个混江龙我们也没法挟持他啊。
正胡思乱想着呢,“干死这两个傻大个。”那疤脸男大吼着。
当头几个壮汉饿虎一样扑向孙想,好在地方狭窄他们没法一拥而上,我们背靠厕所,孙想一个人站在前面与能碰到的三四个大汉厮打着。
这家伙本就是散打冠军,拳脚上不是寻常泼皮无赖能够抵挡的。
只是对方人实在太多了,孙想仗着地利能打疼打倒几个,后面又有增上的。
可惜了我一身是病没法帮他,只好缩在后头帮忙喊:“揍那左边王八蛋脸,踢那孙子的肚子。小心右边。”
“老魏你别瞎喊,烦死了,要不你来打?”孙想不耐烦地朝我说。
这个蠢货转脸的时候,滚地龙从最近的铁架子床铺二层跃了下来,一肘子打在孙想脖子上,孙想突然被袭击应声倒在地上,那群凶恶的囚徒一拥而上朝着他拳打脚踢。
那个不要脸的家伙不知什么时候爬上去的,我跟孙想都没注意到。
这下完犊子咯,我忍不住在心里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