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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安管家早已将一切准备就绪,听得薛神医喊话,便带着两名老仆将盛着滚烫热水的木桶抬进去,安管家自己手里则拿着一个大布盒子,里面装得便是那珍有的寒晶玉。
薛神医接过寒晶玉,取出纱布绷带将它缠在祁丰楼左腿的膝盖骨上,那千年寒冰般刺骨的冰冷让祁丰楼在昏迷不醒中硬是生生抽搐了几下,但薛神医不为所动继续缠绕纱布,最后紧紧系住后又用牛皮筋分别在祁丰楼膝盖上下两端捆得死死的,如此这般做完才让朔阳将丰王抬进了药汤木桶里。
进入木桶后还不算完。
薛神医取出药箱里另一个银针布袋,继续在祁丰楼头顶和后背施针,这边穴位刚施上,那边又取下,安管家站在几步外看去,祁丰楼整个人几乎有穴位的地方皆布满了银针,惨不忍睹,他忍不住老泪纵横,每次看见王爷这般受苦,他就觉得自己对不起容妃娘娘临死前的殷切托付。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
“好了。”薛神医终于停手,回首对安伯和朔阳二人道,“丰王的寒症总算是止住了,继续在药汤里浸泡两个时候应该就会醒过来。”
安伯和朔阳皆松了一口气。
“不过……”薛神医疑虑,“丰王这次寒症发的蹊跷,而且发病症状也跟前次有些不一样,究竟是怎么回事?”问这话时他看向安管家,因为他知道,对丰王安管家向来是形影不离的跟随着。
安管家自责地垂下头,“也是我疏忽了,当时一发现王爷腿上被泼湿了就该找来干净衣裳换下的,结果王爷说直接回府我也没硬掰,就从紫宸殿到南宫门那么两刻钟的时间耽误了,害得王爷寒症发作……”
“腿脚淋湿了两刻钟?”薛神医诧异挑眉,怪不得,这次寒症来得这般凶猛,平日里就算他千叮咛万嘱咐让丰王别碰生冷东西,发起寒症来都如此厉害,这回难怪如同要去半条命般。
“什么人敢忘我们王爷身上泼水?满朝野上下谁不知王爷腿疾,莫非这是蓄意谋害?”朔阳愤怒问道。
“这……”安伯噎住了,之前回来得急匆匆,而且他一路上净去忧心王爷的身体了,倒是竟忘记问这一茬,现下朔阳这番一问,倒是把安管家给问愣住了。
是啊,到底是谁干的?
如是让他们查出来,这人不得给碎尸万段不可。
朔阳又问,“这么巧,而且今晚又是宫中除夕宫宴,会不会是那狗皇帝的谋划?”
皇帝祁颜丘一直想除掉丰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朝廷上一半都是祁丰楼的人,每每掣肘着祁颜丘的皇权,这是每一个皇帝都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
但三年间,屡次暗杀毒杀美人杀都失败后,祁颜丘仿佛学乖了,知道当初夺位时玩阴的那一套不管用了,如今他能与祁丰楼面上谈笑风生,暗地笑里藏刀,很有可能这一次也是借着除夕夜宴的机会找人谋害王爷,谁都知道丰王的腿疾和寒症,但也是谁都知道丰王的寒症发作起来几乎能要命。
安管家和薛神医都陷入了深思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