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锤定音了一样。
她颤颤巍巍的开了口，“听说你不想去手术，为什么？”
顾锦川冷漠的眼神染上了一丝情绪。
既然对方已经知道了他想尽办法隐瞒了三年的事情，那他也只能接受了。
毕竟人已经站在自己的面前了。
他别过脸去，“不为什么，我的身体是我的，动不动手术，我说了算。”
“可伯父说过，你明明是答应了手术的，甚至在我说要来之前都好好的。”
顾锦川看着明亮的窗户，外面高大的树木随着风的方向飘着。
“答应了又怎么样，没答应了又怎么样，我说了我的身体我做主，这一秒我不想，我就是不想，谁都不能管我。”
乔烟往前面走了几步，坐在了床边。
顾锦川的身体下意识的回避了一下，他不想乔烟靠近自己，此刻的自己一定很狼狈虚弱。
她的手慢慢的在床上移动着，找到了他的手掌，是没有打点滴的左手。
在触碰到的那一刻，乔烟切实的感受到了他手心的温暖。
那颗漂浮着的心终于是安定了下来。
“你如实告诉我，是不是因为知道我要过来，所以生气了，所以才发脾气，勃然大怒，还孩子气的说不要手术了？”
她温柔的话飘到了他的耳里。
顾锦川所有的冷漠都被这份温柔给击倒了。
他卸下防备，回过头来，看着面前情真意切的乔烟，棕色的眼眸掉下了一滴眼泪，他难过的挑动着眉头，“你一定很难过吧，当你得知我的事情之后，当你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可是我真的不想你难过，真的不想。”
乔烟抬手擦去顾锦川脸颊上泪痕，“你怎么这么傻？我的难过怎么能跟你的比呢，这三年来，我曾经以为我是过得最痛苦的人，可我不是，你才是，我所有的痛苦加起来都比不上你的万分之一。”
这一刻，彼此在对方的怀里的那种安稳，让他们两人都感知到了幸福这个词。
可当幸福的感觉沉下去了之后，事实还是摆在面前。
顾锦川再次的严肃了起来，“可我陪伴不了你了，乔烟。”
这世上最难过的话莫过于，我还那么爱你，可你往后的人生我却无法陪你走下去了。
这句话不用说对不起，因为每一个词，每一个字都是对不起。
乔烟拉着顾锦川的手，感受着他厚实的手掌的温度，“胡说，你现在就在我的身边呀。”
她越是这样装傻，顾锦川的心越是难受。
他实话实说，“大概一个月前，我看到了你跟一个小开的绯闻，所以我头脑一热，决定要去做手术，不管是多少的几率，只要有哪怕那么一点点的几率可以活下来，我都要去做，人越长越大，还以为自己越来越开怀，可到头来却发现，自己只是越来越放不下而已。
我就是发现自己无法放下你呀，还不如去搏一搏。”
乔烟拿起他的手，亲吻着他的手背，恨不得把这些年丢失的所有柔情蜜意，全部都给他。
“你知道吧，我昨天回国找你，就是觉得自己这次肯定度不过去难关了，想要你最后的陪伴，可谁知道你那么的绝情，我被你赶走的路上，等你回了家关上了门之后，我还跟个孩子一样，在马路边哭了很久很久，我差点就去喝酒去了，幸好李医生给夏星光打了电话，让他找到了我，并且拦住了我，我从来不是这么任性，自制力这么差的人。”
顾锦川的眼眸里，只有乔烟，三年了，他终于敢这么认真的注视着她了。
“知道你已经知晓了关于我的事情后，我其实很崩溃，当即就跟医生说我不要手术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生气什么，我想了一个晚上，甚至自私的觉得你既然都知道了，那我们一起快乐的度过我剩下的三个月的时间吧，有时候我都觉得病痛已经腐蚀了我的大脑了，我想问题跟从前的思路一点儿都不同了。”
乔烟紧紧的握着顾锦川的手，想要给他力量，“手术只有百分之零点四的机会活过来，不手术的话三个月就会死，我不会建议你去选什么，你选任何一样我都可以接受，如果你选择手术，我会在这里等着你，是生是死，我要第一个知道，如果你活下来了，那一切好说，如果你死了，我会抱着你的骨灰带你回到江城，回到东山墅的十七栋，把你埋在庭院的树木下，我会永远在那里陪着你。
如果你选择最后三个月的时间，我也尊重你，我会在最后的三个月里，留在你的身边，好好的狠狠的爱你陪你，去弥补我们过去失去的三年的时光，你也不要有负担，如果你三个月之后走了，你希望我找到下一个人我就去开始新的生活，虽然我依旧希望永远在东山墅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