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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铭衍轻“恩”了声便算是回答，端起琉璃台上的煎蛋递到李泽阳手里：“别多想，我只是想弄清一些事情而已。这些事儿，与你完全没有关系，你根本没有操心的必要。只是，我并不希望你把我们的谈话告诉你爸。”
李泽阳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嘭”的一声将碟子放在琉璃台上，就问：“你到底怀疑些什么？我爸是什么人北京城里都知道，你怎么能这样想？”
“泽阳，你太激动了。”顾铭衍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原本没有打算告诉你什么，但既然你开口了，我也不愿意骗你。我说过，我仅仅只是有些怀疑而已，你根本没必要激动成这样。如你所说，你爸是看着我长大了，我也不信他会害我。同样，我当然也不可能害他。如果真想做些什么，我何必把这话说给你听？”
李泽阳的脑袋忽然就低垂了下去，过了好一阵儿，才说：“随便你吧，反正你这人一向不允许生活里有什么不可控的事儿发生。既然想追究，就追究清楚吧。如此，还能还我爸一个清白。”
“恩。”顾铭衍点了下头，便强行切换了话题：“去叫白秋跟贺文吃饭。”
“……”李泽阳努了努嘴巴，却也没有反驳，认命的端起琉璃台上的煎蛋便去了饭厅……
早餐之后，李泽阳和白秋便离开C市，回了北京。
想到李裕安着急的态度，顾铭衍心里就觉得不安。他急着让李泽阳回去，大约是要有什么动作了吧。如此，是不是证明萧胤背后那个男人真的跟他有关？
心神不宁的顾铭衍，整个上午的状态都不大好。
左手拿着张鸣交上来的文件，右手拿着旋开的钢笔，久久没有动作。只是半眯着眼睛盯着办公桌，一言不发。
等待顾铭衍签完字后执行文件的张鸣心里着急得很，可碍于面前这人是他的顶头上司，却也不敢催促，只能不停的搓手，故作平静的等着。
可这一等，就足足等了两个钟头。
深吸了口气，张鸣本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原则，结结巴巴的打破了办公室里静谧的沉默：“顾，顾总，这文件，是加急的……”
“……”没有回应，顾铭衍仍在发呆。
明显的走神，让张鸣心里的底气稍微足了些，加了加音量再次开口：“顾总，您有什么问题需要交代我去处理吗？”
“恩？”顾铭衍总算给予了他一点回应，眼睛里的神采也渐渐聚集了起来。不过说出的话，却跟工作没有半点关系：“七月今天一直在家？”
“……”张鸣额头上顿时划过三条整齐的黑线，无语到了极点：“顾总，要不我打个电话问问？”
他要是随时掌握宋七月的动态，怕是早就被顾铭衍炒鱿鱼了吧。不过，眼下上司有要求，他当然只能尽量接话。
“不用。”顾铭衍深吸了口气，而后浓重吐出：“小曼去乔氏之后，顾氏的财务是谁在负责？”
张鸣斟酌了一番，还是决定说实话：“一盘散沙，完全没人能负责得起来。”
一家公司最重要的便是财务，而财务问题，也是所有问题的根源。掌权者若是连财务都抓不住，那这家公司，就算眼前发展得再怎么好，也撑不了多久。
轻哼了下，顾铭衍说：“恰好临近年关了，你把财务所有资料全都收上来给我，我要核查。另外，这段时间暂时别发布任何招聘启事，有离职的员工，第一时间将详细资料报上来给我。”
虽然不明所以，但张鸣还是恭敬应下：“是。”
“恩。”顾铭衍还算放心的点了下头，又说：“你把司机的资料整理一下，5分钟之内交给我。”
“司，司机？”张鸣不觉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司机小王？”
“恩，先弄他的资料，五分钟之后我要看到所有信息。文件我这边仔细核对下，你交资料给我过来拿。”顾铭衍说完，便拿起面前的文件仔细查看了起来。
也不怪他紧张，毕竟他在明，人家在暗，谁也不知道接下来可能发生什么事儿。所以，只能事事小心，格外注意了。
看到张鸣交上来的资料，顾铭衍的眸仁稍稍黯了黯，“你开车去别墅接七月，我这边会跟她联系好。”
“是。”张鸣离开后，顾铭衍的神色较之刚才更加复杂了些……